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道:“没有,但是我师父来了一趟替皇上传话,说皇上有事在忙,让您晚膳自己先吃,不必等他。”
穆溪知轻嗤:“谁要等他了。”
其实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
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师父说皇上在忙什么事了吗?”
徐顺道:“我师父说,长公主又进宮来哭哭啼啼,问相爷何时能回相府接旨,准备娶亲事宜……皇上正在安抚长公主。”
穆溪知静了几息,随即轻嗤一声。
前几日还因为他主动要娶锦阳的事差点将他生吞活剥了,如今长公主进宮一哭闹,就又忍不住替他皇姐来催婚了。
自己拉不下脸来跟他说,就借李忠的嘴来传话。
徐顺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低低问了句:“主子,您是又睡着了吗?”
“没有。”穆溪知轻声道:“我是在想,咱们的确是该回相府了。”
时间没有多久了,正事却还没开始做呢。
徐顺闻言眼睛一亮:“主子,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就回去。”
他说着起身,“替我更衣,去见皇上。”
一炷香后,穆溪知带着徐顺来到了御书房,却没见到殷无殇,只有李忠一个人站在御案前整理奏折。
看见他进来忙迎上前道:“相爷您怎么过来了?”
穆溪知扫了眼空空的书房,问:“长公主走了?”
李忠躬身笑道:“是,长公主殿下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穆溪知点头,眼睛瞥着暖阁的门帘:“皇上在里边?”
“回相爷,皇上出宫去了。”
穆溪知微微蹙眉:“这天都黑了,他出宫做什么?还有,你怎么没跟着?”
李忠回答:“皇上说心情烦闷,想骑马出去透透气,不许奴才跟着。”
穆溪知看了看好好挂在墙上的马鞭,轻笑了下,“那等皇上回来,劳烦李公公代为转达,就说我出宫去了。”
李忠忙问道:“相爷您是要回相府吗?奴才请高统领送您……”
“不必。”
穆溪知打断他,眼底扶着一抹轻哂的笑,看着暖阁的门帘子道:“我也觉得心情烦闷,想自己出去透透气。”
李忠:“……”
觉得相爷这笑容怪怪的,有种穿帮了的感脚。
虽然穆溪知那么说了,但李忠还是坚持安排了一顶软轿,由高奇亲自护送着回相府。
只不过穆溪知这一路上心情都闷闷的。
御书房墙上挂着的那条马鞭,是他亲手编的,殷无殇十分喜爱,每次骑马出行都必定拿在手里。
若他猜得没错,他跟李忠说话的时候,殷无殇就躲在暖隔里。
这是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脚,没脸见他了?
刚进到府里,灵心便双手托着一卷明黄的圣旨递到他的跟前,道:“主子,赐婚的圣旨几日之前就已经送过来了,您看一看?“
穆溪知抬手,淡淡的道:“不用看了,从明日起你便同灵意和黄叔黄婶张罗一下,扯点红绸买点红灯笼,把相府简单布置一下,三日后我便一起迎娶锦阳郡主,还有你和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