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看着她：“怎么说。”
“太后既然给她们派了相同的任务，密令也应该同样发给每一个人，而且我发现，说没收到密令的那些人，如今的身份都不低，基本都是侧夫人，如夫人，甚至还有一个续弦成了正妻。属下猜测，他们可能贪恋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想执行任务，便谎称没有收到密令，实则应该是已经对太后生出了背叛之心。”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勉强能说通了。
只是实在想不通，孙太后折腾这么一通到底是图个什么。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穆溪知才有点迟疑的再次开口：“那个谁……”
灵意安静的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下面的话。
穆溪知抿了抿唇，自嘲一笑，低声道：“就是……皇后。”
灵意依旧目光平静的看着穆溪知，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穆溪知腹诽灵意作为暗卫查案子是把好手，但这看颜色揣度主子心思的机灵劲照徐顺可是差远了，仿佛非得把话挑明了说才能听明白。
于是只得主动问道：“皇后……最近如何？”
灵意：“很好。”
穆溪知：“……”
暗卫果然走的都是惜字如金路线，且不分男女。
两人相对无言，穆溪知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于是干脆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穆溪知实在忍不住，终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皇后她……真的怀有身孕了？”
灵意顿了顿，才点头道：“是。”
其实她早就猜到相爷想问什么，一直装傻充愣就是怕说出来相爷心里不好受。
穆溪知又问：“这般笃定，你进宮了？”
灵意再次点头：“太后还不知属下已经改投相爷门下，所以尚需进宮假装向太后汇报，恰好听到了太医向太后呈报皇后的脉案。”
穆溪知攥了攥宽袖下的手指，语气似随意的问：“那太医怎么说的？”
灵意抿了抿唇，如实道：“太医说，皇后娘娘胎相稳固，十有八·九是位皇子。”
穆溪知没再继续问了，良久之后才垂着凤眸轻声说了句：“挺好。皇上今年二十有五，终于……后继有人了。”
灵意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位大殷朝最年轻的丞相，那翩然若水的脸色下分明透着一抹忧伤。
她有些不懂，既然如此难过，为何还非要追问到底呢？
但下一刻，便见他又重新抬起了眼睛，清冷沉静的凤眸已经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刚刚那抹忧伤只是她的错觉。
穆溪知抿了口茶，问：“黄叔黄婶还有秀儿，他们都好吗？”
灵意忙道：“都好，就是大家都很想念您，尤其是秀儿，一直念叨着，说将您给她的玉佩弄丢了，等长大嫁给您的时候都没有嫁妆了。”
穆溪知呛了下，震惊道：“秀儿这小小年纪的……怎么就开始惦记嫁人了？”
灵意笑着道：“那定然是相爷风华绝代，迷倒了小丫头的芳心呗。”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