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吴臻偲回过神来,猛地发出一声尖叫,“你怎么可能写出如此绝妙的诗词?不可能!”
“你一个交白卷的废物,怎么可能拥有如今惊艳绝伦的才情?绝不可能!你肯定是抄的!”
“对,你肯定是抄的!你个垃圾,写首诗词都要靠抄!你简直就是我们江州学界的耻辱!”
“我今天就替江州学界,清除你这个败类!”
吴臻偲恼羞成怒,当下就准备拔剑杀了聂空。
“够了!”
聂空一声大吼,吴臻偲瞬间愣住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江州第一才子,跟街头的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
聂空沉声道,“你说我是抄的,那你拿出证据来,我抄谁的了?”
吴臻偲懵了。
在他的印象中,朱隆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穷酸书呆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居然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顶嘴?
骂他是街头的泼皮无赖?
“说啊!我抄谁的了?”
聂空一声怒吼。
吴臻偲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凡是认识朱隆的江州学子,此刻也都惊呆了。
吴臻偲竟然被‘朱隆’一声怒吼吓退了?
“对啊,江州大才子,你说人家是抄的,那你说说他抄谁的了?”
“没想到这江州第一大才子,竟是一个嫉贤妒能之辈,太没有格局了。”
“这样心胸狭小之人也配当第一大才子?”
“江州号称楚国圣学之都,却出了这样的才子,真是天大的嘲讽啊!”
台下,不嫌事大的观众连连起哄,各种风凉话层出不穷。
噗!
吴臻偲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嘲讽,居然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
“吴兄!”
“吴大才子!”
他的好友们急忙登台,扶住吴臻偲。
“吴臻偲,我告诉你,我并没有交白卷,而是真的只花了半天时间就答完了考题!”
聂空盯着吴臻偲,冷声道,“我还告诉你,诗词对于我来说只是小道而已,随便什么题目,我都能信手拈来!”
“我不信!”
吴臻偲摇头道,“你就是一个书呆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才学。”
“吴兄,既然他夸下海口,那我们不如考他一考。”
“有道理。”
几个好友一怂恿,吴臻偲哼道:“好,既然你如此逞能!那你能以癞蛤蟆为题作首诗吗?”
众人一听,都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吴臻偲是想用癞蛤蟆来辱骂‘朱隆’。
长湖诗会,本就是才子斗诗的聚会。
之前那规规矩矩的塞诗,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要不是枕香楼添了一些彩头,再加上有天下扬名的机会,估计都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参加。
而此刻,看到吴臻偲跟朱隆斗诗,他们顿时兴趣更浓。
枕香楼的人也乐见如此。
不管谁胜谁负,这也算是一桩美谈。
尤其,像朱隆这样的穷酸书生,要是胜过了风度翩翩的吴大才子,那就更加的有噱头了。
于是乎,所有人都看向聂空,看他敢不敢应战。
却见聂空淡淡一笑,“你说写就写?没有什么彩头的事,我不做。”
吴臻偲冷笑:“嘁!你写不出来就直说,找这些借口有意思吗?”
聂空:“如果我写不出来,我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你下跪,如果写出来了,你怎么说?”
“我……”
看着聂空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吴臻偲忽然有点心虚了。
“吴兄,别怕他,跟他赌!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没错,吴兄,他一个穷酸书呆子,就算有点才情,也不可能写出什么好诗!”
“对,吴兄,跟他赌!癞蛤蟆向来都是被人鄙视的对象,他还能写出新花样么?”
听几个好友如此一说,吴臻偲也觉得有道理。
“哈哈哈,江州吴才子,不能怂啊!”
“人家都把赌注说了,你怎么着也应该应战啊,好歹也是江州第一才子,输人不输阵啊!”
一个个好事者大叫道。
就连郢阳城的吴大才子,也忍不住高声叫道:“江州吴才子,我们可是本家,你可不能丢了我们吴姓的脸!一定要替我们姓吴的争口气啊!”
听着众人的话,吴臻偲突然豪气干云道:“好,我就跟你赌了!要是你能写出来,我也跪在你面前!”
聂空道:“还要加一句话,我不如朱隆,我是笨猪。”
“朱隆,你……”
吴臻偲咬牙切齿,双目欲喷出火来。
聂空一脸淡然,“怎么?又不敢了?你还真是一个怂货!”
“好,我跟你赌!你要是写不出来,我也不要你下跪,也不要你说什么,我只要你的一双手!我要把它剁下来喂狗!”
吴臻偲面目狰狞地低吼道。
聂空淡淡一笑,“你没有机会的,准备下跪吧!”
他随后看向众人,“诸位,我们的比斗还需要一位执行人,我怕此人事后耍赖,毕竟,人家可是江州知府的儿子,而在下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他要是耍赖,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放心,这事交给我的侍卫执行就好。”
聂空话音刚落,同样坐在二楼的高玉清就大声说道,顺便还指了指聂空身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侍卫。
聂空撇撇嘴,心里腹诽:怎么哪儿都有你!
嘴上却笑道:“感谢这位好汉大哥的鼎力相助,有机会,我一定会请好汉大哥喝酒。”
高玉清女扮男装之后,模样清秀,帅气喜人,聂空却偏偏把她叫成‘好汉大哥’,一听就是很粗鲁的样子。
“哈哈哈……”
两者间的反差,顿时引来了全场的哄堂大笑。
高玉清不由俏脸生寒,恨得磨牙,却也不好发作,冷声道:“会有机会的!”
“朱隆,你彻底激怒我了!等一下,我不但要剁下你的双手,我还要剁下你的双脚!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吴臻偲走到聂空身边,轻声怒哼道。
“吴臻偲,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聂空根本不在乎吴臻偲的威胁。
“你听好了!”
“我的题目是《咏癞蛤蟆》。”
“不羡天神不羡仙,我就一只癞蛤蟆。
夜吐云霞可蚀月,朝洒金钱入万家。”
“如何?”
聂空一首诗读完,全场再度一片寂静,无数人在心中默念,随后眼睛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