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沉声道:“这二人嘴都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
穆溪知撩起眼皮:“用刑了吗?”
甲一道:“长公主是皇室之人,属下无权用刑,谢驸马用了邢,但也没什么用。”
“是吗?”
穆溪知玩味的笑了一下,道:“既然不能用刑,那就每天给长公主送点东西过去。”
甲一不明所以:“送什么东西?”
穆溪知道:“手指头。”
楚玉:“……”
啥?
您再说一遍?
就连甲一也顿了一下,才道:“……请恕属下愚钝,还请相爷明示。”
穆溪知又喝了一口茶,问:“长公主的那个儿子,你们找到了吗?”
甲一点头:“找到了,相爷的意思是,把那个孩子的手指头切下来给长公主送过去?”
楚玉听得背后发凉,接着便听见自己新认的主子不紧不慢的道:“倒不必那么残忍。你叫人去找个跟那个孩子年龄相似的新鲜尸体,把手指头全切下来,指甲拔了,然后每隔一刻钟给她送一根,告诉她,那是她儿子的。隔着牢门不远不近给她看一眼就行,别放太近了被看出破绽。”
楚玉:“……”
光想想就心里发寒。
甲一问:“那若是手指都送完了她还不肯招呢?”
穆溪知冷冷一笑:“那就接着送脚指头,脚指头送完了就送耳朵眼珠子,还有心肝脾肺全都给她送去……就算她招供了,也别停,继续送。”
善乐对锦阳都那么紧张在意,对她亲哥哥留下的唯一男丁,肯定更在意。
那个女人害死了方太傅,就算他无权杀了她替太傅报仇,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楚玉:“……”
那长公主估计得原地发疯吧……
“属下明白了。”
甲一这回倒是面不改色:“相爷,那太后薨世的消息要派人给皇上送信吗?”
穆溪知沉默了须臾,道:“自然是要的,我这就修书一封,你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吧。”
*
殷无殇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攻下了周边的几个小国,正在修整准备攻打云国,此刻他还根本不知宫里遭遇了怎样的一场剧变。
拆开信,一枚玉佩先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一眼便认出来,玉佩是穆溪知的。
殷无殇神情一凝,将玉佩握在掌心,然后用两根长指将那张薄薄的信纸夹了出来。
打开就看到上面只有两行字:太后病重,情况危急,盼君速归,我等你。
字迹也是穆溪知的。
那张还沾着血迹的俊脸微微沉了下来。
一直跟随在身侧的薛城看着他忽然阴沉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皇上,是京都有事吗?”
殷无殇将信朝他眼前一晾。
薛城看见内容之后也皱起了眉,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皇上,若是现在拔营撤军可就太便宜云国了。你说这封信,会不会是穆相在暗示你放过云国的意思啊?”
殷无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捏着手心里的玉佩,意兴阑珊的把信收了起来,冷声道:“千里行军耗费巨大,朕不可能因为一人之言就撤兵不战。”
况且他此次出征的最大目的,就是亲自手刃了云国皇室那帮腌臜败类,替溪知出一口恶气。
薛城压着声音继续道:“可是这样一来,穆相会不会怨恨您呢?不管怎么说,云国也是他的母国。”
殷无殇慢慢抿起了唇角,慢条斯理的将掌心里的玉佩贴着里衣揣进怀中:“怨恨什么,等我把云国打下来,就给他做封地,封他为云王。”
薛城:“……”
皇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古以来能封王的无外乎两种,一是皇室宗亲,二是开国功臣。
而穆溪知作为一个质子,封侯拜相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现在居然还要给他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