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
聂空声音温和，让程岚心里暖暖的，主动说道，“我可以成为您的密谍，潜入白月教，只要演一场戏，让左振月相信我就行。”
“不用。”
聂空摆摆手，拒绝道，“那太危险，我另有任务派给你。”
太危险？
程岚听到这话，内心很是感动，看向聂空的目光都发亮了。
他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因为义父的缘故，还是因为我的美色？
都说他是恶魔，手段狠辣，为何他对我如此温柔？
我背叛了他！
他不责怪我，还为我考虑？
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程岚胡思乱想着，看向聂空的目光却越来越温柔。
聂空不知道程岚的想法，继续说道，“这位是岑氏酒楼的掌柜，你就跟着他去做事，任务也很简单，记录有才华学子的信息。”
程岚微微一愣，“为什么要选我？”
聂空：“不要问这种傻问题，好好做事，记住，自由和尊严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
程岚：“我明白了。”
聂空：“走吧，你随后跟岑掌柜好好沟通，再也别胡思乱想了，人越简单才会活得越轻松，越通透。”
几人退出了监牢。
聂空对梁斌道：“告诉向阳生，仔细审问一下罗成毅和易峰，至于左振月，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是，郡王。”
梁斌传达信息去了。
出了监牢，回到客厅，钱序看到聂空带着程岚一起出来了，眼神不由得一呆。
程岚身上的手铐脚镣都取了，老实跟在聂空身后，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郡王，她……”
钱序走到聂空身边，一脸疑惑地看了看程岚。
聂空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无需耿耿于怀，毕竟是年轻人，谁还能永远不犯错误？”
钱序：“可她背叛……”
聂空：“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她只是误入歧途而已。虽然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钱序：“……”
他有些惊讶。
对于犯错的属下，聂空绝对不会这么大度，要不然，当初在狼烟城的时候，就不会天天让他钻雨林了。
那么，他现在放了程岚，难道是有什么长远的计划？
钱序没有再说话。
聂空却笑道：“我把你义女放了，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钱序微微一愣，连忙感谢道：“多谢郡王的不杀之恩，老奴一定肝脑涂地……”
“好了。”聂空一笑，“我要来的感谢而已，你说得这么认真就有点假了。”
“我的意思是要告诉你，程岚的错，我已经原谅了，你也就别再有心结了，以后，你们还是父女！”
“感谢郡王！”
这一次，钱序是真心实意的。
程岚也连忙致谢。
“好了，我们一起喝茶吧，刚好让程岚和岑掌柜相互熟悉一下。”聂空在茶桌旁坐了下来。
程岚连忙主动承担了煮茶的任务。
几人才刚喝第一杯茶，就有属下快步走了进来，“郡王，外面有大批官员向这边赶来。”
岑掌柜霍地站了起来，“是不是京兆府尹他们？”
那属下道：“不止他们，还有大理寺卿以及礼部尚书等人。”
“礼部尚书？”
聂空微微一愣，“我外公也来了？走，我们出去迎接。”
“郡王，关于您的通缉令还没有消除，您就这样出去，只怕……”钱序担忧道。
“不要紧，岑掌柜会帮我的。”聂空道，“对吧，岑掌柜？”
“是是是，草民一切听从郡王的吩咐。”岑掌柜点头。
聂空：“不是听我吩咐，而是实情就是这样。”
岑掌柜：“对对对。”
几人走出陈家别院，就看到一大群人快步而来。
“那个老者就是您的外公，陈和安陈尚书，他左手边是大理寺卿刘正法，右手边是京兆府尹秦召……”
钱序站在聂空身边，小声地为他介绍来者的身份。
聂空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只落在那老者身上，隐约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陈和安等人也看到了站在别院门口的聂空等人。
看着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陈和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老人眼中突然涌起难以压抑的激动，他很想加快步伐，好好询问少年这一年来的经历，但身边却率先响起了一声大喝声。
“各位大人，那人就是罪魁祸首！”
程栋看到聂空，双眼顿时射出一抹骇人的精光。
“外公，一年未见，您消瘦不少啊！”
聂空走了过去，眼中只有陈和安，根本没有理睬程栋等人。
“老臣拜见五皇子……哦，不，您现在是郡王了。”陈和安连忙行礼，“老臣拜见郡王。”
“外公无需客气。”聂空扶住陈和安，笑道，“这里还是您的别院，我这算是鸠占鹊巢了。”
看着眼前温和的少年，听着他爽朗的笑声，陈和安有些恍惚。
随即心里一疼。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懦弱的人变化如此之大？
又是什么样的磨难，才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变得如此成熟？
“站住！”
眼见聂空扶着陈和安准备走，程栋连忙喝道。
“大胆！小小一个捕头也敢对郡王不敬？”
钱序怒目相视。
程栋倒是不畏强权，眼神冷厉道：“对于郡王，属下自然恭敬，但是，对于罪人，属下也绝不手软！”
“罪人？”
聂空回头看了眼程栋，“本王有什么罪？”
“昨晚绑架案的匪首！”程栋争锋相对。
聂空笑道：“绑架案？昨晚？有吗？”
程栋：“你休想狡辩……”
岑掌柜忙走了出来，拉住程栋，“程捕头，你弄错了，昨晚根本就没有绑架案，不过是一场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程栋眼睛一瞪，“岑掌柜，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天子脚下，容不得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聂空笑道：“程捕头正义凛然，本王佩服，不过，恶作剧就是恶作剧，哪来的指鹿为马？”
“我且问你，我为什么要绑架？”
“既然是绑架，那我为什么又要把他们放了？”
“我这是图什么呢？故意给自己抹黑吗？这好玩吗？”
“你……”
程栋气呼呼的，却无言以对。
“没有证据，没弄清案情，就胡乱给本王安加罪名，这就是你身为捕头的能耐？”聂空轻蔑道，“掌嘴！”
啪！
毫不犹豫，钱序伸手狠狠给了程栋一耳光。
“你！”
程栋大怒。
聂空：“不服？再掌嘴！”
啪！
钱序又是一耳光甩出。
程栋想要躲避，却根本躲不开。
秦召和刘正法等人想要帮程栋说句话，但此刻，聂空占着理，又是郡王，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栋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