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感觉这段时间笼在心头的阴云终于掀开了一条缝,他眼神希冀的又问了句:“那灵心肚子里的孩子……”
穆溪知直接冰着脸打断:“没有,骗你的。就算有,也与我无关。”
殷无殇压着心底的激动,但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微的打颤:“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碰过她们?”
穆溪知皱眉看着他:“你很希望我碰她们?”
“怎么会,我又不是傻子。”
满天的阴云终于彻底散去,殷无殇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他的溪知没有背叛他,没有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他的溪知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只是高兴着高兴着,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心里逐渐变得复杂起来,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欣喜,恼怒,懊悔,埋怨……乱七八糟拧成了一团。
自己的母亲逼迫了穆溪知,然后他又以牙还牙报复了穆溪知。
所以他的溪知一直以来都是夹在他们母子之间双重受害,还拖着病体在外面替他奔波。
再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事,殷无殇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难怪他的溪知生气,难怪他的溪知不理他,若换做是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说不定要每天杀几个人来解气。
他顶着一张混杂着懊悔,心虚,讨好,以及欲哭无泪的脸,低声的道:“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我就是个傻子,你这么聪明,就别跟我这个傻子一般见识了吧。”
穆溪知:“……”
倒也不必这般低声下气的自贬。
到整的他不知道怎么接话。
若是他点头说原谅就等于认同殷无殇是个傻子,若是不点头……这人都对他如此赔小心不惜自黑了,如果再僵持下去,真不知道这人还会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来。
殷无殇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其实有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拿殷无殇怎么办。
穆溪知极轻的叹息了一声,将目光落在缩在角落里的李忠身上,道:“李公公,药凉了,劳烦你再去热一热吧。”
极力将自己缩成一直鹌鹑的李忠忽然被点到名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但听完话里内容又迅速镇定的露出笑容来:“相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李忠说完迈着小碎步过来将两碗药都端走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蔓延。
穆溪知看了看如一座小山一样坐在自己跟前的男人,然后默默掀开了被子,刚将坐得有些麻木的双腿挪到榻边,就听见殷无殇闷闷的道:“你要什么,我帮你便是。”
穆溪知:“……出恭。”
殷无殇:“……哦,那你小心点。”
穆溪知:“……”
出恭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但他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知是之前刚吐过血的缘故,还是坐得太久,双脚落地刚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差点又跌坐回榻上。
殷无殇见状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不等穆溪知做出反应便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隔壁的恭房走去。
穆溪知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出声阻止。
到了恭房门口,殷无殇才放他下来,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问:“你自己能行吗?要不我进去帮你?”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