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施雪芙被带走盘问,谢知跃还不敢相信。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颈脖,声音多了丝颤抖。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施雪芙被抓前,抵死不从。
直到我把拉起衣袖,撩起头发,漏出被抓伤的伤痕,大片的淤青。
我笑了笑。
“是真是假,对你很重要吗?”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似是被我这句话伤到。
又下意识上前几步想触摸我,被我躲开。
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捂眼痛哭。
嘴里呢喃着对不起我。
谢凌叫嚣着要杀了我,被谢知跃一把拖走。
我其实一直疑惑。
为何施雪芙离开十年,孩子却只有五岁。
直到昨日问了系统才确定。
谢凌根本不是谢知跃的孩子,施雪芙也不是受系统所托回来,而是知晓谢知跃有了钱财又放不下她,才央求系统让她再穿回去看几眼。
不费吹灰之力享受到权利与金钱,她动了歪心思,想把谢知跃和钱一起带走。
只是没想到我会捅出科举这事。
我故意喊住他。
他显得有些激动,“阿瑶,我就知……”
“谢凌才5岁,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可亲口说过这是你的儿子?”
他瞳孔紧缩,蓦地僵硬在原地。
我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离真相也不远。
……
再见到谢知跃,是在升堂时。
他憔悴了很多,眼底乌青,一向整洁爱干净的人却连胡茬都没有剔干净,衣服甚至是几天前那件。
各乞丐措辞一致,以捡到施雪芙身上掉下的平安符为物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认出,那是我为谢知跃求的。
里面本放的是谢知跃的生辰八字,却被他替换为施雪芙的,转手送了出去。
他惊慌失措看着我,我却有些想笑。
施雪芙还在垂死挣扎,声称那日一直与谢知跃在一起,根本没踏出过房门。
可等县官发问时。
谢知跃却沉沉看着我失魂落魄。
“那日的午时,她确实出去过。”
这一句话把施雪芙彻底钉死。
她气急败坏,恨恨的盯着谢知跃。
“我为了你吃这苦,你竟然帮她这个贱女人!”
“你们这群古人都是傻*!”
出言不逊,官兵将她十指上刑挤压,她痛得大喊大叫。
谢知跃却好像听不见一般,眼里只有我。
尘埃落定,施雪芙被律处以磔刑。
县官宣读完毕,我觉得无趣,索性走了出去。
没成想谢知跃也了跟上来。
“阿瑶,烟烟她……还好吗?”
我歪了歪头思考。
“比在沈家时,好的多。”
他的脸霎时间白了,嘴唇嗫懦着不说话。
半响,才哑着嗓子开口。
“如果没有施雪芙,我们会白头偕老吧?”
“她现在进去了,那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一阵风吹来,我拢了拢衣裳。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每一个决定转身的人,都在风里站了很久。”
他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