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抿了抿唇,手指攥了又攥,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抬手将掌心再次覆了上去,顺着肩胛骨的位置缓缓下移,果然见到刚刚消失的字体再次显现出来,而且颜色比刚才深了许多。
那是一个清晰的“墓”字。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将手掌顺着脊背往下再移动的时候,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同时一道怒意森森的幽沉嗓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穆溪知脖子疼,无法回头,只能整个人转过身来,抬眼便看见了殷无殇风雨欲来的一张俊脸。
顿时心里一沉。
继而无端的有些心虚。
但面上还是镇定的道:“皇上怎么来了?”
殷无殇刚从练兵场上赶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他根本没接穆溪知的话,而是看向了楚玉,道:“你怎么在这儿。”
楚玉显然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一时也有些慌乱措手不及,闻言忙跪下行礼道:“回皇上话,是太后不放心郡主,所以让奴婢为郡主送嫁。”
殷无殇冰冷视线俯视着她:“送嫁?是让你把人送到穆相的榻上,再促使他们二人苟合吧?”
穆溪知见他说得离谱,皱眉道:“皇上请慎言。”
“慎言?”
殷无殇眼底浮起一层冰冷的笑意:“若是我再迟来个一时半刻,你们是不是已经宽衣解带,不要脸的苟且在一起了?”
穆溪知被对方侮辱的字眼气得脸色发白,反唇相讥道:“今日是我跟郡主的新婚之夜,洞房之夜行夫妻之礼也是合乎情理,倒是皇上突然夜闯臣下的卧房,意欲何为?”
“你还想同锦阳行·夫·妻·之·礼?”
殷无殇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火,他攥着十指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都迸了起来。
不等穆溪知说话,他忽然转头,冲还跪在地上的楚玉道:“你先带锦阳出去,回头朕再跟你算账!”
楚玉惊慌抬眼,忙看向穆溪知,见对方轻轻颔首,才道:“奴婢遵旨。”
楚玉说完便起身,快速将锦阳郡主的衣袍收拢好,然后将身体软塌塌的少女扛了出去。
穆溪知看她扛着一个大活人丝毫不费力的背影,心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楚玉也是有武功在身的,难怪之前拽他手腕的时候力气那么大……
“怎么,还挺依依不舍?”
殷无殇黑着脸,大手擒住他的下巴:“居然对我的外甥女动念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两人肌肤相触,穆溪知被迫仰起头,闪了的脖子登时疼得闷哼出声。
这声音透着几分暧昧,殷无殇听得浑身一麻,接着又眯着寒光盯视在穆溪知酒后薄红的脸上,眸底顿时涌起一层阴霾。
刚才进门时看到的场景,加上此刻这幅明显已经动了欲的状态,都深深的刺痛了他。
目光缓缓移到那同样泛着薄红的脆弱脖颈上,恨不得就这么一把掐死他。
一天天不是搞东就是搞西,处处跟他做对恨不得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