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璃公子2025-01-13 16:052,087

穆溪知淡淡的道:“染上疫病的人只有隔离救治才能降低蔓延的速度,如今相府空置,又足够宽敞,正好用来安置那些病人。”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李忠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撼,放眼整个大殷,能为百姓做到如此的恐怕只有相爷了。

“相爷放心,奴才一定安排妥当。”

穆溪知颔首道:“这段时日事情繁多,你恐怕要多多辛苦了。”

“相爷言中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何来辛苦之说。”

李忠笑着道:“夜已深了,相爷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奴才去给您热碗牛乳吧。”

穆溪知抬眼朝洞口望了一眼:“我不饿,离天亮没有几个时辰了,你也别忙乎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便拎起那包药掀开帷幔走了进去。

穆溪知夜里睡觉时不喜光线太亮,所以山洞里只稀疏的留了几盏烛灯。

顺着昏暗的光线走到石榻跟前,便见殷无殇还在沉沉地睡着。

穆溪知在榻沿坐下,伸手探了探殷无殇的额头,热意基本已经全都消退了。

他这才脱掉外袍,躺进被子里,看着殷无殇近在咫尺的睡颜,之前胸口的那股怒意此刻已经平复下去,只余一层浅浅的心疼。

这个傻子。

年纪越长做事越没深浅,还偏偏每次都能让他忍不住心软。

可是明日清早,他却不得不对这个人硬起心肠了。

“殷无殇,情势所迫,希望你别怪我。”

穆溪知呢喃着念完这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

翌日,天蒙蒙亮。

殷无殇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地朝身侧摸了摸,结果却没摸到人。

几乎没等脑子清醒,他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好好坐在榻沿的上人,那股猝然而来的心悸才跟着消退了不少。

但看见穆溪知衣袍整齐的样子又忍不住生出几分警惕,“天还没亮,你起这样早做什么?我这病还没好全呢,你就急着要去院子里头当教书先生吗?”

穆溪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如常的回答他:“没有,原本我是想亲手给你炖点补汤,结果去拣药材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包有趣的东西。”

“什么有趣的东西?”

殷无殇闻言咕噜一下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单手直起下巴,摆出个饶有兴致的姿势。

然后他就对上了穆溪知那双清冷晦暗的眼。

“怎、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看着我?”

看到这样的眼神,殷无殇下意识心里一突,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了。

溪知这两日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柔情似水,昨夜入睡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大清早的就突然变了脸色?

殷无殇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未做什么惹对方不快的事啊。

穆溪知淡淡的笑了下:“也没什么,我就是心里有些好奇,想仔细瞧瞧,皇上的心里每日到底都在盘算些什么。”

殷无殇:“……”

穆溪知面上看不出半点怒色,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温和,但殷无殇还是从话中听出了几分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味道,虽然不明就里,但殷无殇几乎可以肯定,溪知生气了。

而且还气得不轻。

他也不在被窝里趴着了,立刻坐起身,正色道:“告诉我,到底是谁惹我们相爷不悦了,我现在就亲自去摘了他的脑袋。”

站在帷幔外头的李忠闻言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样,脑门子上冷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出。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可能下一刻就保不住了。

毕竟皇上可是个为了讨相爷欢心连刀剑都敢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人……

李忠在这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而帷幔的里头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

穆溪知就那么静静的盯着殷无殇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出声。

殷无殇被看得心里更加发毛,忍不住又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穆溪知收回目光,垂下眼眸,语气十分温柔的问:“殷无殇,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殷无殇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穆溪知继续温和地道:“你确定吗?若是有事瞒着我,你现在说,我还能考虑原谅你。”

殷无殇虽然心粗,但也不傻,几乎在穆溪知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就想到了用药催热的事。

但他坚信李忠没有那个胆子敢背叛他。

于是他没有承认。

“我恨不得把这万里江山都给你,怎么还会有事情瞒着你?”

那个药是李忠找那个陆风悄悄抓的,就算问到巫恒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觉得自己心里很有底。

但站在帷幔外头的李忠却已经快要急死了。

相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显就是在松口给机会,皇上居然还在死鸭子嘴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近在咫尺的殷无殇,也发现穆溪知眼底的情绪逐渐冷淡了,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殷无殇想也不想就直接脱口否认。

帷幔外头的李忠闭了闭眼,心道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穆溪知低声笑了一声,随即将那包药拎起来放到殷无殇的面前:“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殷无殇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完了。

第二个念头是:这可怎么办?

然而没等他把念头转完,穆溪知便再次出声了。

“殷无殇,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我为你的身体日夜忧虑,寝食难安,结果你却根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竟然用这种催热的烈药肆意糟蹋。”

“我今日就离开这里,搬回相府去住。”

殷无殇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山洞里一时间寂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穆溪知说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殷无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殷无殇像是傻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当即怒声道:“不行,你不能走,我不同意。”

“我不是你的臣子,更不是你的奴仆,是走是留我自己说的算,用不着你同意。”

穆溪知说着站起了身,“我刚刚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我说要回相府,也不是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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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假死后,皇帝哭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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