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苏秦卿、苏孟德和李紫琳,此刻有夜慕寒……
见男人被吃瘪,温庭晚坐在桌边悠然一句:
“只可惜,什么罗生门,本王闻所未闻!”说着,如月瞳眸狡黠一亮,唇角弯起,“莫非你说的,是黑泽明那部电影?”
夜慕寒:……
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一边正在喝茶的某都督,差点被茶水呛到。
温庭晚暗暗白他一眼,顿想起他对罗生门的解释,便站起身,朝夜慕寒大言不惭起来:
“罗生门三个字,本王耳闻的却是——当事人各执一词,分别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进行表述证明,或编织谎言。最终使得真相扑朔迷离,难以水落石出。”
说着冷冷勾唇,朝男人缓缓逼近,
“刚才慕王想说的,可是这个道理?”
一段话明明已将夜慕寒说得目光慌乱、忐忑不安,连连躲闪的瞳眸里,明显闪烁着做贼心虚。但他就是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每次作恶后都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堪称雁过长空、水过无痕……
“不知所谓!!”
但见他恶狠狠驳回,不仅没后退,还反朝女人逼近,阴阴道,
“听着,你也甭装疯卖傻!各国政要皆知,罗生门是他燕国的一个细作组织!”
“哦?”温庭晚从容不迫,轻扬柳眉,悠然道,“燕国的细作组织,慕王为何这般熟悉?莫非,你跟他们有过合作?”
暗指长辞一案,和她温家的血案!
夜慕寒如醍醐灌顶……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他呢!
毕竟各国政要耳闻的是,罗生门并无政治立场,虽成员大多为燕人,但并不属于哪一国。只有他夜慕寒知道,罗生门背后的政治立场,就是为赫连骁的登基大业服务、未雨绸缪。
故刚才,他也算脱口而出。
但无妨,作为资深阴谋家,对付这种“小伎俩”,他游刃有余。
“想套话?”夜慕寒一声鄙夷的冷哼,朝她昂起下颚,“说我水准低,你这手段也不见得高明!”
言外之意:我不会中你的套,且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和罗生门有过合作。
“对付你,本王无需手段!”
早料到他会如此回避,温庭晚也没期望在今日能水落石出。凛然一声怼回后,她霸气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亦是朝他昂起下颚,大声道,
“因为我夏景煜,行得正,走的直!”
“……”夜慕寒莫名被怼住。
虽眼前之人是个赝品,但夏景煜本尊,可不就是她说的那样?长辞一案后,夏景煜就像变了个人,默默隐忍、寡言少语,表面就是“行得正、走得直”。否则这些年,他夜慕寒又岂会迟迟拿不到夏景煜的把柄?
“夜慕寒,自大哥走后,我知你视我为眼中钉,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温庭晚继续,“本以为你会用点高明的手段,没曾想今日竟如此低级的,污蔑我是冒充……”
说着,她扫了眼身边的夏国人士,和一边不忍直视的某都督,冷笑挑拨道,
“怎么,欺负他们这些芸芸众生,没见过岐王真容?还是欺他昭月公主,孤陋寡闻啊?”
话落,某都督扑哧一笑。
暗想:瞧把你臭屁得?小爷知道,对夏国的事你丫比我了解。不就是个夏景煜吗?改明儿进了夏都城,定要好好会会此人!
夜慕寒也自是清楚,女人在暗示她对夏景煜很熟悉,看来今儿个是没法揭穿她了。便倒吸口凉气,看向在场除自己之外,唯一了解岐王真容的那人。
“想必温大人也不会质疑此人是假的,对吧?”
今日之事,来日他必将找机会重提。
故,横竖都要把温松谱拖下水。
“眼睛长你身上,与我何干?!”
老人一眼看穿他打什么算盘,便在没好气怼回后,举着那块纹佩玉,冷笑道,
“老夫只知,这的确是陛下当年赏赐的纹佩玉!只知她说的一点没错,自长辞冤死后,你夜慕寒无时无刻不想扳倒景煜!”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中夜慕寒的套,也从侧面肯定了女人“岐王”的身份,以及男人的居心不良。
顿将在场夏国人的质疑,全都挡了回去。
温庭晚松口气,放下茶杯,将长袍裙摆一抖,盖住双腿。故意摆出一副男人霸气的坐姿,朝众人高声问:
“还有谁质疑本王身份,今儿个不妨把话都挑明!!”
众夏国人士哪还敢质疑,忙行礼跪拜,以表忠心。
“岐王在上,我等誓死效忠!”
“很好!”温庭晚满意勾唇,飒爽站起身,迫不及待道,“既是如此,尔等速速将此人给我拿下!”
略显心急。
故话落,被某人阻止……
“诶,不急。”
但见赫连骁不慌不忙,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大言不惭道,
“你要拿下夜慕寒,得有个罪名嘛!不能因为你长得帅,就为所欲为嘛!”
心里一个咯噔,温庭晚微惊,没料到他会突然为夜慕寒说话。陈仓不是说,这货跟姓夜的不共戴天吗?
藏住腹诽和心焦,她朝赫连骁冷冷斜睨,慢条斯理道:
“夜慕寒出言辱我,不知所谓的扯什么罗生门。还妄图行刺本王,这难道不是罪?”
“哦,你俩同为王爷,级别一样。出言不逊,骂你几句,就是罪了?”赫连骁讲得头头是道,心里偷笑不停。
“……”温庭晚莫名被吃瘪,顿也感自己刚才心急了点。
不,主要得怨这厮!
他凭什么帮夜慕寒说话?
最可气的是,一边的夜慕寒也秒附和起来,推波助澜、搬弄是非的说着:
“除非他夏景煜,早已在心里把自己当储君,认为高我一级。”
“……”这下她更吃瘪了。
今日冒充景煜,完全是为救老父亲,顺带也解开纹佩玉之谜。若是无端端让景煜被泼脏水,岂不是又害了一人?
夜长辞已故,夏景煜可不能再有闪失。上一世自己就错怪了景煜,这一世定要擦亮眼睛。
可再怎么擦亮,她也感难以看清,眼前的某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