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晚赌对了!
这段与蜀国公主之间的小插曲,赫连宸横竖都不会对某男提及。而陈骁也压根没时间去弄清楚,赫连骁生前的风流韵事。连冷颜这个“姘头”他先前都不知,又岂会了解男人对雅音公主的撩拨开涮?
故,陈骁听得脑袋一懵……
经劫草?什么玩意儿?
好在他爱面子,且擅长维护面子,便开启“踢皮球”和“转移重点”的模式,朝某女一脸坏笑的挖苦道:
“哟,你丫不是医仙温庭晚么?对区区一经劫草,怎么还向老子请教?”
某女秒上套,狠狠愣了愣后,气不打一处来的问:
“谁告诉你我是温庭晚的?!”
如果是之前,她指定会在伪装中狡辩,不会有这般怒火。但现在,已经有太多人知道她是温庭晚:陈仓、慕如初、夜长辞、绿翘……
难保不会有人泄密,根本瞒不住!
所以问这句话时,温庭晚脑子里也在迅速猜测,到底是谁主动跟这货泄密的?不会是陈仓和绿翘,指定是慕如初!当然了,长辞也有可能。
却见面前的某男直接指向陈仓,一口咬定:
“他!”
闻言,陈仓先是愣了愣,继而唇角轻轻勾起,抹过一丝狡黠。
这反应,某男懂!
温庭晚似是也“懂”,对将军的坚信不疑,让她认为陈仓在暗示——某货故意栽赃。便毫不客气朝陈骁开喷:
“休要污蔑我家将军!!他根本不知情!”
不惜说谎来维护陈仓?
如此坚定鲜明的反应,让某男深深吸口凉气……
陈仓你丫的,昨晚没说大话!不管啥事,她都会不假思索的选择相信你!靠,老子败北!
于是,在这样“败北”的丧气中,陈骁噘着嘴,随口一怼:
“他怎就不知情了?不是你丫亲口向他承认,自己是温庭晚的吗?”
讲真,此刻他若说得理直气壮,温庭晚没准能稍稍心下生疑。可偏偏这幅颓丧的语气,让人觉得他是心虚了……
所以,横竖都会遭来女人更愤然、更鄙夷的呵斥:
“哼,挑拨离间也拜托你用点高明的手段!如此说谎不打草稿,当我是白痴么?!”
她不说也罢,一说,陈骁也来了气……
“你你你,你丫就是白痴!!”指着她鼻子,他火冒三丈,“挑拨你俩?老子犯得着吗?!”
本就在气头上,温庭晚自然不服输,正欲朝他破口开骂,被陈仓叫住。
“公主!!”
将军是光明磊落之人,不会真让自己去离间他二人,方才只是跟某男开个小玩笑,让他认识到自己昨晚所言非虚。
此刻见阵势闹大,他横竖都会站出来澄清,便挠着头略显尴尬道:
“内个……都督恐没说错,昨晚末将喝多了。兴许,兴许酒后失言。”
哪知气头上的温庭晚压根不信,愤愤然的一口断言:
“将军无需维护他!哼,此等奸诈小人,我昭月今后绝不再上他的套!”
闻言,陈仓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竟对他信任得如此彻底;她跟赫连骁之间,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便在缓过神后,很认真的澄清:“公主,真是我说的,都督没撒谎。”
这话让温庭晚心里咯噔了下,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某人了。却也知此刻不宜对将军训斥什么,否则就是自己打脸,便稍稍将语气缓和下来:
“何人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说着脑袋开窍,便倏然转向某男,阴阴一笑道,“这货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尼玛,刚才在气头上,居然没意识到这货在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回避话题?
靠,他所言非虚,自己真是个白痴!
“啊对对,都督不可混淆视听,转移重点!”一边的陈仓忙打配合,趁机闪人,“公主既虚心请教,你便好好传授一二。末将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陈仓走后,屋内恢复“和谐”。
刚才的小插曲其实也给陈骁时机,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了一遍。虽未搜出“经劫草”一词,却突然想起史书上一段不足百字的记载……
蜀国被大燕灭掉后,有股流寇逃至苗疆,归顺于隐居山林的“梁丘一族”,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朝廷——经劫国!
号称国家,其实就是个部落。只不过,不服从朝廷管制,所以没两年,就被昭月女帝不费一兵一卒,给招降了!
莫非,女人指的是这个?
陈骁暗暗思索,却见温庭晚悠然走到桌边坐下,端着茶杯板着脸,慢条斯理的催道:
“说吧,经劫草乃何物?”
陈骁不会直面回答,却也来了兴致。便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扬起一脸的自信,笑笑道:
“你丫先说,为何会对此物感兴趣!”
心想:难不成她会预测未来?知道最后一个要收拾“经劫国”?哦不,经劫部落?
女人哼一声冷笑,朝他扬眉:“原因,本宫没必要告诉你!”
卖关子?
难不倒他!
“那就恕不奉陪!再见!”
掷地有声的丢下这句话,他佯装起身离去。无半点“企图回避”的心虚之色,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无疑将身后的温庭晚绕晕,皱眉看向他的背影,她一声喝:
“站住!这就想走?匹夫陈骁!”
某四个字,没法不让某男气急败坏……
“你才是匹夫!你全家都是匹夫!!”
怒气冲冲的折了回来,他恼怒的翻了个白眼,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大言不惭道,
“老子正宗皇家血脉,比起你这落马丞相之女,血统高贵得不是一点点!”
话中有话,暗示:她没有魂穿,不存在重生。她的灵魂和这幅身板,从始至终都是温庭晚。至于“苏落”,早已被苏秦卿派去的刽子手打死。
可惜此刻的温庭晚,思维焦点全在“真假赫连骁”上。加上方才身份已经暴露,所以横竖都不会在意这句话。
“正宗皇家血脉?呵……”但见她更鄙夷的嗤声冷笑,再度朝他扬眉,“信不信本宫只需一丢丢的测试,就能让你原形毕露?!”
“啥测试?经劫草?”陈骁不动声色,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阴笑。
让温庭晚心里更加犯嘀咕,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得很镇定。便朝他三度扬眉,一副不齿的表情,挑衅道:
“你压根不知经劫草的来历,对吗?”
“呵,痴人说梦,侏儒观戏!”
陈骁摇着头,很不屑的冷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后,啪一声茶杯放下,朝她来势汹汹的扬眉,
“不怕告诉你,老子不仅对经劫草了如指掌,还能预测未来!两年后的蜀国苗疆,必出一个经劫国!”
这话,让温庭晚在心里着实怔了下……
经劫国?苗疆?
莫非这些,跟憎恨蜀国朝廷的梁丘一族有关?莫非,经劫草是梁丘一族的圣物?
思及此,某女脑子瞬间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