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下巴在他手里,只能别开眼,冰着俊脸轻嗤道:“在朝我是从六品的起居郎,在私我是长公主府新晋的郡马爷,不知皇上问的是哪一种?”
外面突然闷雷轰鸣,凉风四起,转眼间便大雨倾盆。
廊下的红色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喜气的暖光来回晃动,却柔和不了殷无殇阴郁的五官。
有雨水被风扫了进来。
穆溪知想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刚迈了两步,就被殷无殇截住一把扛上了肩头。
脖子又咔地响了一声。
穆溪知:“……”
忍不住又闷哼了一声。
殷无殇直接把人压到了榻上。
“殷无殇,你要做什么?”
穆溪知脸颊嫣红,脖子疼得眼中沁出了点泪意,看人时的眼神像是含了一层蒸雾,迷迷蒙蒙的模样竟有些楚楚可怜。
殷无殇胸中的怒意稍稍平复了一点,他微微眯眼,薄唇勾起的弧度很痞,那双深沉眼眸里含着的怒意也慢慢变成了一层邪魅的笑意。
长指缓缓的抚摸着那嫣红微烫的脸颊,出声时,嗓音已经暗哑:“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穆溪知别开脸,面无表情的道:“圣心难测,微臣不敢擅自揣测,还请皇上明示。”
刚刚稍微好起来的那点心情,被穆溪知这两句冷冰冰的话刺得又不怎么美妙了。
他敛起眸底的笑意,目光沉沉地盯着身下的人:“要明示是吗?那我问你,你之前亲口说过,成婚之日,洞房花烛留我我,我没记错吧?”
穆溪知望着他,目光变幻了须臾,才道:“这话我的确是说过,但那是在发生‘御书房之事’前。”
“所以呢?”
殷无殇用四指外侧拂过他的脸颊:“你是想赖账么,嗯?”
穆溪知皱眉,再次偏脸躲开他的手,冷冷道:“三日之后微臣还要陪郡主回门,皇上那般爱重长公主,若微臣到时起不了身不能陪她回门,那长公主脸面上可不光彩。”
“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殷无殇嗤笑了一声,幽深的眉眼骤沉下来,目光寒恻地盯着他:“你说了这么一番废话,不就是不想让我碰你吗?”
他说着蓦地又凑近了些许,鼻尖抵着穆溪知的鼻尖,像是克制不住怒气似的,张嘴就在穆溪知的唇上咬了一口,恶狠狠的道:“我今日还就偏要幸了你。”
说着便伸手去扯他的腰封。
殷无殇这一口咬的没轻没重,穆溪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也恼怒地反抗挣扎起来。
他不明白,殷无殇平时处理再复杂的朝事都挺条理分明的,为何一吃起醋来就这般不讲道理不可理喻?
“皇上,请你自重!”
房门还大敞着,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殷无殇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脑海里又闪过自己推开门时的一幕,心中钝钝发疼,手指捏着穆溪知的下巴,冷笑着发问:“你让我自重,那你呢,你自重了吗?你脱锦阳衣袍的时候你自重了吗?你摸她身体的时候自重了吗,啊?”
穆溪知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要被捏碎了,不由得怒意上涌,抬手就朝殷无殇的俊脸扇过去。
殷无殇仰头一躲,脖子被他的指甲扫到,白皙的皮肤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