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遥的话，靳寒川嗤笑，大步来到床边，将人死死压制在身下。
“怎么，伤了苏茵之后，害怕了？装病骗同情失败之后，又打算以退为进？”
莫遥睁着双眼看着棚顶，眼泪好像都流干了，平静开口：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离婚还是不离婚，如果你现在拒绝，那就永远都别指望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靳寒川怒极反笑：“凭你也敢威胁我？我也再说最后一次，这辈子你都只能顶着靳太太的名头守活寡。”
莫遥嘴角扯了扯，语气轻松道：“你似乎对守活寡有什么误解，除非你这辈子都不再碰我，否则守活寡的可不是我。”
莫遥的话让靳寒川脸色难看至极。狠狠掐着莫遥手臂道：
“苏茵身体不好，我不过是用你来解决我的需求罢了，不，或者该说我们是各取所需！你用我的钱用的不是很享受吗。”
莫遥脸色白了几分，想到苏茵说，靳寒川利用她生孩子的话，心中生出几分恨意。
“苏小姐确实弱不禁风，我就那么轻轻一甩她就掉下楼梯了，还忘了问靳总，苏小姐还好吧？”
苏茵故意陷害她，为的不就是让靳寒川对她生厌，早些将她赶走吗？她愿意配合苏茵演这场戏，但她绝对不会再任由人摆布。
靳寒川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质问，莫遥竟敢主动挑衅，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你是故意的？”
莫遥没承认，却也没反驳，这在靳寒川看来便是默认。
“很好，苏茵折了一条腿，那你就赔她一条。”
莫遥脸色暗了暗，一把推开了靳寒川，摸到了床头柜，双手捧起上面的石雕，毫不犹豫的砸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靳寒川双眼微眯注视着莫遥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她用尽全力砸向自己的腿，眼睛瞬间睁开，
只见莫遥还不罢休，反复几次砸下去，直到血肉模糊为止。
“靳总，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这条腿也赔给她。”
莫遥说着就要去砸另一条腿，靳寒川眼中杀气四起，语气阴森道：
“就你的腿连苏茵的头发丝都比不上，晦气，明天开始去医院照顾苏茵，直到她康复为止。”
靳寒川冷冷瞥了一眼莫遥的腿，眼神闪烁了几下，再没停留，大步转身。
——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莫遥坐在地上很久很久，麻木的转着头，用力眨了眨双眼，眼前却只有无尽的黑暗。
莫遥死死咬着手臂绝望的哭泣。
自从被诊断出眼癌之后，她也出现过几次视物不清的情况，却没料到黑暗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这一次她是真的瞎了。
黑暗来临的那一刻，为了逃避恐惧，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可笑的是，再次让她清醒过来的，仍旧是靳寒川。
其实早在靳寒川在地下室门口叫她出去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丝意志，但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身体不听使唤的做着重复的行为，直到靳寒川在她房间反复开灯，终是唤回了她的神志。
靳寒川对她的忍耐与照顾，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侥幸，像靳寒川那样骄傲的人，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何必冒着风险利用她？
所以她开口试探了，刚刚哪怕靳寒川有一点迟疑，她所生出的恨意，都可以就此被埋藏。
但靳寒川的冷漠绝情，彻底抹杀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痴心妄想。
她恨靳寒川，直到死，她都要霸占着靳太太的头衔，恶心靳寒川跟苏茵一辈子。
——
靳寒川寒着脸回到房间，也没了睡意，干脆去调家里的监控，看到苏茵跪在莫遥面前的时候，眸中浮起一丝火光。
该死的女人，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竟然敢砸自己的腿向他示威！残了也活该。
画面转到苏茵跌下楼梯的节点，虽然监控角度并没有拍下全貌，看似是莫遥甩开了苏茵，苏茵站立不稳往后倒去，可莫遥伸手去抓的场景却拍的很清楚。
靳寒川皱眉，莫遥的身手有多敏锐他很清楚，那么近的距离不该抓不到，靳寒川的目光渐渐放在了莫遥恐惧与空洞的双眼上。
——
莫遥不知道在床边趴了多久，直到有人来给她包扎伤口，莫遥有气无力的问着：“请问几点了？”
没人回答，要不是腿上传来刺痛感，莫遥都要以为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应该是靳寒川不让别人跟她说话吧，腿上的动作笨拙又粗鲁，疼的莫遥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可即便是这样，对方不见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莫遥疼的直冒冷汗，脸色沉了下来：“是靳寒川让你这样对我的？”
对方动作一顿，空气安静的可怕，一丝熟悉的气息让莫遥心尖乱跳了几下，压下心里的慌乱，刻薄开口。
“靳总这是又想出新的方法来折磨我了？竟然放下身段亲自给我上药！”
腿上骤然一疼，莫遥皱了下眉头，却不再吭气。慌乱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不少。
幸好她把靳寒川的一切都刻到了骨子里，很快就察觉出了异常，否则肯定要被靳寒川看出破绽。
她执拗的不想再在靳寒川面前露出任何狼狈。
“换衣服跟我去医院。”
靳寒川懊恼的将棉花球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刚刚真是疯了，竟然会以为莫遥没抓住苏茵，是因为眼睛出了问题！甚至为了试探莫遥，亲自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上药。
哪料莫遥权当听不见一样，兀自躺到了床上。
“不可能。”她的失明预示肿瘤变大，她没多久可活了，没必要还被靳寒川牵着鼻子走？
靳寒川脸色阴沉。
“看来每个月的生活费对你已经不值一提了。爷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莫遥那么爱慕虚荣的人，如果不是有人出了更高的利益，她不敢这样忤逆他。
莫遥沉默，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指望靳寒川能按照约定给她钱了，她打算在死之前，厚着脸皮去求靳明远，她相信靳爷爷知道她时日无多，不会对小白撒手不管的。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靳寒川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