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忧心”常阴宽慰道“蒙阔将军下落不明,也许正是好消息,至少,他们并无危险,只是殿下,寻找大军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魔伦军随时会发兵袭来,眼下抗敌大业方为要紧。”
“大人所言正是。”
“那不知殿下,在寻得蒙阔将军之前,有何打算。”
“小王来这里,也是为了抗敌,寻找蒙阔势在必得,抗敌大业,自然也不能搁置,驱逐魔伦,还西博净土,也是我天职所在。”
“如此甚妙,只是殿下初来我国,对大融国情尚不可知,且殿下身处两军缓冲之地,也不长久,殿下,下官斗胆,不知殿下可愿率军入驻济梁?”
常阴太守一开口便邀请古埃军来济梁,这里面,自然有许多的外交辞令,炎修羽虽然年幼,但也见过了不少外交角逐,在这种情况,他可不能太痛快地答应了。
“那个,小王军队不下千人,会不会太麻烦太守了?”
“哪里,殿下乃当世英杰,下官有幸结交,实在荣幸,岂曰麻烦?”
听上去,常阴大守似乎很有诚意接受这支古埃军队来自己的地盘,炎修羽大概也明白,济梁拥兵十余万,而古埃军只有两千人,即便进入济梁,有什么歹心,济梁军也能压得住,如果光明一点地去想,从一路上的景象来看,常阴太守有爱民之心,也有安民之愿,吸收一批有战斗力的古埃军,能更好地起到保境之效。
炎修羽似乎也没别的选择,和一方阀主强强联合是当前最有效最便捷的路径了。
“那,就感谢太守收容。”炎修羽举杯敬道。
“殿下客气”常阴太守随即挽袖举杯,宣道“来,让我们为殿下莅临,满饮此杯!”
当夜,修羽王子及亲随都被安排在了太守的府上。常阴太守在散席之后便回到了卧房,他似乎喝了很大,一切后面的安排都全交给公子常封处理了。
常阴太守昏沉地解带去衣,躺到床上解酒,他的夫人关氏为他擦拭了下脸须,又熬了碗醒酒汤,半会儿,他才好了些。
“夫君,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
“今日,府上接待了修羽王子,难免多饮了些。”
“夫君很看好那个外邦王子吗?”
“这个修羽王子虽年幼,谈吐间颇有些少年气,但他的气度,神采,都极具王者之风,可见,他在战场上的功绩绝非谣传。”
“那,夫君打算怎么做?”
常阴缓沉了口气,说道:“我觉得,这个俢羽王子,可辅为君。”
“夫君要辅佐他为君?”
“自博夏大宗皇帝驾崩,公上殒难以来,我融国纷乱不堪,一盘散沙,各地诸侯各怀鬼胎,割裂国家,我有心匡扶社稷,却无力扭转乾坤,公室后人或沦为质奴,或残遭屠戮,百姓倍受荼毒,我倾尽全身之力,也只能保得一方平安,但如今,我看到了能救融国,救西博,甚至救天下的希望!”
“夫君说的,是古埃王子?”
“早有玄机子早有谶言,西博古子,君临天下,雄浑宇内,天地革新,今天看这个王子貌俊而才溢,在古埃,长仲王子夺嫡之时他隐忍不发,独善其身,踏罗莎危机,他又百骑平叛,力挽狂澜,勋勒役,他巧用计谋,以少胜多,天下震动,尤其是他主动退出松台,让王位于戡,却积蓄力量走融,此子善藏锋,知收敛,其气度,襟怀,眼光,勇谋当为英雄,而且,他率军入融,进入城镇以来,严束军士,秋毫不犯,宽待百姓,我猜,谶语中的西博古子,便是他无疑了。此子,有勇,有谋,亦怀仁,有气度,假以时日,他必能王天下而御诸侯,成为盖世明君。”
关夫人叹服地轻声道:“夫君看人,从未有错,不论夫君作何选择,妾身都会全力支持。”
“有夫人如此,夫复何求,阴只盼能扶一明君匡扶天下,世间早日安定,等到天下太平,万民和乐之时,你我就能远离朝堂,游历天下,闲云野鹤,了此余生。”
“妾身相信,夫君既已寻得明君,一定可以创造出那个太平盛世的。”
今夜太过漫长,难眠之人也只能独望星空,孤自沉思。
相距千里之外的叶美拉王后,依然每夜独坐天台,吹箫寻引,召唤音梦,夜空中的音梦蝶总会如期而至,为她的儿女们找寻方向。
炎修羽望着夜空中的音梦蝶,独自沉思,渐渐出神。人总是在孤独的时候,怀念过去,亲人,朋友,最想见的人。后惜,他不能去找她们,因为此时的修羽,担负起了天下的重任。
翌日清晨一大早,负责整理房间的女婢就到了,守护俢羽王子的侍卫观察了一下她们,都是些不到二十岁的少女,身娇轻弱,没有什么危胁,就放他们进去了。
修羽王子的客房似乎并不需要整理,他一夜未眠,只是现在的房间里却见不到他身影。
婢女还是把房间大整理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少女却只拿了一把扫帚,看似在清扫房间,却明显是心不在焉,她东张西望地游荡在王子的卧榻,书桌,把整个房间都转了一遍,像是在观察着什么,这一系列动作让屋外那些兢兢业业的侍卫们都感觉有些可疑了。
“喂,你在干什么呢?”侍卫队长莫那于凌呼喝道。
少女没有听到,依旧在自行其是。
侍卫队长不耐烦了,提剑走进屋子里来,逼近少女,他那一高个子一压上来,立马就把少女吓愣了。
“我说你呢,东张西望的在干什么?”
莫那于凌喝道。
其他的婢女赶紧把那个少女拉开,抱歉地道:“对不起将军,她是新来的,还有些不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