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你
璃公子2025-04-23 11:002,269

豪格披头散发,无比狼狈。

手被踩的剧痛,他感觉自己手臂马上就要脱臼了,这会儿是咬牙硬挺着才没有掉下去。

他勉强扒着栏杆,看着那件大红喜袍落在自己眼前,看着张俊美如妖的脸上露出森然充满杀意的笑容。

“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豪格额头的汗珠滚进眼里,但他顾不得刺痛,仰着脸挤出一声冷笑,说,“你真是可怜,好不容易爬上了龙床,又为了殷无殇不顾死活前来寻那蛊虫,妄图帮他统一四海,可是这临了却什么也没捞到,还要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你说你图什么呢?”

穆溪知蹲下身,苍白的脸色在火光里变成了妖异的秾丽,清冷的眼生带着嗜血的残忍,他闷咳着笑起来,说:“你好愚蠢那,我这是在羞辱你。”

豪格也被浓烟呛出了眼泪,他喉间滚动,不明白穆溪知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艰难的喘息里,穆溪知用左手紧紧的卡住了他的喉咙,豪格从来没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穆溪知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那只手仿佛要把他的脖子捏断。

穆溪知收紧五指,借着豪格往上攀爬的力道,几乎是卡着脖子把人提了起来,看着面色逐渐涨成猪肝色的豪格,他勾了下唇角,轻声说:“你太愚蠢了,豪格,你怎么会以为我一无所获呢?”

豪格已经喘不上气,眼珠开始翻出眼白,心中充满了恐惧。

穆溪知端详着他狼狈的样子,善意地说:“那蛊虫就在锦阳头上的六根蚕豆金钗里,如今已经随着烈火化掉了。”

豪格的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喀喀声。

“这还要感谢摄政王你,帮了我的大忙。”

穆溪知抬眼看向到东方,“这些时日我遍查无果,直到刚才你问话,我才从锦阳的眼神和动作中猜到那蛊虫就在她的头上。又仰赖摄政王行的方便,让穆某在王都顺利行事,一举招安了王室诸人和鲁大统领。你若是不这么贪心,或许还能活得久一点,而我大殷想要将西域纳入版图,或许还要再等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但是你贪图大殷江山,将西域拱手相送了。”

火花噼噼啪啪地爆开。

“如今你带人匆忙回来,可知剩下的西域军已经被外子击败招降?”

穆溪知把目光放回豪格的脸上,手指稍微松开了点力道,“多谢你的照顾,也多谢你今夜与我闲聊了这么久,我才能替外子争取更多的时间。”

豪格不信,他不信留在阵前的二十万大军,会这么快就败给殷无殇。

他仰着头,长时间的窒息已经令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发花了。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说:“你、你这个妖、妖孽……”

“不论我是人还是妖,”

穆溪知偏头对他耳语,“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谁说文臣不能打败武将?

他穆溪知即便手无寸铁,也无惧面对千军万马。

左臂的衣料血色越来越浓,但是穆溪知丝毫都不在意。

他卡着豪格的咽喉,然后抬起右手,用刀尖一下一下地对着豪格的脸划了下去。

豪格已经快要不行了,脸上的疼痛刺激得他右手突然恢复了知觉,于是猛地抬手抓住了穆溪知的手臂:“就算本王要死,也得拉你垫背!”

但是穆溪知的脸上却并未出现任何惊恐害怕的表情,哪怕连一丝丝都没有,反而带着点邪肆的笑容。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关于大殷长公主叛乱谋逆那一日的传闻。

“疯、疯子……”

穆溪知竟然没打算活么,果然是个疯子。

火舌已经舔遍亭台,楼阁在大火的焚烧中发出危险的声音,残垣断裂,梁木轰塌,年久的栏杆也像是终于承载不住两个人,啪地一声断裂。

豪格终于坠落下去,这位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也如常人一般发出了惊恐的哀嚎声。

穆溪知在那哀嚎声里仿佛听到了马蹄声。

他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只铜哨,吹出了只有暗卫才能听懂的暗语——

速速撤退,违令者斩。

发完命令,他松开了铜哨,在围栏倾塌的前一刻往前跨了出去。

穆溪知宛若一只敛翼的白鹤,在冲天的火光中直坠而下。

风擦过耳际时,他很轻的闭了眼。

若留在塔里,那些人一个都不会走。

而他一个不会轻功的人,是根本无法从这燃着熊熊大火的高塔上逃生的。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所有人都会跟他一起死。

但是他并不想让旁人陪他一起死。

穆溪知任由自己往下坠去,面容安详得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但当他跌落到底的时候,却砸出了一圈涟漪。

除了脑袋狠狠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其他部位没有想象中筋骨被摔裂摔的疼痛,也没有感受到皮肤被烈火灼烧,耳畔除了风声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强烈急促的心跳声,蓬勃的熟悉感驱散了他后知后觉的恐惧,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住了他。

穆溪知被接住了。

穆溪知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发怔,不可置信自己看到的这幅熟悉英俊的面容。

只不过这幅面容为何看起来有些凶呢,他想。

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佛塔坍塌的那一刻,殷无殇将将骑马飞驰到塔前,还没等他下令进塔去救人,便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如落叶般从塔顶飘落下来。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吓得飞掉了。

连马都没下,他直接踩着马背跳起来,已经记不得是踩着哪里蹬着什么,只记得自己像是拿命在跑,在穆溪知跌落地面之前跃起将人抱住,紧接着用斗篷将人罩得严严实实,脚尖踏着烈火冲出了出去。

李忠跟甲一随后跟着飞身过来,齐声急喊:“主子——”

殷无殇在距离火海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下,单膝跪在地上,被砸得酸麻的手臂有些微的颤抖,汗珠子沿着脖颈往下淌。

他用颤抖的手指小心地剥开穆溪知糊在脸上的发丝,又将颤抖的手指伸到穆溪知的鼻子下面,确认穆溪知还在呼吸。

“混账东西……”

他含糊不清地骂了句,然后猛地抱紧了穆溪知,力道大得直接将昏厥过去的人勒得醒了过来。

穆溪知在烟尘里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

李忠和甲一已经到了近前,又喊了一声:“主子!”

殷无殇抱着人站起来,李忠要搭手,他侧身挡掉了,不肯让旁人接触穆溪知分毫。

他的斗篷被燎出了好几个大窟窿,在上马之后,殷无殇从李忠手中结果一件新的斗篷,盖住了怀里的人。

殷无殇脸上现出森冷骇人的杀意,调转马头前对萧策说:“一个不留!”

萧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微臣遵旨。”

殷无殇抖开缰绳,眼神冷峻地温声说:“溪知,我带你回家。”

继续阅读:替儿子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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