甲一领命离去,来去如风,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韩禄满眼惊诧,悄悄凑到落在最后的孙修礼的跟前讨好的笑了笑,小声问:“孙郎中,刚才那位身着黑衣的是什么人啊?怎么神神秘秘的还遮着脸呢?”
孙修礼被穆溪知给收拾怕了,这几天一直跟着在风里雪里的奔波,心里早已经怨愤不已,他长这么大都没遭过这样的罪,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跟来。
他心情糟糕透顶,说话也什么好气,“韩太守还是不要好奇的好,那是皇上的暗卫,若是想看他的脸,你得提前给自己预备好后事。”
韩禄那满脸的肥肉顿时僵住,冷汗唰地又冒出一层。
暗卫这个词他听说过,据说各个武功奇高,神出鬼没,且忠诚度极高,只效命皇上一人。
可刚刚那个暗卫却对穆溪知唯命是从,可见这位丞相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不由得心中更加惶恐,懊悔自己不该对边镇的灾民忽视不理,更后悔那日不该夜宴被拿住了把柄。
忙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塞过去,“多谢孙郎中提点,不知孙郎中可否再指点一下,丞相大人有何喜好?”
孙修礼一听对方想贿赂穆溪知,当即冷笑一声,想说那就是块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臭石头,但话到嘴边忽然恶由心生,于是抬手将银票纳入袖中,望着前面疾步而行的瘦高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咱们这位穆相啊,不爱金银不喜美女,只对那俊俏强壮的小郎君情有独钟。”
韩禄:“……”
对小郎君情有独钟?!
丞相大人喜欢男人???!!!
韩禄闻言惊得一时张大嘴巴,好半晌才瞠目结舌的道:“孙、孙郎中,这、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
孙修礼笑着看他一眼:“是不是玩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理睬韩禄,快步朝远处的马车走去,嘴里低声咒骂:“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
穆溪知骑马赶到北疆军大营的时候,薛城正带着副将亲自巡防。
听到来人是穆溪知,直接带着人到了大营门口,却没迎他进去,而是踏着大步走了出来。
穆溪知身姿挺拔的立在风雪里,淡然看着来势汹汹的薛城。
“丞相大人?”薛城眼神不屑地打量他一眼,黝黑粗糙的脸上扯着一丝冷笑:“您这千金贵体不在京都好生娇养着,跑到韩某这里来干什么?”
穆溪知无视他的冷嘲热讽,说:“奉旨赈灾,人手不够,来找薛将军借点人。”
“这鬼地方天寒地冻,皇上怎么舍得让你来这里吹冷风?”
薛城没接他的话,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若是被这北疆的风雪冻坏了你的细皮嫩肉,回去还拿什么魅惑君心?”
“你大胆!”立在一侧的穆怀气得就要拔刀,穆溪知抬手刚按住,就听见甲二也跟着喝一声“大胆!”,同时苍啷一声刀已经拔了出来。
甲一与其他暗卫皆隐在暗处,此刻他的身后只有穆怀和甲二两人。
两个还都是愣头青。
穆溪知心累的命令道:“甲二,把刀收回去。”
薛城的副将杨青和十几个兵将都抱着臂站在门里头看戏,个个表情玩味。
薛城朝甲二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穆溪知身上,继续道:“生了张好脸就是不一样,只要爬上龙榻将皇上伺候舒服了,青云直上不说,连暗卫都舍出来给你当狗使,不像咱们刀里来剑里去,流血拼命最后也只能窝在这里受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