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表示,是才怪!
“喂喂喂,排气口不是我们堵的!”见女人被捏得涨红脸,陈骁连忙朝韦忠贤解释,“兴许,兴许是你的系统年久失修……”
“不可能!!”
韦忠贤断然驳回,凛凛敛眸,“望月楼的每套机关都有日常检验!如不是方才她让那将军堵住排气口,以致于气囊爆炸,望月不会丧命!!”
“堵住排气孔,也不可能引起爆炸啊!”陈骁焦心解释,“除非那望月脑残!见气体出不来,就以为力度不够,一屁股坐到牛筋气囊上。以致于外力过猛,气体撑破了牛筋气囊。”
虽然也知这不可能!
且不说望月会不会脑残,单说一点:那是牛筋!特么又不是塑胶气球,人挤一挤,就能爆炸?扯淡吧!
所以,这套说辞显然不能打动韦忠贤。但见他手掌的力度越来越大,温庭晚已被掐得脸爆青筋……
“放开公主!!”
陈仓拔剑,被陈骁拦住。
除却亦是很想弄清气孔被塞住、以及爆炸的缘由外;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愿再跟韦忠贤为敌,便一脸真诚道:
“督公,真不是我们做的!”说着瞅了眼挣扎的女人,有理有据道,“而且,她也没那个智商啊!”
“什么智商?”对这个现代词汇,韦忠贤表示不解。
“她蠢得要命!”陈骁急躁解释,继而撅起嘴,很糗的嘟囔道,“说真的,连老子都没想到去堵排气孔,她这白痴又岂会想到?”
这话一出,韦忠贤似是有所触动,缓缓将手松开,眸中燃起更浓烈的疑惑。
温庭晚则稍稍白了某男一眼,被放开后清了清嗓门,她昂首挺胸,语出惊人道:
“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韦忠贤瞳孔放大。
一边铁笼里的某男则不假思索驳斥:
“胡说!你刚才一直在老子身边,拿什么去堵排气孔?!”
真的一直在你身边吗?可曾注意到她离开过?
陈骁表示,这个不重要!
让他费解的是:什么东西能挡住强大的气流,牢牢堵住排气口,以致于后来半点毒气都放不出来,反引起气囊的爆炸?
石子儿?不会!
和圆柱形的排气口不会掐得那么死;
布料?更不会!
不够坚固,气体的袭击终会将它冲开……
最关键,气体是无孔不入、无孔不出。要将排气孔堵得那么严实,除非是堵塞物“长在”管道内凝固,且密度甚大。既不会被气体冲出孔外,又无丝毫缝隙让气体流出。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陈骁正犯着嘀咕,就闻温庭晚从容不迫的道出答案:
“砂浆!!”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
古人建房子用的砂浆,相当于现代的水泥!以浆体形状流入管内,一旦固化,便啥也冲不开,且密度比水泥还大!
卧槽,这真是个好法子啊!
谁干的?
此人真特么聪明,老子膜拜!
所以,他料定不会是某女所为,便脱口而出道:
“放屁!你哪来的砂浆?!”
“你甭管!”
温庭晚桀骜的将头一偏,回避。
见答案和事实对上了,韦忠贤也不再怀疑:
“哼,果真是你这毒妇?!”
“不是!”
一边的陈仓秒凑了过来,将公主挡在身后,对韦忠贤礼敬有加的解释道,
“请督公听在下一言!且不说我等一直在屋内,没法弄来砂浆。单说砂浆已经固化不动,这需要时间。很明显,我们仨皆无时机!”
此言有理!
现代的水泥固化,都需要个把钟头,更何况古代的砂浆?
最开始呲呲的声音,应该是砂浆在固化形成中。受毒气的温度冲击后,砂浆便迅速固化,再也冲不破。
足以看出,此人不仅聪明,且心思缜密。
“……”韦忠贤不语,狐疑打量着他们仨。
陈仓便试着将事实还原,尽管他也没瞧见全过程,方才毒气开始释放时,他第一时间去跟门栓较劲了。
“而公主也只是在毒气释放后,第一时间想到去堵排气孔。可走过去后才发现,排气孔已经被人堵上。所以方才我们仨,唯有她才沉着冷静、不慌不乱。”
说完后,弱弱瞅了眼那边的某男。
顿让陈骁糗上加糗,心里也恍然大悟,便朝女人惊叹道:
“卧槽,原来你不傻啊?”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去堵排气孔,他居然没想到?还像个猴子一样在铁笼里上蹿下跳?靠,果真是丢人丢大发!!
其实,“堵排气孔”是当时情况下,人之本能的第一念头,只不过很难实施……
因为气流很难被堵住,需有一个完美的密封之物。如没有,就只能有人站出来自我牺牲,用身体去挡住排气孔。
显然,温庭晚当时是抱着这种态度去的。而陈骁之所以想不到,是因为他被困铁笼,一定意义上也困住了思维。
“不管何人堵的,算在我昭月一人头上!”说这话时,温庭晚已经猜到是谁在暗中帮大家,便朝韦忠贤大义凛然道,“督公,放了赫连骁,昭月愿以命抵命!”
“女子之贱命,何以跟望月相提并论?!”
韦忠贤义愤填膺、仇深似海。以致于原本整齐的发髻也稍稍凌乱开来,几缕白发在额前飘动。
温庭晚看着有些触动,想起自己的老父亲。除却阴险狡诈的手段不说,站在忠于大夏、保君护国的立场,韦忠贤和温松谱一样,该给其褒扬。
可终究这一世已生不同国,即便同国,也难有相同的政治立场。相信在背后帮助他们的那个人也一样,心里有太多的无奈和唏嘘。
“那你想怎样?”眉头皱起,她为难的问道。
“说!谁干的?!”韦忠贤眯起眼眸,凛凛逼近,“你若不知答案,不会力保此人!!”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基本都心如明镜了:暗中帮助他们的救命之神,是夜长辞!
某男心里全面燃起妒忌,和醋意……
特么的又是老子在“虎落平阳、被打得落花流水”之际,夜长辞来做英雄,而自己只能做狗熊?
且,上一次好歹女人没瞧见;今晚却是实实在在的,目睹了他的“狗熊”之态?靠你大爷!老子还从没在情敌面前,这般丢人过!
故这一刻,他很不厚道的冷眼旁观,还真想女人赶紧把夜长辞卖了!
“……”温庭晚不语。
面对韦忠贤的逼近,她只能在步步后退中,绞尽脑汁去思索,该如何化解危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而韦忠贤身后的陈仓,立马意识到这是个契机。即便心里已对这位公公燃起敬意,他也没法不出手。
故下一刻,将军袖中的毒镖再度飞出,直直朝向韦忠贤的后背。
老公公毫无防备,可千钧一发之际,却闻铁笼里的陈骁一声惊呼:
“督公小心!!!”
话落,只见韦忠贤轻盈转身,便躲过了毒镖的袭击。
功亏一篑,让女人和陈仓甚是不解……
尤其是温庭晚,她一脸狐疑的瞪着某男:
“你?!”
陈骁低下头,走到这一刻,是真不知该怎么诠释心情。也无从解释,只能道:
“他,他已经失去了望月,请不要再伤害他。”
温庭晚:……
陈仓:……
“呵,呵呵呵。”
却见韦忠贤一连几声苦笑,直至深凹的眼眶泛出一滴泪光,他才深深吸口凉气。用很复杂的情绪看向铁笼里的男人,顿了顿后,一字一凛道,
“赫连骁,心软,会毁了你!!”
这话犹如一把重锤,打在陈骁的心上……
能听出韦忠贤的弦外之音: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都需承受得住“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君王,都需有颗坚硬冰冷的心!
因为妇人之仁,只会给君王大事带来无穷后患。正如今晚一样,方才他放过韦忠贤;下一刻,韦忠贤能否放过他们?
不会!
只见密室内的黑衣侍卫已纷纷涌了出来,用大刀将温庭晚和陈仓二人牢牢挟持。
“别别别!”
见状,陈骁忙又扬起二皮脸,笑笑打着迂回,
“督公,刚才我好歹也救了你,您不能恩将仇报啊!”
即便也知这是句苍白之言;但对于刚才自己的“出口相救”,他不后悔。
韦忠贤这样既有本事、又有见识、还不缺一颗爱民之心的人,为何就不能策反?为何一定要与之为敌?
他应该活着,被人敬重!而不是惨死在陈仓的毒镖之下……
“言之有理!”
却见韦忠贤状似赞同,只是那张老脸又恢复到最初时的面无表情,毅然朝手下的黑衣侍卫丢下一句,
“打开铁笼,让都督走。”
也算惺惺相惜的,给他面子。
但并不打算放过温庭晚二人,这无疑又让陈骁陷入尴尬、沉重的“小人境地”……
尼玛,你丫搅和我们的偷袭,却只换来自己的保命?这和“卖友求荣”有啥区别?!亏我们得知你有难后,还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救你这颗“废柴”!
呸!!!
某女的眸中,已燃起对他深深地憎恶和不耻;
陈仓虽不敢明目张胆的“不耻”,却朝他投来愈加疑惑的目光。就像在说:万万不敢相信,你赫连骁竟是这种人?
可以看出,韦忠贤此举虽出于“发自肺腑的跟他惺惺相惜”,却仍不失“巨奸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