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是绑架案的匪首，你也是通缉令的逆贼！”
程栋被打了两耳光，心中的怒火都快要把胸膛撑爆了，但他又无法发作，只能梗着脖子大吼。
“逆贼？”
聂空眼神一冷，“你有证据吗？人人都说你程捕头是破案狂，为人正派，你就没有想过本王是被冤枉的？”
“本王奉召入京，莫名其妙在野草坡被人伏击，随后就被定为逆贼，请问程捕头，这里面是不是疑点重重？”
闻言，程栋顿时变哑巴了。
他之前的确曾怀疑过，也想去调查一番。
不过，府尹大人说了，这是朝廷大事，不是普通的罪案，他一个小小捕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于是，他放弃了。
此刻听了聂空的陈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看向府尹大人。
秦召抿了抿嘴，看向大理寺卿刘正法。
刘正法摸了摸鼻子，淡淡道：“您奉召入京不假，但您携带兵器，还有那可怕的炸药包，意图不言而喻，所以……”
“所以就给我安了一个逆贼的罪名？”
聂空冷冷一笑，又看向程栋，“程捕头，你觉得这个逻辑合理吗？”
“这，这……确实有点牵强，不过，您是进京面圣的，带那些东西，的确容易引起误会！”
程栋讪讪地如实说道。
“误会？”
聂空冷笑，“程捕头，你还真是一个只知道破案的呆子，你就没有发现这是有人故意要我的命吗？”
“我从边疆小城而来，一路上要翻越多少荒山，经过多少丛林，你知道吗？要面对怎样的危险，你又可曾想过？”
“如果没有这些武器，我又如何化险为夷？”
“再说了，我连京城都没有进，甚至连郢阳城的城墙都没有看到，就把我定为逆贼，这合理吗？”
“程捕头，你刚刚说我颠倒是非，这才是真正的颠倒是非啊！”
程栋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实际上，聂空虽然只是对着程栋说这番话，其实却是说给刘正法听的。
在场的众人中，也只有刘正法是宰相那一派的人物。
刘正法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接话，反而对程栋喝道：“程捕头，这明明是一场恶作剧，你却非要小题大做，把它定性为绑架案！”
“你这是严重的失职！”
“也是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
“秦大人，程捕头是你的属下，该怎么惩罚就交给你了，本官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就不陪你们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
说完，刘正法一甩衣袖就准备走人。
聂空笑道：“刘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难不成本王还入不了您大理寺卿的眼？”
刘正法动作一顿，脸上瞬间挂着笑容，“郡王说哪里话，下官当然想要留下来，但下官最近确实太忙了……”
“好吧，你去吧。”
聂空一笑，“记得给我的父皇和宰相带一句话，三千万北疆百姓也是大楚百姓，不要顾此失彼，寒了三千万北疆百姓的心！”
刘正法笑容一僵。
聂空的话很奇怪，但刘正法听懂了。
这是在告诫皇上和宰相，不要随意定他的罪，否则，就是寒了北疆百姓的心。
而北疆百姓寒心之后，也许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聂空，他小小一个郡王，竟然敢威胁皇上和宰相！
刘正法很想呵斥聂空一句‘胆大包天’，但他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反而陪着笑脸，“下官记住了，一定会把郡王的话带给皇上和宰相的。”
“那就不送了。”聂空一挥手。
“郡王，下官也事务繁忙，就不打扰了。”秦召也连忙告辞。
“二位时刻心念工作，都是好官啊。去吧，多为百姓做实事，才会得到百姓的认可，要不然，被骂成狗官就不好了。”聂空笑道。
刘正法和秦召都是面色一变，也不好反驳，只能悻悻一笑，告辞而去。
程栋气鼓鼓的也走了。
“外公，没有外人在场，我们爷孙俩终于可以说点贴己话了。”
聂空扶着陈和安，缓步走进别院。
分宾主坐下。
聂空亲自为陈和安斟了一杯茶，“外公，这一年来，多亏了您在朝中周旋，要不然，外甥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
“儿啊！”
陈和安忍不住老泪纵横，“苦了你了。”
过了好一会，陈和安才情绪稳定下来，聂空问道：“外公，你可知皇上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具体原因，老夫也不是很清楚。”陈和安擦了擦眼角，“先是你被污蔑失德，提前就封，后是你母亲被污蔑失礼，打入冷宫。”
“随后，我们陈家也连连遭到各方势力的针对，幸亏，有荣亲王和惠亲王的照拂，我们陈家才能维持到今天。”
“这一年来，老夫也一直在调查事情的原委，却一直都没有什么眉目。”
“也许只有皇上和宰相才知道真实原因。”
聂空眼神突然变得阴冷，“那就从宰相先入手！”
“郡王，千万别冲动！”
陈和安连忙劝阻道，“宰相，看起来不是很起眼，实际上，深不可测！”
“放心吧，外公，我不会乱来的。”聂空安抚老人，道，“既然他们是以我偷看宰相之女沐浴而被贬狼烟城的，那我如果不真的去看一看，岂不是亏大了？”
“什么！”
陈和安大吃一惊，“你要去偷看高玉玲沐浴？这可是失德……”
“哈哈哈，外公，你想什么呢！”
聂空大笑。
陈和安不由得老脸一红，“那你的意思是？”
聂空：“高玉玲的名声是被我败坏的，我能不负责吗？过两天，我准备去宰相府提亲。”
“啊？”
不仅陈和安，其他人也都一脸疑惑。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关键，聂空现在已经娶了两个老婆，而且，正妻已经有了，难不成让宰相之女也当妾？
随后，聂空跟陈和安闲聊了很久。
几乎都是聂空在说，陈和安在听，讲到欢快处，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和安更是笑出了眼泪。
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