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脸色大变,隐隐明白了什么,但却不敢确定,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说……你们互换了身份?”陈果不敢置信的看着靳明远。
靳明远笑了笑没说话,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为什么?一个皇室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应该很简单吧,甚至是随便找个遗落民间的身份,都没有人会怀疑,何必跟真正的王子互换身份?”
陈果不理解,这不符合逻辑。
“这个实验有多谨慎,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初你被抓走,不也是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些人不会允许任何可能会泄露消息的可能性存在,作为跟单于景年龄最相仿的我,理所当然的被舍弃了。”
靳明远说到这些的时候,整张脸上都布满了怨恨。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真相的?”如果按照靳明远所说,那个时候他们才两岁而已,哪有记忆可言?
“我在靳家过的并不如意,也不受重视,我的生母一直都放心不下我,看我过的战战兢兢,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了我这件事的真相。但她也因为泄露了秘密,被杀害了。”
陈果忍不住唏嘘,可以想象的到。
“他们为什么没有除掉你?”陈果又问。
既然儿子都能随便舍弃,那除掉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是在皇室那么多子嗣的情况下。
“那是我命大,他们想要除掉我,但我生母是个狠辣的人,他给我吃了那个药,至今我还记得她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我命大能活下来,那我这辈子都不必再忌讳那些人,如果我命薄死了,她在黄泉路上等我。”
靳明远眼里带着一份悲怆。
陈果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属实没想到当初竟然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你活下来了。”陈果说道。
“是,我活了,但并不是我命大,说来可笑,是单于景救了我,或者严格来说,是他的血救了我,我一个健康的孩子,吃了那个药之后,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在我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时候,他们给我输了血,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单于景的血,他的血中和了我体内的药性。才让我活了下来。”
“从此我跟单于景都成了这桩实验特殊的存在,他是仅有的,生了病吃了药还能活命的一个,我是仅有的,身体健康吃了药却没死的一个。”
靳明远又是嘲讽一笑,大概是在感慨他的命运吧。
“后来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开始合作的?”陈果问道。
“我们俩虽然都没死,但也不算正常人,他需要靠着那个还不成熟的药续命,而我……需要靠着他的血续命。”
陈果脸色骤变,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单于景靠着宋离的血续命,靳明远又靠着单于景的血续命?
“后来因为一场变故,实验室荒废了,他的药也剩下没多少了,为了能过重新启动这个实验,我们开始策划,帮他拿到王位。”
陈果料到了这个。
“单于景是在五十多年前接手的e国,那个时候我们开始重新启动实验,只可惜,很多实验材料都不见了,我们废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还原成了现在的程度,可惜……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我们一直没有成功,之前的药也所剩无几。转机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西域阎罗的变异是谁都没料到的。”
靳明远的话让陈果陷入沉思。
“你是说,西域阎罗的变异,是转机?”
“不错,我们按照之前的研究记录去做实验,但总是在最后一步失败,直到后来西域阎罗变异,导致辐射强度大增,让我们无意中发现,被变异的玉石竟然是药引。”
靳明远眼里闪着精光,看得出来当时他们发现这个线索的时候,有多激动。
“什么样的玉石?”陈果想到了陈玄刚给她的蓝宝石。莫非靳明远说的药引就是那个?
“就是e国的身份玉牌,身份玉牌是用蓝玉和黑玉制作而成,这些玉石里含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激发药性。”
陈果惊讶,拿起手机上的黑玉:“你是说,这个就是药引?你刚刚说你想要的就是这个?这应该不用我给你吧。”
“这个确实是药引,但药引的纯度并不高,需求量很大,好在e国因为地质原因,很多这样的矿坑,被辐射后都变成了这样的玉石,用它做药引,虽然出来的成品还是有些区别,但好歹保住了我跟单于景的命。”
陈果不说话了,如果黑玉那么重要的话,那陈玄偷来的那些蓝宝石……
“你说了这么说,还没告诉我,你们研究的到底是什么药,可以治疗癌症?”
“不错,我之前就说过,单于景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不过它也有着很强的副作用,至今为止,也只活了单于景一个罢了。”
陈果皱眉,其实她早该猜到的,之前宋离提到,单于景给她的治疗癌症的药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觉察了。
“后来呢,你们俩还做了什么?看你的样子,你跟单于景的关系可没你说得那么亲密。”陈果又问。
“不错,后来我俩因为理念不合闹掰了,当时我以为离开单于景,我必死无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活了下来,大概是这些年过去了,我体内的药效已经渐渐消散。”
靳明远感慨了一声。
“理念不合?”陈果惊讶。
“我研究这些只想自己活命,他研究那些,想要赚钱,甚至是掌控一些势力,而且他还大言不惭的想要研究长生不老药,简直可笑。”靳明远讽刺道。
陈果皱眉,这个年月还有人研究长生不老药,确实挺可笑的。
“你说的那些势力……”
“不错,就是你在调查的这个,其实当初促成实验的也是那些人,但后来实验被迫中断,那伙人也就没再出现过,直到单于景在圈子里散布消息妄想开始放长线,才又被盯上了,连累的我也只能被迫听从。”
靳明远面色不虞。
“这么说,最初你们研究这些是自发的,但是后来已经成了被胁迫?”
“差不多吧,不过我倒只是偶尔帮个忙罢了,单于景才是真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靳明远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对单于景算是又爱又恨。
“背后的人是谁,你知道吗?”陈果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