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女人的欲盖弥彰,很能挑起男人的某种欲望。
所以,夜长辞无视自己被她一把推开。柔情的瞳孔已渐渐变得猩红,他就那样如饥似渴的盯着女人,然后……
吻上自己手臂刚刚被她咬破的地方,一点点把自己的血吸干。仿似这块伤疤还残留着她唇的余温,此番这样做,就是在跟她间接接吻一样?
看得女人目瞪口呆,心跳如雷!
直至他放下手臂,朝她扬起一脸邪笑:
“长辞的血好喝,对吗?”
说着唇角缓缓放下,瞳眸里的邪肆退却,被清澈的深情取代。他一脸认真,坚定道,
“只要晚儿想,长辞愿把每一世的血,都双手奉上!”
话落,温庭晚总算能深深松口气,看来他还是那个冰清玉洁、深情坚定的长辞。不是吸血鬼,没有邪肆。刚才的变态,兴许……
兴许是被她“咬手臂”的举动,带偏了而已!
想到这里,温庭晚也秒认真起来,不失严厉的斥责道:
“堂堂三尺男儿,热血应洒在战场,而不是给女人喝!”
其实,男人就是在等她这句话。方才自己把晚儿吓怕了,他从女人眸中的惊惧已看出。他承认,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夜长辞,坎坷的经历和不为世俗所容的背景,让肚子里的那颗心,多少都会被扭曲。如今的他,有残忍嗜血的一面,他在竭力压制……
但不管怎么变,他对晚儿的爱情,依然高洁无暇!
所以,他需要了解晚儿现在的心理:和亲,到底是为甚?是只想做一国圣母?还是带着和苏孟德一样的政治动机?又或者,你有更大的野心?
站在夜长辞的角度,真心希望晚儿到燕国后,能掀起腥风血雨。这样一来,不仅大夏和木兰都有机可趁;最关键,她和那男人就断不可能携手了!
因此,他横竖都不会把“帝君一人分饰两角”的秘密告诉温庭晚。他知道那男人在试探什么,而他要做的,便是让赫连骁“如愿以偿”……
你丫猜的没错,昭月就是要称帝!要造反!
于是,夜长辞轻轻勾起女人下颚,微微敛眸,说得坚定认真:
“我的女皇,唯你是从!”
只要你是带着政治目的来,我这条命,以及这五年在燕国积攒下来的军心,全都交给你!
你造反,我为你起兵;你称帝,我为你铺路!
女皇二字,让温庭晚心里一个咯噔。此刻难以猜到夜长辞的“居心”,因为她还没有称帝的念头。那份野心,还在她身体里沉睡……
故此刻,她只认为这两个字是男人在表达他的忠诚——想做爱情里的忠犬。
便冲他轻挑眉梢:
“果真?”
夜长辞没回答,直接拿起她的纤纤素手,放在自己心窝上,让她感受那颗心的热度。
却见片刻后,女人轻轻将手抽离,勾起唇角狡黠一笑道:
“那好,送我下去先!”
什么称帝啊造反啊,皆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特么要回去!要从树上下去!
闻言,男人愣住:“这……”
十足的恋恋不舍!
也断断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认真坚定,居然被她钻了空子?调皮!
“刚刚还说唯我是从,这就反悔了?”她笑得灿烂如花,似是无丝毫责怪怀疑。
顿让夜长辞不好拒绝,却也真心不想今晚的二人世界,就这样完结。便略带焦虑的朝她请求道:
“长辞只求一夜,就这样静静呆着,可以吗?”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毁我清誉咯?”女人唇边的嫣笑越来越假,最后直接变成脸色一阴,慢条斯理的数落道,“给我一个夏景煜不够,还想再来个彻夜不归?”
“……”男人被怼住。
尼玛,夏景煜那件事成了她捏着不放的把柄?早知这样,不弄好了!
“行,你可以不送我,那我就自己跳!”温庭晚伸腿,佯装要往下跳。
“别别!”男人一把拉住她,无奈叹口气,“怕你了!”
——
路边只剩一匹马,故回城的途中,两人只能同坐一马。夜长辞拉着缰绳,故意让马儿走得慢悠悠,十分舍不得“女人被他圈在怀中”的时光。
温庭晚也没催,趁此机会朝他盘问绿翘的下落。
“对了,丫头失踪多日,是不是去找你了?”暂时没将陈仓的跟踪偷听说开,她如是试探道。
却见男人轻轻回避:“没有。”
温庭晚顿有些不爽……
这就是你的忠诚?
回眸见他神色忧伤,她也多少能理解一些。那样的身世,叫他怎么开口?便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丫头?”
夜长辞缓过神,长长叹口气:
“翘儿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着,摸摸她的头,“别担心,她迟早会回来的!”
最后那句话,温庭晚秒懂:他知道绿翘的下落!
便拉住缰绳让马停下,回眸很认真的对他把话说开:
“丫头在皇宫,去见你们的母后了,对吗?”
闻言,夜长辞并无吃惊,只一声苦笑:
“呵,你也知道了?”
“也??”温庭晚疑惑,“还有谁知道?”
“赫连骁!”男人忧伤看着前方,呆呆回答。
“他怎会知道?”
她深感不解,这货怎么又比她快一步?去他大爷!
“唉,一言难尽!”却见夜长辞仰天长叹,“望月说书,摧毁力大啊!”
“说书?”温庭晚听懵。
望月说书时,她还在隔壁的小城,没有接到救驾的通知,自是不知望月楼还有这特色。
缓过神,夜长辞才想起这点,便问:
“对了,你没有听那段说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某女顿语塞,不好回答,便笑笑耍赖,“我猜的,不行么?”
“……”男人不语,质疑的看着她,略带嗔怒。
“好吧,我说实话。你丫又败给陈仓了,那日他偷偷跟踪了丫头,所以你俩的谈话……”
闻言,男人无奈一声叹,笑笑摸了摸她脑袋:
“看来我夜长辞这辈子是,防火防盗防陈仓啊!”
别说,还真是!
温庭晚扑哧一笑:“这就叫棋逢对手,是不?”
“你好像挺高兴?”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嘿嘿,可不是?”温庭晚傲娇转回头,看向前方,“我昭月的人,个顶个管用!”
“那我呢?是不是你的人?”身后的男人将脑袋凑了过来,下颚轻轻搁在她香肩上,样子十足亲密、宠溺。
不知为何,这一刻温庭晚竟不怎么排斥。也许是“咬手臂”的一番发泄后,沉重的心已轻松起来;也许是,她认为没必要那般矫情,今晚他俩吻都吻了,还有必要顾忌男女有别么?
但也许是……
她急需收货他这样一枚“忠犬”,因为即将要到夏国都城——襄城了!
她的复仇,要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