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屁?
三个字顿时将众人雷得不轻……
如此言辞,别说和亲公主了,就连“大燕都督”这身份,也很跟他联系起来。故一时间,全场又陷入目瞪口呆的尴尬沉默中。
直到某公主拍了下巡检的脑袋,没好气道:
“说啊!是不是可以当众打屁屁?尤其是背后的主犯!”
这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看夜慕寒的笑话。
“哦是,是的。”巡检缓过神,呆头呆脑回答道。
“那好!”某公主满意阴笑,得意忘形中又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朝巡检故意吓唬道,“等我的人把主犯搜出来,你要是不给他当众打屁屁,老子就打你屁屁!”
巡检:……
这特妈什么公主嘛!
照说赫连骁此举在为温松谱主持公道,受害人却不领情,但见楼梯上的温松谱朝他鄙夷斜睨,冷冷道:
“赫连骁,你犯不着小题大做!给老夫下毒的那人,背后靠山是赫连宸。连你都惹不起,更何况他们这帮小喽喽?”
这话一出,巡检顿吓得双腿发软。万万想不到这方小小驿站,一时间竟聚集了这多大人物。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寒蝉若禁的看向某公主,哦不,此时已能确定他是赫连骁。
却见男人死不承认,颦眉微皱,继续装模作样道:
“赫连骁!老人家又给你上思想政治课呢!你特么死哪儿去了?”
似是铁了心要让大家认为,髙匪才是赫连骁。
“回公主,本督抓到一嫌犯!”
二楼上,髙匪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手揪着一人衣领,正是夜慕寒的那名家将。一手举着一包白色粉末,浩气凛然道,
“证据确凿,但主犯却赖在房间里拒不认账!”
看来夜慕寒今儿个要做缩头乌龟……
楼下的赫连骁悠然举起茶杯,笑笑瞧向身边的巡检:
“郑大人,看你的了!”
“这,这……”
生平第一次被称呼“大人”,巡检丝毫不能感到舒心。此时双腿哆嗦,冷汗流了整个后背。能得大燕皇帝做靠山,楼上的嫌犯不是王爷,就是大将军。
即便有一百条命,巡检也不敢上楼去把他揪出来兴师问罪。
可,没人为他救场。
那驿丞早已灰不溜秋的缩在角落,只想隐身。故,巡检只能无限乞怜的看向温松谱,期待这个被害人能开口说句话,让这事就此作罢。
收到信号后,温松谱长吁一口气,正欲开口,被领头的衙役抢先……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人物,敢跟岐王作对!”
并非莽撞,犯官已把话说得那样明显,衙役心里岂能不知是谁下的毒?即便那一行人在入住时,都乔装成过路的客商,他也有底气当场撕破夜慕寒的阴谋。
反正背后有岐王做盾,怕甚?!
听着衙役气势汹汹的脚步靠近,房间里的夜慕寒深深倒吸口凉气。很清楚身份已瞒不住了,便主动走了出来……
无视雄赳赳气昂昂的衙役,他转身站在二楼的栏杆边,鹰隼版的目光凛凛射向楼下的赫连骁。足足注视了十几秒后,才阴冷勾唇。
“昭月公主是吧?”一字一顿,带着极致讽刺,他轻挑眉梢,“说本王下毒,你有何依据?”
一句本王,让在场不明他身份的人,寒蝉若禁。
而楼下男扮女装之人却不屑于回答,赫连骁得意的目光在空中拉开一个巨大弧度,慢慢收回,赐以他王之蔑视的嗤之以鼻。
顿激怒了夜慕寒,他双拳暗暗捏紧。
于是,他身后被髙匪揪着的家将,立马理直气壮起来,大声冲众人吼道:
“慕王在此,尔等还不下跪行礼?!”
哆哆嗦嗦的众人已全然失去判断力,正欲弯曲双膝,被赫连骁一个手势阻止。
“不急……”
悠然放下茶杯,他笑嘻嘻抬眼,饶有兴致的看向夜慕寒,肆无忌惮的挖苦道,“哟,阁下就是夏国的慕王啊?怎么穿得如此寒酸,跟一家仆似的?”
“公主不是说了吗?要与民共苦!”夜慕寒冷笑还击。
“既是如此,那犯了法也当与庶民同罪咯?”赫连骁不慌不忙,有条有理。
言外之意,打屁屁!
“……”夜慕寒嘴角的冷笑瞬间凝固。
于是,某公主来了劲,长袖一挥,恶狠狠喊道:
“来啊!给我把他裤子扒了,杖责三十!”
似是非常迫不及待的,要看男人笑话?
气得夜慕寒脸铁青……
“赫连骁,你休要欺人太甚!”
冲楼下一声怒吼,夜慕寒大步流星走了下来。路过温松谱身边时,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怒气冲冲的目光直直盯着赫连骁,
“就算有下毒事件,那也是我夏国的案子,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审讯!”
赫连骁依然气定闲神,再度看向巡检:
“小郑,该你上场了!”
“这,这……”巡检膝盖弯曲,双腿抖得厉害。除了这两个字,嘴里放不出别的屁。
“怂包!怕什么怕?!”赫连骁便狠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之推向前,凛凛道,“证据确凿,他还敢抵赖不成?!”
巡检:……
只感今天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此刻进退两难,怯生生垂眸不敢看任何人。天真的期待着慕王能一口承认,反正此人有赫连宸做后盾,还怕甚?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夜慕寒走下楼梯后,一改刚才的怒发冲冠,竟悠然道:
“不错,的确证据确凿!”说着走到巡检面前,话锋一转,“不过方才这什么昭月公主也说了,要把背后的主犯揪出来杖责。郑大人,你何以断定主犯就是本王?”
“这,这……”
见巡检这怂包已吓得要尿裤子,赫连骁便大声提示:
“据闻慕王府的家丁在进府时,后背都被烙上了一个慕字,以示对他夜慕寒的忠贞不二。”说着冲巡检俏皮眨眼,以示鼓励,“嫌犯是不是慕王府的人,把衣服扒下来看一看,不就得了?”
以为夜慕寒妄图跟人赃并获的嫌犯撇清关系,可似乎,并非如此……
“不错,我的确是王爷的家仆!”
只见楼上被髙匪擒拿的家将大声接话,继而浩气凛然的转话锋道,
“但,我是冤枉的!”
“怎么讲?”
夜慕寒秒接话,将长袍的裙摆一挥,气场不输半分的坐到赫连骁对面。一双鹰隼般的寒眸,直直盯着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