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客厅的兰花，莫遥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才想起靳寒川昨天临走前让她收兰花的话。
靳寒川察觉到莫遥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向旋梯处。
莫遥被靳寒川阴冷的眼神看的一顿，靳寒川很喜欢兰花，便宜的都要上万快一盆，放眼望去，客厅摆着起码有五十盆！
“靳总，我……”
“外面还有几十盆枯枝，加上这些足有一百盆兰花，莫助理欠我的钱这辈子还的清吗？”
莫遥皱眉，她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拿去还债，靳寒川给的生活费一分不差都打给小白，那五百万现如今还没有着落呢。
“您的兰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没有义务赔偿！”莫遥语气平缓说完，周遭的空气瞬间凉了下来。
“呵……”靳寒川嗤笑了一声，将手边的兔子服装扫到了莫遥的脚边。
“解释。”
莫遥脸色变了变，以为靳寒川说的是关于昨晚苏茵来不夜荒城的事。
“我无话可说。”靳寒川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何必自取其辱。
靳寒川眼神幽深，冷笑着道：
“我查过昨晚的监控，你从老宅出来的时候，盒子已经在你手里了，这些东西是老爷子给你准备的？”
莫遥愣了一下，意外靳寒川想说的竟然是兔子衣服的事情，想到昨晚他的羞辱，莫遥脸色又白了几分。
“随你怎么想。”
靳寒川被莫遥的态度激怒，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捏住了莫遥的下颚。
“注意你的态度。”死女人忤逆他之后，竟然还不知悔改。
莫遥有样学样的冷笑了一声，一把拍开了靳寒川的手。
“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你恶意曲解，我还有说的必要吗？”她也是有底线的，不会任由靳寒川无限度的羞辱。
靳寒川皱眉，知道莫遥说的是他昨晚醉酒失言的事。
想到这，靳寒川心情更烦闷了，死女人昨晚不也打了他一巴掌，还想怎么样？
两个人正僵在原地对峙，靳寒川的电话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
莫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眼神闪了闪，却没料到靳寒川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靳寒川冷着脸看向莫遥。
“你的存在让苏茵很不安，晚上你亲自去给苏茵道歉，这些东西和兰花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莫遥愣住了，大脑有些迟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靳寒川话中的含义，不敢置信的看着靳寒川：
“所以你明知道昨晚的事是苏茵一手策划，还逼着我给她下跪？”
靳寒川的沉默让莫遥整个人如坠冰窖，在靳寒川眼里，她连苏茵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吧。
“如果我不去道歉呢？”莫遥反问。
“别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你能打消苏茵的疑心，以后我不会再拿生活费威胁你。相反……”
莫遥涩然一笑，靳寒川后面的话她已经不想听了。
“我同意。”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坚持的呢？她的自尊心早就被靳寒川踩在脚下了。也没什么可挣扎的。
如果她的妥协能换来小白的安危，不亏。
莫遥答应的这么痛快，反倒叫靳寒川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莫遥接着说道：
“但是我有个条件。”
靳寒川眼神一暗，冷笑一声，就知道死女人不会轻易妥协。
“我们的婚前协议，靳总每个月支付我一百万生活费，直到离婚为止，现在我想把那个条件变更为十年。”
“也就是说，日后不管我们的关系发生任何变化，你都要不间断的支付我十年的生活费。”
这个提议很厚颜无耻，她知道靳寒川肯定会嘲讽辱骂她贪得无厌，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时日无多，如果在这期间仍旧找不到根治小白的方案，那这十年，就是她能给小白争取的极限了。
莫遥的话听在靳寒川耳中，意外的刺耳。
死女人一心一意想离婚，却还可耻的贪着他的钱？他疯了才会被她刚刚失魂落魄的眼神给欺骗，甚至差点收回让她去道歉的话。
“放心，我会支付到你死为止。”靳寒川言语激进。
莫遥心里一顿，双眼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看东西都隔着一层东西，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跟靳寒川坦白病情的想法，那这一刻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幼稚的念头。
“就十年，靳总答应的话，我一定跪在苏茵面前磕头认错。”莫遥坚持。
靳寒川双眼中蕴含着狂风海啸，咬着牙道：
“好！”靳寒川说罢，便大步离去了，临走前还踹倒了两盆唯一还算健康的兰花。
听着摔门声，莫遥只觉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瞬间跪坐在了地上。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心情无比沉重。
——
莫遥本想着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亲自上门去拜访苏茵，却没料到苏茵先来了不夜荒城。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苏茵率先开口。
“莫助理就不好奇，我昨晚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莫遥眼神划过一丝幽深，今天之前她还是好奇的，但现在已经不好奇了。
“苏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莫遥心绪有些不宁，前几天她才在颁奖礼上义正言辞的拒绝靳寒川，绝对不会给苏茵下跪，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要再次面临同样的局面。
“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不适合孕育一个孩子，所以这几年寒川一直……”
莫遥瞬间抬起头看向苏茵。
“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但寒川说他每个月都会支付你一百万的生活费，就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最开始我对这件事也是默认的，寒川说孩子会寄养在我名下，等到你们离婚，孩子自然是我跟他生的，可我也是女人，看着你们……莫助理，我请求你，离开寒川吧。”
苏茵说着，径直跪在了莫遥面前。
莫遥只觉一颗心仿佛被摔成了无数瓣，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所以靳寒川一直跟她保持关系，不是因为痴迷她的身体，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然后送给苏茵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