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你肯定搞错了!”只见他笑笑摇头,抄起手,略带得意的解释道,“高匪都跟臭鼻涕洞房了,又岂敢再想着娶芷菲?人好歹也是我大燕郡主,还能给他高匪做个妾侍不成?”
言外之意:先来后到,都洞房了,绿翘肯定是正牌之妻!你们高家总不至于糊涂到,让一个丫鬟做妻,让郡主做妾吧?
“什么??”
闻言,夜长辞狠狠一惊,猛抬头,“高匪和翘儿……”
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件荒唐事,两位当事人横竖都不会向他倾诉,包括绿翘!
而陈骁说这话,显然也是另有用意。此刻见男人脱口而出一句“翘儿”,他深深吸口凉气,顿心里有了数……
原来不只是纹佩玉,连臭鼻涕这事,你丫都在诳我?!
草拟大爷!!
夜长辞,这辈子不把你狠狠驯服,老子就不姓陈!
“别问我!”将心里的无限恼羞暗藏,陈骁一脸坏笑的指向女人,“那事是她做主的!”
不算推卸责任,那日关于“泡”字的误会解开中,他只让高匪去吻了绿翘;而开口给两人婚事做主的,还真就是温庭晚!
“果真?”
缓缓起身狐疑看向女人,夜长辞只感大事不妙……
绿翘居然嫁给了高匪?我去,这今后该如何是好?可知丫头的身世,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母后和慕如兰之间的对决,还没到最后时刻。有些谜底,尚未揭晓啊!
心里压着太多秘密,故这一刻,夜长辞深深不安起来……
却见一边的温庭晚眉毛一挑,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不好么?他俩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话落,某男扑哧一笑……
如果说“玉女”臭鼻涕轮得上,那“金童”实在是跟某虬髯大汉,相差甚远!
女人啊女人,你不惜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言,也要掩盖你当初“为二人主婚”的真实动机——妒忌,扫除情敌?
呵呵,也算不失几分可爱吧?
夜长辞:……
极度无语,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本是带着“跟赫连骁摊牌”的态度走进门,本是握有主动权的,没曾想一步步莫名其妙的,陷入被动。
一向思维缜密的他,此刻却理不清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眼前的男人还在继续,拍着他的肩,装出一副无奈的口吻,摇着头,惺惺作态的感叹道:
“唉!遗憾!看来高将军这个婚约,令弟是没得帮你擦屁股咯!”
那语气,毫不掩饰心里的得意。
让夜长辞心间一凛,瞳孔张大,似是这才看透对方为毛开始会一口答应“他和晚儿的婚事”……
饶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顿气愤填膺起来,他斩钉截铁道:
“无妨!我自己退婚便是!”
“退婚?呵……”陈骁冷笑摇头,眉毛一挑,“你就不担心郡主的清誉被毁?”
“……”不好回答,夜长辞默,凛凛盯着他。
陈骁视若无睹,下颚一昂,阴险的感叹道:
“高将军,宁芷菲可是我的亲表妹啊!还是咱大燕的国花、门面担当!”
温庭晚:门面担当是个什么鬼?但国花……我去,足可见这宁芷菲相貌不凡!
却见那厢的某男仍在继续,拍着夜长辞的肩,笑得云淡风轻:
“将军今晚救驾有功,理应该赏。狮子大开口的要我女人,本督也一口答应了!可将军不能因为这事又毁我表妹的清誉,对吧?”
似是要理直气壮的收回刚才的应允?
夜长辞深深吸口凉气,面上亦是不露分毫:
“那都督想怎样?”
只不过,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暗暗握成拳,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暴躁。
赫连骁,耍我是吧?哼,只要你开口收回“赏赐”,我夜长辞今晚就跟你撕破脸。
却见某男不回答,狡猾看向桌边的某女,阴险道:
“我想先听听她的意见!”
闻言,夜长辞瞳孔一张,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来男人的终极目的在此?抛出他和宁芷菲的婚约,以激女人来亲口拒绝他?
不得不承认,这赫连骁的手段毒啊!
而他夜长辞,居然也毫无防备的入坑了?给谁能解气?!
可他也不好发作,更是不能阻止什么。在女人开口表明态度之前,他若发作,若阻止,就是心虚,就是没底气,就是变相的认输!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到桌边,不怀好意的俯下身,朝女人逼近,不阴不阳的问道:
“公主殿下,你认为高将军是应娶晋阳郡主,还是应该娶赠送信物之女子?”
话落,夜长辞朝温庭晚投去期盼的目光……
却见女人无视他的存在,举着酒杯,朝陈骁白眼一翻:
“跟我何干?”
言外之意:我又不是当事人,更不是发簪的主人,关我屁事!
可在夜长辞听来,却认为女人是在给他机会。毕竟她没有一口否决他们,更没有说“他应该娶宁芷菲”……
且婚约这事,是他没处理干净在先。明面上晚儿也不好坚持,便采取这种回避态度。
故闻言,夜长辞深深松口气,顿感晚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却见那边的赫连骁不依不挠,阳奉阴违的说着:
“可本督想成全他啊,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问我作甚?!”温庭晚将酒杯啪在桌上,已有明显的烦躁情绪。
赫连骁,你自己挑起来的祸端,现在不好收场就想甩给我?滚你大爷!
这是她的言外之意,男人一听便懂,却阴阴一笑毫不介意。
“不错,的确是我的事,我该负责!”但见陈骁阴阴说着,直起腰转身看向夜长辞,一脸严肃道,“高将军,本督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未知你可满意否?”
这样的突转话锋,瞬间让夜长辞又懵逼了:
“都督言下之意是?”
而一边的某女端着酒杯、翻着白眼,仍恼怒的不以为然,直到男人这话响起:
“本督不会让你毁了芷菲的清誉!所以本督决定……”但见陈骁掷地有声,说着走向夜长辞,突然高亢道,“自己娶她!”
闻言,夜长辞呆住……
赫连骁为让他心向大燕,不但甘愿让出心头之爱,竟然还能帮他擦屁股、娶宁芷菲?他只感不可置信。
闻言,桌边的某女心里狠狠一沉,手中的酒杯悄然滑落至桌面。
哐啷一声,惊醒了夜长辞,他赶紧朝男人问:
“果真?”
“一言九鼎!”陈骁豪言壮语,口吻无半点作伪。
扰得桌边的温庭晚莫名无限恐慌,以致于脱口而出:
“不可!!”
夜长辞:……
阴阴敛眸。
赫连骁,你好一出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