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将军其人
大碗宽面2023-05-08 17:183,132

早膳完毕后,队伍继续启程。

鉴于老父亲再不敢坐她的马车,温庭晚“顺利拿回”自己地盘。只是身边没了丫头的伺候,一时间她不习惯。

加上出发前在营帐外偷听的那些,她心中难免怅然。便一整天都缩在马车内,盯着某人给她的那几根“子夜迷香”,点上火,静静看它燃烧……

一整天没人打扰,直到黄昏来临,队伍扎营休憩,才见陈仓风尘仆仆的跑来。

“公主,可方便说话?”

听那语气,就知有事汇报。但温庭晚很不在状态,便淡然招手,让他上了马车。

这一幕,哪能逃过某男的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车,想干什么?

于是,“连陈仓的醋都吃”的某男,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佯装在马车边转悠,实则偷听。

(老天:你俩这是玩谍战么?都特么爱偷听?)

(某男:谍战谈不上,但也差不多!)

马车里,陈仓进来后,见女人一脸黯然的举着不明之物发呆,便好奇问:

“公主,此乃何物?”

话落,温庭晚扯了扯嘴角,一声苦笑。继而吸口凉气,呆呆叹道:

“是啊,此乃何物呢?它就像我身边每个人的缩影,迷雾缭绕。犹如镜中花水中月,让我看不清每张脸……”

每个人?每张脸?

听得陈仓心里一震,便皱眉追问:“公主何出此言?”

心中无限惆怅,温庭晚自是不会回答,便举着那支快燃尽的雪茄,忧伤反问:

“赫连骁说这是子夜迷香,能将对方迷晕,以行苟且之事。将军,你信吗?”

听得车外的某男掩唇偷笑,继而眉间一紧。暗想:卧槽,你该不会要拿陈仓做实验,以行苟且之事吧?

听得车里的“某实验品”两眼一愣,继而尴尬一笑,摇摇头。

温庭晚将燃尽的雪茄弹指一挥,一脸凝重的看向他:

“所以,昨晚丫头压根没跟高匪行房,对吗?”

陈仓被问得一懵,心想:她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便挠着头垂眸,憨憨笑道:

“呵呵,这种事,属下不便断定。”说着眸光一紧,郑重其事道,“但公主不必多虑!即便匪翘二人木已成舟,我方也……”

想说:我方也不是没机会,因为属下今日有重大发现!

可惜话没出口,就被公主打断:

“将军!”

心烦意乱的温庭晚,似是不想再提绿翘之事。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也许是相信了赫连骁的判断,丫头只是赌气躲着她。

便将话锋一转,又问:

“你说我若是死在夏国,父王会为我报仇吗?”

她的无心之举,也让车外偷听的“某贼”与陈仓的重大发现,失之交臂。

闻言,陈骁唇角微微扬起。无心再去关注陈仓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心想:你丫终是对温松谱心生间隙了?好事,好事!

车内,突如其来的问题,扰得陈仓又特么两眼一愣。深知不宜再问“公主何出此言”,今天主子状态有些不寻常,便如实回答:

“王爷定会以举国之力,踏平夏国!以告慰公主的,在天之灵!”

这点,温庭晚不怀疑。从疆土版图来看,木兰能觊觎的,也只有夏国。任何人换成苏孟德,都会以此为借口攻夏。

这点,车外偷听的某男自是也不会怀疑。便饶有兴致的抄起手,轻轻依靠在马车边,继续“做贼”……

只闻车内的女人朝陈仓追问:

“那如果,我死在大燕呢?”

“这……”将军语塞。

车外的某男,唇角扬得更高了:你们木兰也就配狐假虎威,去欺负夏国。借苏孟德个胆儿,也不敢来攻我大燕。

车内的温庭晚自是也知这点,叹口气道:

“将军是个实诚人,不会撒谎啊!”

深知为女报仇,都是扯淡!父亲们心里只有政治,连温松谱都如此,更何况苏孟德?

陈仓顿感自己坏了事,但也说不来好话去圆场,只得皱眉抿了抿唇:

“属下愚钝,还请公主海涵。”

“并非愚钝,将军是朴实之人,本宫深感欣慰。”温庭晚语气忧伤,说着转话锋,一本正经的朝陈仓问道,“赫连骁说他想篡位,将军怎么看?”

陈仓持续愣,搞不懂她今天的前言不搭后语,从何而起。也知不宜追问,为苏孟德效劳多年,他远比绿翘更懂“侍主之道”,更会谨言慎行。便配合她的问题,憨憨一笑道:

“赫连骁之心,路人皆知!”

闻言,某男没好气的瘪嘴:你咋不说司马昭之心?

温庭晚则深深吸口凉气,看来诸国谁也不会怀疑大燕双子不和;谁都相信,赫连骁迟早会篡位。

但有一点她仍旧不解,便问:

“可赫连骁把这念头,跟温松谱当面说开了。将军,你又怎么看?”

某男:我靠,你把陈仓当元芳么?

但见陈仓并无震惊,稍稍思索了下后,一语道出玄机:

“收买人心!”

车外的某男听罢,瞳孔放大:草草草,人才啊!原来真正的智慧之臣,是你陈仓?

“哦?”车内的温庭晚顿也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站在她女性的思维角度,只片面的看到,赫连骁欲利用温松谱来佯装“拉拢”夏景煜,实则是搞臭他。

看不到男性思维更高一层的动机……

于是,陈仓很认真的朝她解释起来:

“温松谱一生为官,两袖清风,明以举贤;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在夏国忠臣心里,他早已是榜样化身。其影响力,不容小觑。如今他沦为阶下囚,夏国忠臣势必会对朝廷不满,但也无人敢出手相救。故,此举只能落在别国身上……现在燕国、木兰、蜀国中,谁能收容温松谱,谁就能在夏国‘倒温派’的忠臣心里,留下一份恩情。他日无论何事,只要不涉及国之对抗,皆可在夏国得一臂之力,甚至……畅通无阻!”

好一番鞭辟向里的分析,陈仓表示,也是这两天才参透的。

听得车外的陈骁双手捏成拳,暗想:陈仓此人不招致麾下,我大事不成!

车内的温庭晚眸中也流露出赞许之色,由衷叹道:

“将军看得透彻,本宫深感佩服!”

“属下不才!”陈仓忙谦恭行礼,笑笑道,“想必公主也是看到了这层,才会去驿站……”

看似在说:主子您比我有远见,早就想到了这点,便去驿站搭救温松谱。

实则欲挑开疑问:既然想救,为何不以木兰昭月之身份?还要假扮夏国的岐王?

以温庭晚的多疑和机敏,自是秒看出他的意图,便厉声打断:

“驿站之事,休要再提!将军只需记住,温大人和岐王皆对我木兰至关重要。”

一句话带过,将陈仓到嘴边的疑问,堵了回去。

车外的某男却瘪瘪嘴,暗想:重要个屁!真正重要的,是你眼前的陈仓!不得不承认,苏孟德虽老奸巨猾,却也慧眼识人。

“属下谨记。”陈仓谦恭行礼。

却见温庭晚叹口气,怅然道:“但现在,此二人皆被赫连骁抢先一步降服拉拢。哎,我方被动啊!”

闻言,陈仓小小一惊……

夏景煜也被赫连骁搞定了?这还不曾料到。也知不宜追问,便眼珠子一转,笑笑道:

“公主多虑了!”

“怎么说?”温庭晚饶有兴致。

心想,莫非陈仓认为温松谱不可能被赫连骁拉拢?方才营帐中,老父亲是在虚以委蛇?

却见陈仓神秘一笑,“毫不对题”的答道:

“无论赫连骁降服了谁,最终都将成为公主的掌中之物!”

语出惊人。

让车外的某男两眼一愣……

车内的某女,亦是愣住……

陈仓却侃侃继续,颇像一个年轻的智者:

“自古以来,男子皆想征服天下,在权利和战争中沉沦。百世争斗,阴谋四起,以致于女子被当作交易砝码或棋子,任由男人支配。却鲜有人看到,男人得天下,需征服万人;而女人得天下,只需征服,一个王!”

大大的实话!

听得车外的陈骁,心中莫名狂喜、激动。竟有股冲动想立马上车,抱着陈仓亲一顿……

人才,人才,老子要定你了!

同时也茅塞顿开,史书上昭月之所以能一统天下、能做女帝,定是身边有这位将军的助力!可,为毛陈仓其人,未能在史书上留下半点痕迹?

陈骁顿又深深费解……

激动中,便也无心继续偷听,忙悄悄撤回营帐中,拿出史书好好翻阅。因此,他与今晚最大的真相,彻底错过……

车内。

陈仓说的道理,温庭晚自是一点即通。便将脸色一沉,嗔怒道:

“本宫收回刚才的话,将军跟朴实二字,相差甚远!”

试问,有几个朴实之人,能看到你陈仓这层?

将军也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朴实,便不卑不亢的朝她劝言:

“属下句句忠言,望公主明鉴!”

“行了,本宫没怪你!”温庭晚烦躁说着,叹口气,将心中的无奈道出,“其实父王和将军的心里所期,本宫不是没数。一定意义上,也深表赞同。但……只恐这些,早已被赫连骁看穿了啊!”

“看穿又如何?”却见陈仓丝毫不急,光明磊落道,“王爷压根没想隐瞒!”

“……”温庭晚没接话。

很清楚将军这话意味着什么:出发前,苏孟德已经在赫连骁面前露出马脚。而且,是信心百倍、无所顾忌的露马脚。

继续阅读:第113章 完美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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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今天又逼我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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