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问?“
穆溪知抬起食指挡住了殷无殇吻下来的唇,“你在榻上对我做的那些勾当,简直罄竹难书,你好意思听,我都不好意思说。”
殷无殇蓦地收紧手臂,眼底浮起一抹暧昧的笑意,说:“相爷说得这般委屈,可我怎么记得,你每次都很享受,在我身下舒服得欲仙欲死呢?”
穆溪知:“……”
论脸皮厚,他真是再活二十年也比不上这家伙。
恰在此时,肚子很是时候的咕噜了一声。
殷无殇顿了顿:“你饿了?”
穆溪知这次承认得很爽快:“是啊,我被皇帝陛下拽着陪睡,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殷无殇果然被他唬住,忽地坐了起来,皱眉道:“李忠是干什么吃的,这一天一夜,他居然都没给你送饭进来?”
蹲在院子里熬药的李忠猛地打了个喷嚏,接着便见听见徒弟小路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师父,皇上叫您进屋,听声音像是很生气。”
“生气?”
李忠一张脸顿时垮下来,一边站起身嘴里一边嘟囔道:“这相爷才刚醒,怎么就又生气了?哎呦,这两位祖宗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但是李忠小心翼翼进去的时候,却没见皇上发怒,而是蹲在榻边在给相爷……穿鞋子?
李忠:“……”
看来皇上这怒火没等爆发就被相爷给扼杀在萌芽里了。
李忠提在嗓子眼儿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低着头目不斜视的道:“皇上,您找奴才?”
殷无殇替穆溪知穿好了鞋子,才站起身转头看向他:“晚膳备好了吗?”
李忠忙道:“回皇上,早就备好了。”
殷无殇蹙眉问:“备好了为何不传膳,故意想让你家相爷饿肚子吗?”
李忠:“……”
这冤枉人也得有个边儿吧?
到底是谁将相爷压在榻上没完没了腻歪的?
他连门都不赶进,怎么传膳?
“奴才知罪,今日相爷大好,奴才吩咐膳房精心准备了一桌宴席,都是相爷爱吃的菜……”
“行了别啰嗦了,赶紧传膳吧。”
李忠:“……”
这会儿又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但还是敢怒不敢言地笑着道:“奴才立刻去。”
李忠心里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香喷喷的饭菜就摆上了桌,殷无殇夹了一筷子鹿肉递到穆溪知的唇边,“你大病初愈,鹿肉鲜嫩,正好补身。”
穆溪知是真的饿了,从善如流的直接吃进了嘴里。
殷无殇又端起酒壶给穆溪知倒了一杯,道:“这是皇叔派人送来的药酒,说是能补精益肾,你尝尝味道。”
“补精益肾?”
穆溪知侧眸,“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酒,我不喝。”
“酒不正经,我正经啊。”
殷无殇哄道:“就当是陪我喝一点,别辜负了黄叔的一番心意。”
穆溪知清润的凤眸里眯着好看的笑,用指尖在殷无殇的手背上划了两下,说:“你就更不正经了。先是让我陪睡,现在又让我陪酒,皇上,你打算给我多少上赏钱啊?”
“我这个皇帝穷得很,户部那几个老头子把银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
殷无殇捉住他撩拨的指尖,送到唇边亲了亲,言语蛊惑的道:“我没钱,换点别的送相爷可好?”
穆溪知眯眼看着他,说:“那得看看皇上所送之物,能否入本相的眼了。”
殷无殇带着他手落在自己的腰间,目光深深的望着他,说:“那相爷看看,本人这相貌身材,以身抵钱,如何?”
穆溪知不客气的摸了两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差点意思,本相光风霁月,清心寡欲,宁愿孤芳自赏,也半点不想将就。”
“孤芳自赏有何意趣?“
殷无殇说:“哪里比得上鸳鸯戏水来得有滋味?到时候再在旁边摆一架铜镜,让相爷好好欣赏一下,那画面有多么的活色生香。”
穆溪知被他的话撩拨得耳热,眼里含了水波,问:“皇上说的活色生香,是指你自己,还是指本相呢?”
“相爷待会儿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殷无殇拇指按在穆溪知的手腕上探了探温度,忽然道:“你既已大好,今晚就将参丸吃了吧。”
穆溪知:“……”
眼里的水波瞬间化作愕然:“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旁人得疫病退了热便好了,你退了热非但没好却开始咳血,皇叔被我逼问的无法,这才将实情告诉了我。”
穆溪知握着穆溪知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当初你为了我,喂了自己一身毒药,你瞒着我,后来你病入膏肓,依旧瞒着我,现在你每个月服用参丸会后都要承受焚身之痛,你还瞒着我……溪知,你是要我这一生都活在愧疚里吗?”
“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因为不想你愧疚难过。
可穆溪知望着对方发红的眼眶,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这些隐瞒,已经让殷无殇更加愧疚和难过了。
他反握住殷无殇的手,凑过去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亲:“我并非不想告诉你,只是之前你要戒药瘾,后来京都又起了疫病,便一直没寻到机会。”
殷无殇却不吃他这一套,沉着脸道:“你若是真想告诉我,就不会让皇叔他们都替你瞒着。皇叔说没有那水晶冰棺,你服了参丸之后就会如烈焰焚身痛苦不堪,须得行鱼水之欢才能缓解,那你上个月服完药之后是怎么熬过来的?不会是找旁人给你……”
“你胡说什么!”
穆溪知脸上现出几分羞恼之意:“我上个月服完药之后,在雪地里躺了一整晚。”
殷无殇:“……你宁愿在雪地里躺着,都不肯告诉我,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顶用吗?”
穆溪知:“……”
说来说去就是怪他没告诉他实情。
“我这是因为你才落下的病根,你替我缓解痛苦是应该应分,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你?上个月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不想耽误你戒药的进程而已,没想到你还不乐意了。既然皇帝陛下如此自告奋勇,那不如今晚就试试吧。”
穆溪知说完便从袖袋里摸出药瓶,倒出一粒参丸丢进了嘴里,就着药酒喝了下去。
殷无殇:“……”
也不用这么急。
这饭还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