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末将也不知啊!”
陈仓同样有点云里雾里,便无奈叹口气,一脸尴尬的看向她,呆呆道出另一件事,
“只听闻,那家伙竟当众毛遂自荐,要当夏国的太尉!”
温庭晚:……
四、度、震、惊!
极、度、无、语!
燕国大都督,居然毛遂自荐要当夏国的太尉?靠,这算哪门子的事?!
目光本能的看向一边的轻柔,只见此女在跟她同款的震惊表情中,猛地浑身颤了下。这反应,温庭晚一眼看懂……
赫连骁此举,是明目张胆的叛国啊!!
莫非他早已知道,本属于自己的皇位,被皇兄窃取了?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那般的追杀,对吧?
所以,他想利用夏国和燕国的军队,来一次大规模的造反??
正想着,就见陈仓无限尴尬的继续道:
“夏君主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便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想叛国?”
温庭晚浑身一凛,惊然缓过神,忙追问:
“那货怎么回答的?”
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丫就算要造反,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啊!就不能暗中部署一切吗?传到你皇兄耳朵里,该如何是好?
总算明白方才陈仓为何要避开轻柔了,此事关乎某人的性命,轻柔又特么是赫连宸的“御前密使”……
草草草,刚才真应该听将军的建议!
这就是温庭晚,嘴上说着“与某货不共戴天”,实际上呢?某货一旦有性命之忧,她便担心得不是一点点。
但似乎,眼前的陈仓很淡然?
“赫连骁义正言辞否定了!”
但见陈仓一脸的哭笑不得,说着叹口气走了过来,不见外的坐到她身边。倒了杯水,举着茶杯,尴尬看向某女,
“他声称,此举纯属无奈!因为自己护送的和亲公主要留在夏国,他只能这样,和你同命!”
温庭晚:……
虽深深松了口气,那废柴总算没乱来。却也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不知该作何感想。
只觉某货的荒诞放肆,真特么无处不在,完全不分场合!
但其实,陈骁荒唐的只字片语中,深藏玄机……
*
否定背叛燕国,又说要与她同命,这说明什么?“同命”一词,暗示温庭晚的政治立场——亦是没有背叛大燕。
所以,此女“留在夏国”的决定,你们夏国人不能不防,该当机立断的拒绝!
陈骁这层话里的玄机隐藏得很深,绝非一般人能读出。温庭晚和陈仓就算不是一般人,是“二班”的,也未必能读出来。更别说夏国朝中其他那些猪头了……
但陈骁很有信心,韦忠贤一定能读出!因为这老家伙不是一班也非二班,是三班的!
所以他料定,下朝后韦忠贤定会私下里把他这话,“正确”的解读给夏君主听……
这才是他“毛遂自荐”的,真是目的!
*
陈仓虽没猜透最深的玄机,却也知某男是用这种办法,让夏国对公主的决定有所考虑。所以此刻,他思维停在“沙盘模拟”上,端着茶杯又不喝,紧皱眉头,喃喃思索道:
“末将琢磨着,那什么沙盘模拟莫非类似于下棋?”
闻言,某女也缓过神:“何解?”
“据曹敬之称,对赌夏景煜失败后,竟看不出自己输在哪里?下棋亦是这样,二人对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仓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五一十汇报道,“所以,赫连骁就让旁人来解读,结果满朝文武唯夜慕寒一语道破玄机,这才造就那厮所谓的军事才能显现。于是,老皇帝一拍大腿,让赫连骁跟夜慕寒也当众来次对赌。”
“结果呢?”温庭晚越听越懵,“夜慕寒赢了?又或者,平局?”
“没弄成!”陈仓摇摇头,叹口气道:“赫连骁称沙盘模拟摆局不易,需费脑子精心准备。刚才的对赌,玄机已被夜慕寒参破。故,重来一次已失去意义,便推辞了!”
闻言,温庭晚眼珠子转了转,瞬间理清一切……
“哼,我看他是不敢!怕夜慕寒露馅!”便愤然敛眸,揭穿道,“如猜不错,那什么狗屁玄机压根不是夜慕寒自己参透,而是赫连骁提前告诉他答案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陈仓反应却很淡然,能看出他早就参透了陈骁的戏码,总结道,“所以赫连骁弄什么沙盘模拟,纯粹就是做戏。打压夏景煜,侧面捧高夜慕寒!”
“哪里是侧面?简直是直截了当!”温庭晚的愤然停不下来,超级不甘心的嘟囔着,“我就搞不懂了!他一个燕人,居然能堂而皇之的染指夏国朝政?!”
(某男:你才是阉人,你全家都是阉人!老子是皇帝,还特么绝顶聪明,自然是想染指哪国就能染指。)
对于公主的愤然不甘,陈仓却跟某男有不一样的思维。但见他顿了顿后,朝温庭晚直截了当的说:
“若非夏国政治腐朽、政权飘摇,又岂会有赫连骁的荒诞戏码得逞?”
一语道破!
你丫聪明绝顶是吧?盖世君王是吧?那来染指我木兰朝政试试看?我家王爷虽有篡逆之嫌,但木兰一日有他,政权便是坚不可破!
“是啊!”温庭晚长叹一声,轻轻扶额,把玩着茶杯苦笑,“呵,大夏果然气数已尽,朝中无人了!”
陈仓却一脸凝重的摇摇头:“不,还有个韦忠贤!”
温庭晚猛地缓过神:“对啊!此人助赫连骁又是为哪般?他难道不防着夜慕寒?”
如果说某货的戏码荒诞无由,那韦忠贤的态度就是匪夷所思!她是怎么也猜不透,韦忠贤的立场动摇又是为哪般。
却见陈仓义正言辞道:“其实,韦忠贤的心理不难参透!”
“快说!”温庭晚迫不及待。
陈仓却迟迟不语,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那厢的木头轻柔后,他终是心里有所防备。便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悍”字……
意寓:高悍!
温庭晚这才如醍醐灌顶……
夜长辞的归来,让韦忠贤燃起空前的警觉。望月楼那晚,夏景煜的态度很明显、也很坚定:为长辞,他可不顾一切。
那么现在,夏景煜手上的兵权非常危险。只要慕如初母子行篡逆之举,夏景煜便随时可能倒戈,扶他的长辞做皇帝。
所以,现在捧夜慕寒,恰恰就是一种制衡!
难怪韦忠贤会跟赫连骁唱道一起,原是他俩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防止慕如初母子上位!
赫连骁舍不得他的大将军“高悍”,韦忠贤不愿让国土从此改姓。是以才造就,夜慕寒有机会捡漏……
靠!想想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