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想要昭月的身份?轻罗此举,不由得让一边的陈骁露出庆幸的惊叹之色。
而温庭晚对轻罗的上钩,也同样非常满意。这场游戏,她已初步想好该怎么跟某男斗智斗勇;而对于最后该怎么安置轻罗,她更是有了远见的打算。
不管此女是不是苏落,昭月的头衔,她拿不走!
如是腹诽中,温庭晚悠然勾唇,看向一边的某男,目光故意显得暧昧:
“本宫要的很简单,但或许,你轻罗很难办到!”
这种当面放电,无疑让陈骁愣了愣,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温庭晚的意图。
而轻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倏地将某男挡在身后,隔开温庭晚的视线,吸口凉气道:
“说!”
不等温庭晚回答,轻罗身后的某男就将脑袋伸了过来,朝温庭晚道:
“喂,你要的该不会是……本督吧?”
“……”众人被雷倒。
温庭晚更是嗤笑:“赫连骁,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老娘要的是诏书!
她轻罗偷走的那份先帝诏书原件!赫连骁,你不知吗?
哼,他怎可能不知?
那封诏书原件,轻罗指定已给他了!
所以此刻,温庭晚不好道明条件,便道:
“此时不是说话的地儿,姑娘也不在状态。所以,还是容几日后再约吧!”
“怎么约?”轻罗追根问底,似是不想就此结束。
“姑娘想约,来琉璃阁找令妹便是。”温庭晚板着脸丢下这句话后,出门,“今儿个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夜慕寒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屁颠屁颠跟上。
两人走后,陈骁走到门口凝视着某女的背影,深深吸口凉气,双眸茫然的眯了眯。
轻罗看在眼里,很不解气,便走到他身边冷冷注视其侧颜,板着脸眉毛一挑:
“你说,这女人想要的是啥?”似是仍在吃醋,以为女人要的是这货。
陈骁缓过神,直接朝她没好气开喷:
“笨!!诏书啊!!”
轻罗:……
踱步走回屋内,陈骁在深思中分析道:“我琢磨着,这女人对赫连宸还不死心,想利用先帝的诏书,让自己登上皇后之位!”
心里实则想的是:这女人对女帝二字不死心!唉,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猜到答案的,轻柔那笨蛋几时跟她说漏嘴的?
没错,冷静下来后陈骁已分析出:温庭晚得知女帝的答案,绝非赫连宸本尊的有意透露。指定是轻柔那憨货不慎说错话,让狡猾的某女猜出,他要杀昭月的原因!
“所以呢?”轻罗的思维在另一片领域,“她并不知你才是赫连宸?哦不,大燕皇帝?”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轻罗一人知道某男既非赫连宸,也非赫连骁。所以问这话时她难免担心,聪慧的温庭晚莫非已经看出了男人的身份?
你懂的,方才这女人跟夜慕寒在屋里不知嘀咕了啥。而昨晚自己不开眼的助了夜慕寒,让这厮得知男人并非赫连骁。那夜慕寒极有可能把这件事跟温庭晚透露,告诉她:这货是赫连宸!
如果温庭晚已经看穿一切,那很有可能对她轻罗将计就计。故此刻,轻罗心里一团乱麻,焦躁难安。
好在身边的男人胸有成竹一声冷笑:
“放心吧!就算夜慕寒跟她说了什么,她也照样会把我当赫连骁!”
心想:洞房夜那晚的事,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人能说清,更何况夜慕寒!
所以对于这点,陈骁非常自信。可焦躁的轻罗安不下心,皱眉追问:
“你怎能肯定?”
“因为温庭晚是个认死理的人!”陈骁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继而淡淡一笑道,“有些事,她会钻牛角尖!”
“譬如?”轻罗刨根问底,反倒自己一副钻牛角尖的劲儿。
陈骁冷冷哼了声,阴阴一笑道:“知道我跟赫连宸,最明显的区别在哪里吗?”
轻罗眼珠子转了转:“性格?”
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陈骁顿口吻没好气起来:
“老子说的是这幅身板!”
轻罗糗,继而道:“毁容?”
“实话告诉你,那货的毁容早好了!”陈骁翻了个白眼,继而阴阴敛眸,“哼,他现在这张脸,足以能冒充我陈骁!”
心想:那厮现在指定在21世纪吃香喝辣的,美女环绕,乐不思蜀!
如是愤慨中,他没察觉到自己一不留神说漏嘴……
“什么?他在冒充你?他没死?”
直到轻罗这句惊恐的询问来袭,陈骁方才缓过神,但说漏嘴的已没法弥补,便索性道: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
“……”轻罗不语,冷冷质疑。
陈骁吸口凉气,深知该安抚的就得安抚,便拍拍轻罗的肩,笑笑道:
“但你也别担心,那厮暂时回不来!”
“可暂时不等于永久!”轻罗又特么焦躁开来,“我担心……”
“有老子在!你还担个毛的心啊!”陈骁呵斥,白眼一翻。
轻罗:……
对于她来说,赫连宸就是个魔鬼、噩梦!
一想到这男人她就提心吊胆,几乎每天都担心自己会被他杀;或者抓回去,没日没夜的变态通房。
“说正事呢!”陈骁根本不关心女人在担心什么,烦躁将话题拉回,“知道我这幅身板,跟赫连宸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轻罗缓过神,摇摇头。
陈骁脑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坏坏一笑道:
“你是他的通房丫头,那应该很清楚,他后腰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吧?”
“是啊!”轻罗眨巴眼睛点点头,“你没有?”
“老子身上干干净净,哪有那些乌七八糟的?”某男大言不惭。
轻罗眼珠子转了转:“可这跟温庭晚有啥关系?莫非……”
欲言又止,心里燃起不好的猜想。
“哼哼,你猜的不错!”却见面前的男人笑得阴险,“这女人跟赫连宸有一腿,很清楚男人的后腰有胎记!”
陈骁认为,这就是温庭晚“认死理”的部分。却不知,某女早把胎记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谁?是不是赫连宸?温庭晚已不再关心,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帝梦想……
而此刻的轻罗还在计较男女的情情爱爱,但见她脸色一拉,冷冷斜视着某男:
“如此说来,温庭晚也很清楚你的后腰咯?”
“是啊!”某男毫不辩驳,眨巴眼睛故作无辜道,“她跟老子也有一腿,我从来都没否定过!”
“……”轻罗不语,深深吸口凉气,脸上愠色四起。
“别吃醋!再怎么有一腿,她也当不上正宫娘娘!对伐啦?”某男抄起手,笑得凑不要脸。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谎言和凑不要脸,溶化了轻罗心中的怒火……
没办法,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好吧,我也不计较那些!”轻罗但叹口气,问得一脸认真,“说说现在,接下来该我们怎么办?”
“后天除夕,也是夏国和亲公主面见我这个特使的日子!到时,你务必要以昭月的身份登场。所以这之前,我们要想办法搞定温庭晚!只要到时她没法现身,我们便能说昭月公主的身份,是她自愿还给你的!”陈骁道。
这番话漏洞百出,可偏偏轻罗就信了!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如何搞定?”她问。
于是,陈骁在她耳边说了一出所谓的良计……
可以说,这出计谋中更加狐狸尾巴露出。所以轻罗听完后,就算是个白痴也会燃起质疑:
“喂,你该不会真的要杀我吧?”
某男冷声嗤笑,眉毛一挑:“杀你,我有什么好处?”
轻罗:……
特么的,回答不上来!
正被喷住,就见男人又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杀谁?”轻罗神经绷紧。
“夏君主!”
“……”轻罗瞳孔放大,狠狠愣住。
“别怕!”陈骁却轻松笑笑,拍拍她的肩,再度转话锋,“那老东西死不了,所以你不用真的行刺!不过是做一出戏,逼夜慕寒造反而已!”
轻罗缓过神,屯了吞口水:“怎么说?”
“到时你这样……”
于是,某男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
总之,也许不用等到后天除夕,明日就有好戏上演……
——
话分两头,说回温庭晚。
从荒宅出来后,因不见轻柔和陈仓,所以她被夜慕寒送回宫中。途中她没再跟男人多言,尽管夜慕寒一直在问她:是不是真打算把昭月的头衔还给轻罗?以什么条件还?
还有,苏孟德是如何把你骗来做苏落的?浸猪笼那晚你跑掉后,又发生了什么?
所以的问题,温庭晚皆笑笑回避,只一句:冥冥中,自有天命!
夜慕寒也不好再追问,于是两人约定,除夕那天让她见孩子……
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停在皇宫门口。刚下车,夜慕寒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影子。
“咦?我慕王府的马车怎么来了?”他喃喃自语的嘀咕,“莫非,母亲有事进宫了?”
闻言,温庭晚瞳孔张了张……
慕如兰这个恶婆婆,重生后她还不曾碰面过。若是这老巫婆也来了皇宫,那她怎么着都要去好好会一会!
两人正各自腹诽着,就见慕王府的随行丫鬟走来过来:
“给王爷请安!”
“免礼!”夜慕寒板着脸直言问,“是不是老夫人来了?”
“嗯!”丫鬟点点头,“听闻今个儿皇后娘娘认干女儿,欲让陛下封做无忧公主,所以老夫人……”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夜慕寒已不见踪影。
留温庭晚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