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我没考上女官。
薛城润非要在百忙之中挑出时间陪我去酒楼。
气氛有些沉重。
女儿东看看西看看，注意到薛城润腰间别的小玩意惊奇道：
“母亲，我也有一个那种香囊！”
那是一个丑丑的香囊，甚至各种颜色的线乱七八糟缝在上面。
只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
那是我做的第一个香囊。
我的女红一向不好，曾想送香囊给谢知跃，缝了一个月才缝制出这样一个丑东西。
虽然瞧着糟心，但还是忍着羞耻送给谢知跃。
那时施雪芙也在场。
谢知跃婉拒了，笑着称更希望在乞巧节收到这份礼物。
再后来，事情不了了之，我也找不到放哪。
竟是不小心弄丢了。
心中一个想法隐隐成形。
我敛眉，避开他慌乱看向我的眼神，装作不知道。
等女儿进私塾后，我拦住要落荒而逃的他。
直截了当发问：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欢喜我？”
他的脸倏然间红了个遍，不敢看我，点头。
又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解释：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整日跟踪你的登徒子，知晓你和谢知跃情投意合后，我就只敢暗中关注你，这个香囊，是恰巧那日我在附近温习撞见，就偷偷捡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能分心想到。
莫不是他一直没有揭示那次科举的原因，是怕殃及谢知跃，从而殃及到我？
心间思绪万分。
科举那日的种种似乎也得到解释。
我不是没读懂他眼中的期待。
目光落在不远处草坪上的水仙花，我浅浅一笑。
“谢谢你的欢喜。”
“可我现在只相信自己。”
他紧紧抿了抿唇，垂下眼帘。
“我该上朝了。”
外面狂风暴雨。
我点灯在屋子里写下以后的打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考。
谢知跃一只手撑着一把伞，一只手放在怀里。
身子两侧被淋湿，头发黏在脸颊，看上去格外狼狈。
我皱眉，不知道他又搞哪一出。
他抢先一步开口，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平安符。
“我即将离开，带谢凌去东南边的少林寺，这是我从灵山寺求来的，你……能不能收下？”
他的笑容很苦涩，水滴从发梢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灵山寺的平安符极其难求。
整整八千个阶梯，上山要求一梯一跪拜，且数量有限，不一定能拿到。
我是真的不解。
“何必呢？你有这钱，不如存起来。”
他脸色一变，像是怕我拒绝，直接将符塞入我的怀中，扔下伞转身就跑。
大雨茫茫，我很快见不到他的身影。
我阖上了门，也阖上那段过往。
路边的簸箕里，多了两抹鲜艳的红。
正文完。
第13番外
又授行一本司簿书后，系统提示可以兑换奖励。
我才想起脑内还有这种东西。
说来也巧，科举落榜后，一次阴差阳错，孙尚仪瞧见我的书评，主动提出要举荐我。
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挠，我顺利得到认可，任尚宫一职。
起初，系统还催着我处理朝廷之事。
在意识到我多么严于律己后，渐渐熄了声音。
隔壁摊子的大娘见我这么晚才下朝，热情塞来几颗新鲜的枣子。
“徐大娘，真不用，您太客气了。”
我失笑推辞，却被她强硬的瞪几眼。
“你这妮子，若不是你借那一大笔钱给我们，我家那小子生的大病都不一定能捱过来，还有老王家的孙女，要不是你劝阻，差点丧失大好前程，哎呀，这些我们都没说你客气，拿着吧！”
我无奈收下，心间却流淌一阵暖意。
转角处，薛城润牵着女儿在等我。
“怎么今日下朝这么晚，翰林院都没你迟。”
我剜了他一眼，推着他往前走。
“行了，好不容易聚一次，赶紧回去吃饭吧。”
女儿突然凑到我的耳边说悄悄话。
“母亲，我好像看见父亲了，但他好瘦好黑又邋遢，我又觉得不似。”
我摸了摸她的头轻笑，让她别多想。
看着桌上满是我爱吃的食物，我的心软了一瞬。
“4097？”
“我在。”
“我想要兑换奖品，嗯，就是解除我与世界的关联性。”
对面沉默了几秒，才犹豫问我认真的吗。
作为小世界的主角，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与气运。
我点了点头，声音坚定。
“嗯，我确定。”
每个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独一无二。
不是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