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派人贴心的用软轿将穆溪知送回了相府。
府里人见到他,自然又嘘寒问暖了一番,穆溪知虽然没什么心情,但还是压着情绪跟众人一起围坐着用了顿午膳。
回到卧房刚想躺下睡一会儿,穆怀便敲门进来,道:“殿下,皇上到底为什么要把太妃关进天牢,高统领说那个太妃是假的,我不信,他让我等你回来问你。”
穆溪知点了点头:“那个人的确不是我母妃,是个云国细作。”
穆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来真的是这样!那殿下你都没认出来吗?”
穆溪知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敷衍着道:“嗯,她易容术很厉害,我现在有点累,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穆怀答应着出去了。
之前在宫里坐着都要睡着,可是如今躺在榻上却反而精神了,没有半点睡意。
而且这份精神从午时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穆溪知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略微烦躁的想,自己不过才同殷无殇同塌而眠了半月有余,难道就已经上瘾了?
他爬起来给自己点了一炉安息香,结果却仍是一直睁眼到天亮。
晨起的时候穆溪知揉着酸胀的额头想,看来得让穆怀去医馆抓几副安神药了。
睡不着觉的感觉实在太痛苦。
他刚披上外袍,秀儿就端着净面的水盆进来,搁在了架子行,又转身朝他的榻边走过来,道:“相爷,秀儿来帮您更衣吧。”
穆溪知看着并没有长高多少的小丫头,忽然想起了灵意说过秀儿长大了想要嫁给他的那句话,当即道:“男女有别,以后伺候晨起穿衣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
秀儿眨了眨眼:“相爷不让秀儿伺候,是怕侧夫人吃醋吗?”
穆溪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秀儿说的侧夫人是谁,不由得捏了下眉心,道:“你小小的年纪,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怪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秀儿见他虎着脸,吓得缩了缩脖子,低低的应了一声,“秀儿知道了。”
小丫头刚跑出门口,忽然又折了回来,站在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怯生生的道:“相爷,有件事我忘记说了,侧夫人让我告诉您,那个……什么善长公主来咱们家啦。”
穆溪知一怔:“你说谁来了?善乐长公主?”
秀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对对对,就是这个善乐长公主。”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打发走了秀儿,穆溪知快速的穿好衣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匆匆的来到了正厅。
他进门的时候灵心正陪着善乐长公主说话,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皆用帕子擦着眼泪。
穆溪知轻轻蹙了下眉,走过去施礼道:“不知长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长公主恕罪。”
乐善长公主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偏过脸又试了试眼角,才转过头道:“穆相免礼。”
“谢殿下。”
穆溪知站直身体,看向灵心,问:“你同殿下说什么了,竟惹得殿下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