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本就是故意做出失落的表情,想让溪知心软松口,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撩拨自己,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殷无殇呼吸一滞,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浑身的肌肉顿时紧绷得跟石块一般,鼻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嗯……溪知——”
穆溪知双手撑在榻上,清瘦的身躯半仰着,衣衫半敞,下巴微抬,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像只正在捉弄凡人的男狐精,弯起薄唇笑着问:“怎么了,不是自荐枕席,要给本相侍寝吗?”
一边说着,足下又缓缓的碾了碾。
殷无殇本就一身的火,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整个人瞬间仿佛都要烧着了,漆黑的深眸里差点直接窜出火苗来。
“相爷荣宠,我自然求之不得。”
说着便俯身要扑上去,但是那只素白的脚却再次抵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接着便见那只脚的主人表情有些玩味地勾起薄唇:“本相是个很挑嘴的人,所以得先验验货。”
殷无殇:“……”
溪知这是在跟他玩儿什么新的情趣吗?
虽然此刻已经快要浴火焚身,但还是忍着没有直接扑上去,配合着问道:“那相爷想怎么验?”
穆溪知歪了歪脑袋,照着话本里的说辞笑着道:“那就先脱光了给本相瞧瞧。”
殷无殇:“……”
听起来居然有那么一点刺激。
他舔了下薄唇,哑声道:“谨遵相爷之命。”
然后便开始慢条斯理一件一件的脱衣裳。
外袍、中衣、里衣……一件一件衣袍被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穆溪知:“……”
他只是一时兴趣想起了某个话本里的情节,想要逗一逗殷无殇而已,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挺配合。
此情此景,不禁让穆溪知想起年少时,两人还未确定心意的时候。
那会儿,他还是个青涩如雪的少年,而殷无殇还不知他的心意。
有一次去行宫温泉,作为太子伴读的他被殷无殇带去了,当时殷无殇因为一篇文章背得不熟,便要求他与之同池而浴,顺便陪同温习功课。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殷无殇的身体。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心跳如鼓,脸红耳热,眼神闪闪躲躲,像个想看又不敢看的小色狼。
而殷无殇看到他脸颊红得厉害,还以为他生病发热了。
后来经过多番波折,两人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由于这是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是以每次亲密之时两人都像小偷一样,匆匆忙忙,遮遮掩掩,藏在被子里开始,藏在被子里结束,甚至从头到尾,他都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再后来就像形成了习惯,即便殷无殇当了皇上之后,每次到相府与他亲热的时候,他也会下意识的熄掉烛火,再宽衣解带……
而像现在这样一点点在他眼前脱个精光的场景,还真是……罕见。
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看得光明正大,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炯炯有神,但是在目光触及某个不断弹动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嗯,论脸皮厚这一块,他还是比不过殷无殇。
脱的人一脸坦然,他却感觉脸颊已经烧起来了。
殷无殇看到他的模样,微微勾了下唇角,哑着嗓音问:“我这副身材,相爷可还满意?“
穆溪知轻咳一声,顶着满脸滚烫的热意故作平静的道:“尚可。”
殷无殇隐忍地皱起墨眉,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薄红,粗重喘息中藏着一抹似笑非笑:“看来相爷不是特别满意呢,要不再摸一摸?”
穆溪知一愣,下意识道:“……摸什么?”
殷无殇满是欲色的眼底溢着笑意,嗓音也更加低哑了,俯身慢慢的凑近道:“当然是摸能伺候相爷舒服的地方。”
穆溪知:“……”
这可是你自找的。
穆溪知骄矜地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本相是得亲自动手检验一下,别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
殷无殇:“……”
虽然话不大中听,但在那双白皙如冻玉般的手触碰到自己身体的瞬间,心脏便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喧嚣的跳动,气息一下变得粗重不堪,迫不及待地低头就想吻过去。
穆溪知感受到他的变化,骄矜地抬起凤眸,假作严厉地训斥道:“做什么?本相没让你动,你就不能动。”
殷无殇:“……”
强烈的刺激和兴奋烧得身体滚烫,额前的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嗓音更是沙哑透了:“溪知,我想吻你。”
“放肆,本相的名讳也是你随便能叫的吗?”
穆溪知看着殷无殇的模样,演得有点上瘾,眯起好看的凤眸,故意语气凶巴巴的道:“你这样不懂礼数,是要受到惩罚的。”
殷无殇额前遍布着细密的热汗,隐忍得颈侧的青筋全部凸了起来,他弓着身躯,很痛苦一般:“相爷,别再折磨我了,很难受的。”
穆溪知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软了,但只有这样让对方的忍耐达到极限才能缩短殷无殇……的时间,否则以殷无殇的耐力,指不定得折腾多久,白白耗费多少体力。
于是狠心道:“别忘了你的身份,难受也得给本相忍着。”
说完便抬起素白的脚,沿着对方硬邦邦的腹肌一路往下,然后轻轻地踩了一下。
接着便感觉脚心有点湿凉……
穆溪知:“……”
完了,好像玩脱了。
居然被他给踩出水来了……
不会把皇帝陛下引以为傲的大鸟给玩出毛病吧?
殷无殇身躯猛地一弓,喉间发出难耐的哼声。
这还怎么忍?
根本忍不了一点。
接着穆溪知很快便知道,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多深的大坑。
主动撩拨这种事,没有把皇帝陛下的大鸟玩坏,却要把他自己给玩坏了。
窗外风声沙沙,暗黑的夜色被料峭的凉风吹进屋里,高几上的烛火不断的跳动摇曳,隐约映出榻边那只紧紧揪着床褥的白皙清瘦的手。
半晌之后,当那只紧绷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时,突然又被另一只大手握住,十指交缠的叠着又按在了榻边。
外面夜风清寒,穆溪知却感觉自己已经热得快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