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果果，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拿你做实验，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抓了你，我真的不知道。”
宋海成慌忙解释着。
陈果冷笑了一声：“也许你确实不知道他们抓了我，但你肯定知道他们抓了别的孩子，即便是最开始你不知情，但后来你也默认了，是么？”
“不，果果，别这样想我，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救人，哪怕最后一事无成，我也绝对不会为了救人而去害人。”宋海成解释道。
陈果直直的盯着宋海成的双眼，直到确认里面只有懊悔，并没有心虚，才再次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
宋海成看陈果态度，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你外婆病发，我就开始慌了，后来怎么都研究不出，我就渐渐开始颓废，直到他们有一天忽然跟我说，西域阎罗开始稳定生长了，我才又活了过来。”
“后来我再次沉迷研究西域阎罗，直到有一次，我发现泥土里有血腥味，才终于发现不对，最后就顺藤摸瓜发现了你，那个时候我气的砸了所有实验成功，连带着把实验记录也给烧了。才逼着单于景放了你。”
宋海成满眼愧疚：“是外公对不起你，让你遭遇了很多无妄之灾。”
陈果眼神暗了暗，其实她并没有怀疑过宋海成，不过是想诈他说出真相，但看他那么痛苦，陈果又有点于心不忍。
“这件事也不怪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参与其中，按照你刚刚所说，西域阎罗开始变异的时间，是在我五岁那年？可记录上，好像应该是更早。”
“你也知道单于景必须服药，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一直敬着我，是因为我好歹对他还有点用，我用其他药引，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替代的药物。”
陈果脸色突然：“你是说，身份牌？”
陈果记得靳明远说过，单于景吃的药，用的药引是身份牌。
宋海成笑了下：“你这丫头知道的还真多，不错，就是做身份牌的玉石，我知道单于景是个诡计多端的人，所以并没有交实底，其实我发现的是你手里拿着的这个。”
陈果心下了然，她就说单于景既然都能找人利用身份玉牌，怎么会发现不了蓝宝石呢？
原来是被宋海成动了手脚。
“刚刚你说替代品，这么说最初的成品跟后来你研究出来的不一样？”
“呵，何止是不一样，可以说效果也是千差万别，最初的成品，虽然治疗癌症的效果一般，但没有副作用，而且确实有抑制癌细胞生长的作用，实验室的那只老鼠，就是吃了成品后才变成那样的。”
“你是说那只七八十岁的老鼠？这么说，真正的成品药，真的有延年益寿的效果？”陈果惊讶，她觉得这简直是荒缪。
“当然不是，要真的能长生不老，那世界岂不是乱套了，而且那是唯一一只长寿的老鼠，当初陈老师前辈研究的药丸可不止那一刻颗，但也只有它长寿了，我猜测，应该是那只老鼠被辐射之后，身体出现了变异，导致细胞减慢代谢的原因，才一直活到这么久而已，个体差异罢了。”
宋海成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
可陈果总觉得那只老鼠不简单，就看靳寒川这次亲自去e国，到底能不能有其他发现吧。
“你说你研究的药，效果跟之前的成品天差地别？”陈果又问。
“不错，陈老前辈的药是阻断癌细胞，从而扼制癌细胞生长，最后慢慢消亡，而我的药，是刺激癌细胞快速生长，达到一个极限程度，从而促进并且加速癌细胞老化死亡。”
宋海成解释道。
陈果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听懂了。
“这么说，这个药岂不是很凶险？单于景敢吃？”
这就跟赌徒是一个道理，赌人受不了先死，还是癌细胞受不了先死。
“他是个狠人，而且撑过来了，效果你也看到了，虽然可能并不好受，但是起码还活着，有些人就是这样，宁可每天忍受痛苦，也不想死，但有人却只愿意早点解脱。”
宋海成语气有些低落。
“你是说我外婆？”
宋海成叹了口气，当年他拿着自己研究出的药回去，也选择了诚实相告，最后……
“这个药引到底是什么？”陈果将手里的蓝宝石拿了起来，很快，蓝宝石就融化了。
宋海成眼神闪了闪：“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我发现它们，是在实验室，陈老前辈曾经用过它，我发现它的变化，觉得很神奇，就留下来了。”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它们的来源，本来我很兴奋，以为终于找到了制作抗癌药的奥秘，结果……是我太真了，这就跟炒菜一样，明明加的佐料都一样，但偏偏做出来的东西却天差地别。”
陈果皱眉：“你的意思是说，陈老前辈用它做出了抗癌药物，你用它做出了毒药？”
“差不多，我那个药可不就是以毒攻毒吗，很危险，你说你是从宋离拿拿到的这个，这么说她……”宋海成有些说不下去了。
陈果叹了口气：“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在试药，而且多半是为了我。”
陈果现在心情很复杂，之前听陈玄说宋离吃这个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大感觉，现在知道宋离是为了她在试药，甚至身体承受着很大痛苦，心里就生出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不需要这种盲目的填鸭式的爱。
这对于她来说不是感动，而是变向的施压。
“怎么会？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的，连单于景都不清楚。”宋海成脸色白了白。
“你蠢的毫无设防，被宋离知道也不奇怪，何况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单于景给宋离的也是这个药，宋离是另一个成功活下来的。”陈果说道。
宋海成眼里满是愤怒：“单于景他该死。”
陈果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陈玄把所有的药引都偷来给我了，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如果你不想你女儿最后死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试药上，从现在开始，全部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