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接下了报告文件。
辗转来到总裁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的人正在打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用想也知道电话对面的是谁。莫遥站在门口没有动，与倚靠在办公桌上的人遥遥相望。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失明的那段时间，她怎么都想不起靳寒川的脸。
“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回家。”
看到靳寒川挂断电话，莫遥习惯性的敲了敲门，正准备进去，却听到靳寒川冷着声音道：
“关门。”
莫遥身体顿了下，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步步来到靳寒川一米远的位置站定。
“今天做了一整天的试验，找到了三个引起bug的可能性，目前已经排除了第一种，还差两种……”
莫遥正说着，手上的文件被人一把抽走。
靳寒川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寒凉的气息笼罩在四周。寒着嗓音质问：
“你在做什么？”
莫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靳寒川冷冽的视线。
“项目经理让我来报告进度。”
靳寒川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们说你扛了几个小时才喊停，看来你弟弟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莫遥咬了下唇瓣，该来的还是来了。靳寒川最恨别人欺骗他，她早有预感，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轻易了结。
好在白涣已经安全抵达研究所。她只希望靳寒川还有点良心，别牵连无辜的人。
“你当助理短短五年时间，工资从最低涨到了最高。不算奖金提成，每个月起码还有三十万。”
莫遥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不知道靳寒川提到这些的用意。
“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生活费，可你弟弟的住院费，只需要一百一十万。但你却过得如此寒酸，看样子，你还瞒了我不少事。”
莫遥心里一紧。
“我……”
“不必跟我解释，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背叛我的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手能伸多长。”
靳寒川冷声警告。
莫遥心尖一颤，低着头避开了靳寒川冷漠的视线。
办公室陷入安静之中。
靳寒川皱眉，看着莫遥闭口不言的样子，眸中浮起一丝烦躁。
“你见过白涣了。”
“是。”莫遥也没隐瞒，靳寒川的眼线很多，肯定知道她去了飞机场。
靳寒川抿了抿唇，心中越发郁结，冷哼了一声：
“别高兴的太早，以为白涣回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随时可以阻止他。”
莫遥脸色白了几分。
“只要您别再打小白的主意，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我保证再也不反抗你的任何命令，让我去死都可以。”
靳寒川怎么折磨羞辱她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小白。
靳寒川被莫遥委曲求全的态度彻底惹恼，在莫遥心里，他就这么不择手段？
他其实早就找到了莫白的下落，只是从来没想过对一个病人下手，之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莫遥罢了。
后来是白涣主动送上门，他才会将计就计，逼莫遥回来认错。
可当他看到莫遥死扛着去当试验员的时候，心情并不愉快，一时心软，提前一天将白涣给赶了回去。
他不指望死女人能感恩戴德，却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好歹。
冷漠的话脱口而出。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拿死威胁我？你几次三番跟我保证，可以做任何事，哪一次不是阳奉阴违？”
莫遥以为靳寒川说的是她答应做试验员的事情，急切的说着：
“我立刻就回实验室继续找产品漏洞。”
“你是打算死在实验室，好拉整个靳氏下水吗？”靳寒川冷声制止。恨不得一把掐死莫遥。
“可不是您说……”
“滚回去休息。”靳寒川语气满是不耐烦。
莫遥瞬间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靳寒川，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靳寒川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靳寒川被莫遥的眼神看的心烦，从他知道莫遥要钱是为了给弟弟治病开始，最初被欺骗的愤怒，好像渐渐都变了味道。
但这都无法改变，莫遥为了钱出卖自尊，利用他的事实。
想到这，靳寒川有所缓和的表情渐渐被冷漠取代。
“在你弟弟手术之前找到解决方案，否则白涣绝对上不了手术台。”
“是，靳总，我一定如期完成任务。”
莫遥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哪怕靳寒川只是给了她一点休息的时间，都足够她震撼了。
靳寒川心中烦躁，正打算嘲讽几句，让莫遥别得寸进尺，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靳寒川接起电话，脸色渐渐转为凌厉，如刀子一般，直直刺向还在震惊之中的莫遥。
“你跟江之阳很熟？”靳寒川双眼灼灼的盯着莫遥。
莫遥心中一紧，脸上的兴奋霎时间消失无踪，一丝慌乱闪过，莫遥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靳总这是何意？”
“呵……”靳寒川嗤笑。
“我真是低估了莫助理的人脉，难怪一年前，华阳公司不到三天就破产了。”
莫遥阵阵心惊，华阳公司的总裁，就是一年前靳寒川让她去谈的客户。靳寒川怎么会知道……
看到莫遥的反应，靳寒川脸上杀气若隐若现。
一年前他让莫遥去谈客户，本意是惩罚莫遥，却低估了对方的胆子，看到莫遥被欺负，靳寒川第一时间就打断了华阳总裁的一条腿。
没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当晚他就让孙青云准备着手收购华阳，本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出手。
不只把华阳搞到破产，人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后来他查到是江之阳动的手，当初没把这件事跟莫遥联系到一起，直到言之味的合同，让靳寒川察觉到不寻常。
刚刚的电话，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
胆敢背叛他，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靳寒川阴森开口：
“莫遥，你犯了大忌！”
“靳总，我跟江之阳……”
莫遥还来不及开口，却听靳寒川冷冷道：
“一天后就是你弟弟做手术的时间了吧？”
莫遥大惊。
“靳总，我可以解释，我跟江之阳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是我……”
“呵……你如果用你弟弟的命发誓，你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