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你也别为难莫助理了吧,她毕竟是我的恩人。”
苏茵好心劝解,却仿佛在变相提醒所有人,莫遥身体里还装着她的肾。
“我心里有数,走吧。”靳寒川扶着苏茵往外走,路过莫遥身边的时候,莫遥这次清清楚楚看到了苏茵眼中的得意。
莫遥抿唇,无法想通苏茵今天这么做的目的。苏茵的陷害做的并不算高明,如果她深究的话,抓出破绽并不难。
在她看来,苏茵已经得到了靳寒川的全部,就只差了一个早晚会是她的靳太太头衔。这样冒险引火烧身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
莫遥想着苏茵的动机,一道冰冷的声音随关门声一道传来。
“把外面的兰花收回来,敢少一朵试试。”
莫遥身体顿了顿,忍不住苦笑,靳寒川真是不放过一秒折磨她的机会。
莫遥坐在地上等到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后,才颤抖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肩膀和锁骨上被靳寒川按住的伤口钻心的疼,好几次差点没晕过去。
好不容易来到散落的礼物盒边,将叶酸小心收了起来,拿到卫生间全部倒了进去。
直到马桶把药片全部冲走,莫遥都没有离开,有些失神的站了许久,才脚步虚浮的回了房间。
她身体都在打颤,眼睛疼得仿佛要炸开一样,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管兰花,她要在靳寒川回来之前,尽快养足精神。
——
苏家大门口。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别再胡思乱想。”靳寒川温柔的哄着。
苏茵咬着下唇,几次挣扎后,羞红着脸问道:“寒川,你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靳寒川愣了一下:“很晚了,你又着了凉,需要休息。”
“我没事,真的,我的身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如果你想,我可以为你排忧解难!”苏茵也顾不上羞涩,有些急切的说着。
“可我不忍心让你受委屈。”靳寒川凉了声音。
“寒川,我……”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看展览。”靳寒川拍了拍苏茵的后背,率先上车离开了。
苏茵脸色难看的看着快速消失在拐角处的黑色宾利,气的跺了跺脚,脸上再没有一丝温柔大方。
“噗……这车快的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大姐,你这手段也不行啊。”
苏茵皱眉,一丝厌烦涌上心头,收起了脸上的愤怒,傲慢的看着来人。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苏梅脸上满是嘲讽: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看着你倒贴了人家十年,可靳寒川连咱们家门都不进,替你伤心呀。该不会你连人家的手都没牵过吧。”
苏茵脸色骤变,一把掐住了苏梅的脖子:“你一个没身份的私生女,也敢嘲讽我?”
“咳咳,你疯了,放手,靳寒川可还没走远呢,让他看到你这副恶毒的嘴脸,你看他还能把你留在身边吗。”
苏茵冷笑了一声:“我跟靳寒川十年的感情,就算我掐死你,他也会先烧了你的尸体给我出气,你敢试试么。”
苏梅吓得不敢再吭声,苏茵一把将她甩开,看小丑一样看着苏梅。
苏梅不甘心,忍不住讥讽:“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靳寒川,你压根没病?”
苏茵眼神闪了闪,冷冰冰的看着苏梅:
“苏家可全指着靳寒川这颗摇钱树养活着呢,你要是随便乱说,都不用我动手,我爸,你那个爱慕虚荣的妈,一定会先我一步弄死你。”
“你……你少得意,到现在连人都没睡到,靳太太的身份也被别人占着,早晚要鸡飞蛋打,爸爸才不会任由你这颗棋子继续浪费资源。”
苏梅说完,怕苏茵报复,吓得先跑了。
苏茵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可怖,猜到苏梅来,怕又是苏强的主意。
想到这一家子没脑子的吸血鬼,苏茵忍不住冷笑。
她用了十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苏强以为这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吗?就凭苏梅那个蠢东西?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遭,她看清了一件事,莫遥绝对不能留。
——
靳寒川驱车回到不夜荒城,扫视了一圈小花园处,看到兰花还在雨中飘摇。
大步来到客厅,满地狼藉还在,却唯独不见莫遥的踪迹。
靳寒川脸色霎时间冷了下来,死女人竟敢擅自离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是觉得他不会狠狠惩罚她吗?
靳寒川没有直接去抓人,刚刚开车回来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粘腻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
回到卧室才发现,床上躺着人。
靳寒川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上泛着铁青,心中怒气煞起,大难临头她竟还睡得着?
靳寒川大步来到床边,扯着莫遥的手臂正准备将人拽下床,异常的体温让他皱了下眉头。
看着莫遥苍白的脸色,靳寒川粗鲁的摸了下莫遥的额头,热的有些烫手。
靳寒川冷哼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床上的人趁机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喃喃自语着:
“我好冷!”
手心的温柔让靳寒川心尖一颤,正想一把甩开,却在看到莫遥浑身战栗时候停下了动作,烦躁的将床边的被子一把扔在了莫遥的身上,谁知莫遥竟还不罢休,轻声嘀咕着:
“好渴!我想喝水”
靳寒川眼神一暗,冷声警告道:
“你别得寸进尺。”
然而床上的人又没了动静,好像刚刚都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一样。
靳寒川嗤笑一声,转身之际,却瞥见了莫遥干裂的唇瓣,靳寒川眼里的烦躁瞬间大增,没好气的端了一杯水递到莫遥嘴边。
莫遥死死抓着靳寒川的手,大口大口的喝着。却因为喝的太急呛到了水。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
靳寒川下意识伸手想要去给莫遥顺气,却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体一顿,满脸煞气的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才转头毫不犹豫的离开。
——
莫遥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五点钟。
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人在不夜荒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不夜荒城过夜,很意外她竟然没有吓得合不上眼。
靳寒川没来找她麻烦,想来是一夜未归。
莫遥苦笑,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准备下床找水喝,才发现她手上还挂着点滴。
莫遥脸色忽的变了,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手拔下针头,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她晕针很严重,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对方拿针扎她,吓得她看到针就害怕。
莫遥缓和了一下心情,推开门来到旋梯旁,一眼就看到楼下客厅摆放的满地兰花。全都残破不堪,无一例外。
而本该一夜未归的男人,正寒着脸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