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问：“太后的病情，可告知皇上了？”
楚玉摇头：“太后说她对皇上未曾尽过为母之责，如今也没有资格去讨皇上的孝道。”
穆溪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身体有恙，不便前去请安，劳烦姑姑替我向太后问安吧。”
御书房里。
高奇正在汇报边疆军情：“……现在的情况是，北疆和西疆还算安稳，东疆有小股敌军寻衅滋事，重要的是南疆，据探子回报，南疆现在正暗中联合其他几个藩属小国集结兵力，似有进犯我大殷的势头。南疆人一向善用毒，一旦开战我军必然要吃亏，您看是否与穆相商议一下，提早安排对策？”
殷无殇没说话，他现在连人都见不上，还商议？
高奇等了片刻见他不出声，便继续道：“再有就是南疆戍边的统帅萧老将军年事已高，加上那边常年潮湿，听说萧老将军一到阴雨天腿上的旧伤就疼得下不了榻，一旦双方开战，恐怕……”
殷无殇皱眉问：“老将军身体病痛既如此严重，为何不早报？”
高奇回答：“老将军戎马一生，铁骨铮铮，估计是拉不下脸来因为身上那点病痛与皇上诉苦，再者即便报了，现在朝中也没有帅才良将能接替萧老将军的位置啊。”
殷无殇紧蹙眉宇喝了口茶，英俊的五官布上阴狠冷厉：“若是开战，那朕便帅军亲征，直接灭了那些弹丸小国，一劳永逸。”
高奇被他那眼神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小心的瞧着他的脸色道：“皇上乃一国之君，怎可亲征涉险，若真开战，臣愿带兵前往。”
殷无殇眸光落在他脸上：“你去？你熟悉南疆地形吗？知道怎么布兵排阵吗？”
高奇一噎，道：“那臣可以去北疆，将薛将军替换下来，薛将军熟悉南疆，定能无往不胜。”
殷无殇抬手捏了捏眉心，道：“朕知你忠心，你先退下吧，此事朕再斟酌一下。”
高奇离开之后，李忠瞧着皇上差得已经没法看的脸色，忙换了盏热茶，笑着道：“皇上，奴才听说穆相已经醒了，那晚膳是否就摆在寝殿，您陪相爷一起用？”
说完便见沉默不语的皇上，脸色更黑了。
李忠：“……”
李忠立时明白自己起错话头了。
讪讪的干笑了几声，又道：“相爷不会还生气呢吧？不过也难怪，昨日您的确是把相爷……相爷心里肯定觉得委屈。皇上，虽说您是君，相爷是臣，但您二位毕竟与普通的君臣不同，而且相爷还比您小那么多，不然您就先放下君王的面子，哄一哄让着点。”
“都被赶出来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面子在吗？”
语气，凉飕飕。
李忠：“……”
李忠尴尬的继续陪着笑，装模作样的道：“那相爷就有点恃宠而骄了，只是皇上您都主动示好了相爷还不肯原谅，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殷无殇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两日他着急上火未曾阖眼，这会儿已经眼眶发涩喉咙发疼，那张白皙如玉的容颜也消瘦了一圈。
但是疲惫颓废的神情非但没有令他显得狼狈，反而衬得那俊美忧郁的眉眼更生风华。
他问：“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