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顿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嗓子抖得直接破了音:“奴才惶恐,打死奴才也不敢那此大逆不道之心啊。”
殷无殇笑出声,一脸嫌弃的道:“朕就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点出息,起来吧。”
李忠:“……”
在心里默默念了句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抬气袖子擦了擦汗,才气若游丝的道:“哎呦我的皇上啊,这等玩笑您还是莫再与奴才开了,奴才胆儿小,若是奴才一不小心吓死了,可就没法儿再继续伺候您了。”
“行了,别贫了,说正事儿。”
殷无殇敛起脸上的笑容,吩咐道:“你去寻穆相,就说……我又咳嗽了,有点不好,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李忠呆了呆,问:“那穆相若问为何不去请崔太医呢?”
殷无殇:“那你就说,正因为我不肯看太医,才请他过来的。”
“奴才遵旨。”
李忠领命离去,殷无殇踱步到椅子边坐下,想了想又将桌案上摆放整齐的奏折拨乱,然后趴在了上面。
不到片刻的功夫,穆溪知就带着崔太医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见他伏在桌案上不断的咳嗽,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奔到近前,急切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殷无殇“费力”的抬起脑袋,摆了摆手,哑着嗓子佯装恼怒的道:“是不是李忠又多嘴了,这个狗东西……咳咳……我没事……”
“都咳血了你还说没事?”
穆溪知看着他掌心里的一抹腥红唰地变了脸色,心惊肉跳的道:
“催太医你快来给皇上看看。”
崔太医慌忙跪下给皇上请脉。
穆溪知看着咳得脸色发红的男人,眼中带了几分怒气,质问道:“你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好好服药?是不是又把药都给倒了去浇路边的野花了?”
殷无殇一怔,接着朝李忠飞去一记眼刀,道:“你又跟穆相告状了?”
李忠:“……”
默默接下这口黑锅,从善如流的跪下道:“奴才也是担心皇上的龙体……”
“你冲李公公发什么火?”
穆溪知冷着脸一把将李忠拽起来,压不住火的发作:“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怕苦不肯喝药,咳成这样了还不肯看太医?怎么着,你是打算咳出一碗血来明早做人血羹吗?”
李忠:“……”
该,骂死这个喜怒无常的狗皇帝。
崔太医:“……”
奇怪,为何皇上的脉象并无异常呢?
穆溪知越骂越生气:“你说你,还有没有点身为一国之君的自觉,堂堂皇帝,大半夜的,吓得李总管都快哭出来了,跑过去跟我说你病了,见不到我就不肯吃药看太医,好几个宫人和我母亲都在……你知道人家都是什么眼神吗?”
殷无殇:“……”
他微微眯起眼眸,“李忠,你是这么跟穆相说的?”
李忠有些心虚,刚要说话,穆溪知便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道:“怎么,你好意思闹,现在又怕丢面子了?”
“不怕。”
殷无殇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在你跟前哪还有什么面子,你想骂就骂吧,尽管骂,让这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听,他们光风霁月的相爷,是如何欺负朕这个有病在身的皇上的。”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