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去探查崖底的甲一终于回来了。
在刚登上崖顶的时候甲五甲六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可当他看到穆溪知的样子时还是禁不住愣怔了一下。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神色如常的对穆溪知行了个礼,恭敬道:“都是属下御下无方,令相爷虚惊了一场。”
所有人都看向甲一。
穆溪知也像是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转过头看向躬身立在车窗外的甲一。
甲一身为暗卫首领,早就练就了一身血胆,但是此刻面对穆溪知的目光,他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他轻轻吸了口气,用恭敬的语气道:“禀告相爷,那枚扳是属下在悬崖边捡到的,所以才会去探查崖底。因怕途中将扳指遗失,才交给甲三保管。却不想甲三为了向您邀功,歪曲事实导致相爷受惊,还请相爷责罚。”
穆溪知现在没有心情责罚谁,只哑着嗓子问:“那探查结果如何?”
甲一面色不变的回答:“属下在崖底找到了皇上乘坐那辆马车的残骸,但并未见到马匹,也没见到任何血迹以及打斗的痕迹。想来皇上应该是脱险之后骑马回京了。”
但事实是,崖底除了马车残骸,还有皇上的那匹汗血宝马也摔死了,且周围的礁石上还有不少模糊的血迹。
但他不能说,如果据实相告,只怕以相爷现在的状态,会不顾一切的从崖顶跳下去找人。
穆溪知对甲一一直存着某种特殊的信任,对他的话半点没有怀疑,听完之后终于松开了已经攥得发僵的手指,身子也仿佛一下没了力气,整个人顿时瘫软着安静了下来。
但也只是安静了片刻,便再次挣扎着坐了起来,对崔太医道:“药呢,拿来,我吃。”
崔太医一听他主动要吃药,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将装着护心丹的小瓷瓶拿了出来,他刚打开盖子,穆溪知便一把夺了过去,直接往嘴里不知道倒了几粒,就那么干咽了下去。
崔太医:“……”
这是拿药当饭吃了么?
一边擦眼泪一边递水的徐顺:“……”
明明有水为何要干吃?
不噎得慌吗?
“相爷您快喝口水顺顺。”
穆溪知没说话,接过水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便呛得又咳嗽起来。
徐顺:“……”
又没人抢,干什么喝得这么急?
连忙丢下碗,刚要去给自己主子拍后背,就听见对方一边闷咳一边道:“去备马……咳咳……我要骑马回京。”
徐顺以为自己聋了,听错了。
“相爷,您刚才说……要怎么回京?”
相爷的身体就算坐马车稍微颠簸一点都咳嗽不止,如何能骑得了马?
穆溪知竭力将闷咳压在胸腔里,哑声重复了一遍:“骑马。”
“可是……”
没等徐顺可是完,一直立在车边的甲一突然道:“好,属下这就去备马,陪您一起骑马回京。快马加鞭的话,明日清晨就能到达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