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拿着帕子一边给殷无殇擦血一边道:“相爷,皇上先交给您,劳您洗条凉帕子给皇上敷一敷鼻梁,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说完便将殷无殇往门里一推,转身撒腿就跑了。
穆溪知:“……”
不管是不是苦肉计,这时候总不能再把人往外推。
殷无殇如愿以偿的进了内殿,躺到久违了的龙榻上。
穆溪知则任劳任怨地去给他洗帕子。
入伏那日开始殷无殇便名人在内殿里用了冰,他取了一小块往帕子里包的时候才忽地反应过来,门外那么多宫女内侍,用得着李忠亲自跑去请太医?
这分明是特意制造机会好让殷无殇使唤他。
主仆两个都是一路货色,狼狈为奸。
冰着俊脸一回身,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只见殷无殇仰躺在软枕上,身上的朝服连同里衣都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条亵裤,露出结实有力的双臂,紧致强悍的胸膛,一直连贯到腹部的一块块肌肉,一双笔直的大腿特别长……
穆溪知喉结滚了下。
这妥妥的男色,就算放在京都最繁华的小官馆里,也得是头牌吧……
“爱卿,你再盯着看,我可就要忍不住了。”
殷无殇此刻鼻血已经流的不那么畅快了,他靠在软枕上,微微侧着头,慵懒邪气的看着他。
穆溪知轻咳一声,淡定的走上前,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殷无殇指了指被丢在地上的一团:“我的朝服都滴上血了,没法再穿了。”
穆溪知:“那里衣呢?”
殷无殇又指了指被扔在脚踏上的一团:“血流的太多,浸透了朝服把里衣也弄脏了。”
穆溪知走过去直接将裹着碎冰的帕子糊他脸上:“这话你说给鬼去听,看鬼信不信。”
朝服用的料子是最华丽的锦缎,又用金线密实的绣着云纹和龙纹,别说是几滴鼻血,就是直接泼上一碗血都未必能浸透。
殷无殇抬手将帕子拿下来,委屈道:“溪知,我可是伤患,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
穆溪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呵,你想让我怎么温柔?”
这时崔太医随着李忠进来了,看到屋内两人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穆溪知听到动静直起身体,平静的转过身,道:“陛下的鼻子受了重伤,血流了好几碗,八成是骨折了,崔太医给陛下看看吧。”
殷无殇:“……”
崔太医:“……”
李忠:“……噗。”
殷无殇一个眼刀扫过去,李忠立马将笑憋了回去,赶紧去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和外袍过来。
崔太医上前先看了看殷无殇的鼻子,然后搭了脉,最后表示并没有大碍,只要用凉帕子再敷一敷就没事了。
殷无殇披上里衣,看了眼穆溪知,对崔太医道:“给他也看看,今日作妖吃了辣椒,也不知道对伤口会不会有影响。”
说的是哪里的伤口不言而喻。
穆溪知不由得俊脸薄红。
但看着崔太医眼巴巴的一副不敢违抗皇命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坐到了榻上。
正把着脉,徐顺进来报:“皇上,高统领求见。”
殷无殇眉头一压,那是不耐烦的表现:“他怎么寻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