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天色将暮。
聂空还没有出现,而庄园中等待的人也并未离去,反而越来越多了。
姬虹一直在耐心的等待,同时也在悄悄的四处观察。
整个庄园看似很松懈,什么人都能进入,但其实排查很严密,在庄园的周围更是分布了不少暗哨。
以姬虹的眼光,可以看出那些暗哨的实力都非同一般,而且,明显都是受过残酷训练过的死士。
姬虹看得很仔细。
他在一点点收集证据。
要想弄死聂空,仅仅靠刺杀是不行的,尤其听说后者还能杀死武神之后,姬虹就彻底放弃了刺杀的手段。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通过离间的方式,用软刀子杀人!
他顶着烈日在这里晒这么久,皮肤都晒脱皮了,真的只是为了见一见聂空么?
不,是为了杀他做准备!
所以,姬虹的耐心一直很好。
张超不知道姬虹的计划,所以,对聂空的诋毁就一直都没有听过。
姬虹也没有阻止,反而有意地引导对方多注意细节,张超没有让他失望,的确观察得很细,这也让姬虹掌握了更多的证据。
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聂空修炼结束了。
对外宣称,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睡了一天。
“公子,宁知府,牧城守,阳城守,辛城守,还有黄登义都来了,在大厅等了大半天了。”
聂空刚走出房门,向阳生就低声禀报,“按照您的吩咐,给他们送了瓜果,还有落叶镇各村村长总结的技术汇编。他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此刻,全都沉浸在小册子的研读之中。”
聂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岑仙儿一起去了大厅。
这段时间,他都是跟岑仙儿一起修炼的。
聂空修炼的,毕竟是之前鸠山派的功法,岑仙儿比他要更熟悉,所以,两个人一起修炼,进步会更大。
值得一提的是,在岑仙儿的建议下,聂空让钱公公去找来了不少鸠山派的遗孤。
当初,鸠山派被黄敬天灭了之后,掌门岑金武,还有岑家二少‘岑东来’至今还在北军大营做苦力。
而其他鸠山派弟子逃脱不好。
如今以岑仙儿的名义,倒是又聚集了不少鸠山派弟子。
当然,现在不再叫鸠山派,而是成了聂空麾下的又一支独立的势力,叫‘神者’,归岑仙儿统管。
鸠山派曾经可是出过武神的,修炼的《十阳凌天决》,虽然艰涩难懂,却是天下少有能够直达武神境的功法。
所以,给这个势力取名‘神者’,岑仙儿和鸠山派弟子都很满意。
“如今,神者的人数有多少了?”
聂空突然向岑仙儿问道。
“曾经的老人有一百多人,最近又招收了一批新人,一共将近三百人的规模。”
岑仙儿道。
“不够,必须达到一万人的规模!未来,我们会有更加广阔的舞台。”聂空道,“不过,也不要急,慢慢来。”
岑仙儿点点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向阳生眼神微微闪了闪。
他很清楚,聂公子麾下已经有了三股暗势力。
一是林明诚正在全力栽培的‘火种’,那些孩子虽然还小,但绝对是最忠诚的。
二是钱公公和自己领衔的陈家死士。自己这一股势力,对聂空也是全心全意的,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但毕竟是陈家培养的。
聂空现在对他们依赖很重,实际上,还是有一点隔阂了。
三是岑仙儿刚刚建立的‘神者’。
这股势力规模最大,也是最鱼龙混杂,却是聂空亲手建立的,向阳生完全相信,以聂空的手段,这股势力将会成为他最强的一股势力。
至于黄敬天、黄晗、黄山虎领衔的北军,那是明面上的势力,只不过,能够影响的范围只是在北疆而已。
聂空的势力范围可不仅仅只在北疆,未来,说不定是整个天下。
所以,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向阳生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一路走到大厅,还没有进入,就听里面传来了激烈的讨论。
“知府大人,下官不同意您的说法,这水利向来都是民生大事,而在我们北州更是重中之重!我们北州山多地少,雨水丰沛,但为什么还有很多地方的百姓没有水喝呢?就是因为我们以往都是靠天喝水,而这尺泽村的做法就很不错,必须大力推广。”
“牧城守说得有道理。”
“下官也赞成牧城守的说法,我们的确要推广尺泽村的天井蓄水法。”
“你们都误会本官的意思了,本官不是说不推广,而是这笔开销太大了!你们都想想,天井要建在山顶或半山腰的位置,这就需要坚固的材料,而这些材料,比如水泥、砖石等,就只有落叶镇有,那需要多少钱去买,去找人运?又要多少人去建?还有勘探地形等等……这都需要钱啊!”
“知府大人,钱不够,可以找朝廷要啊!”
“你们都是一日为官吗?朝廷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北州的死活?”
宁知府这话说得很不应该,至少在他这个位置,不应该说这个话。
但黄登义等四位城守听了,却没有半点别扭的感觉。
反而一个个十分赞同,叹气道:“哎,朝廷也太偏心了!”
“要是朝廷能够给我们一点拨款,我们又何至于穷成这样?”
“自力更生吧!就像聂公子一样,不照样可以建造出两个金窝窝?”
“说到聂公子,我还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就说说这些小册子,要是其他人,绝对会将它们视为宝贝,珍藏起来,而聂公子却随意拿出来让我们观看,这样的心胸气度,真是让人敬佩!”
“的确令人敬佩,不过,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陛下好像有很多天没有上朝了!”
“怎么回事?”
就在五人突然小声讨论朝廷时,聂空缓缓走了进来。
“聂公子!”
有外人在,黄登义都是称呼聂公子,没外人的时候,才称呼姑爷。
所以,聂空刚走进大厅,黄登义就看到了他,连忙恭敬行礼。
“聂公子!”
其他几位城守也连忙行礼。
只有宁知府静静地打量着聂空,没有行礼。
不是他傲慢,而是看着聂空稚嫩的面孔,愣住了。
聂公子……这么年轻吗?
有十八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