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穿了一袭白衣来得大典,从头到尾,身上无不是白色。优雅如孔雀般的踏着碎步步入殿中,脸上是妖艳而讽刺的笑。我如此晦气的打扮让寥然看的面露尴尬,碍于在众朝臣面前有怒而发不得,憋的整张脸通红。
寥然紧紧捏住我的手腕,狠狠道:“你是在诅咒朕么?!小心朕将你那良人了结了去!”
我不怒,反笑,道:“你认为呢?”
“你……”寥然话还为说完,郑常途就拉长了奸细的声音唱道:“登极仪开始!”撇眼看向我时有着赞许。
我冷声听着那封所谓的‘诏书’,冷眼的看着他受封,心中有着恨意地看着他一步步踏上殿堂。寥然极力的隐忍着笑,规矩的接受着所有的礼仪。他脸上的温和是一种久经风霜,终于得见天日的开怀。
“朕可是还活着的。”经过许常时间复杂的礼仪之后,丞相正准备将玉玺交给寥然时,一声威仪万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我听后飞奔至殿外,皇上此时正穿着朝服对着我微笑,优雅地牵起我的手,道:“可是被吓着了?”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然王给关起来了么?”我承认,我确实是吓的不轻!他怎么能这般的吓我!
“你难道一点也不怀疑画若那丫头去哪了吗?”皇上坏坏的笑着,我看见的却不是邪恶而是温柔。
“她不是逃走了吗?”我疑惑的道。
“爱妃怕也太小看咱们画若了吧?她那鬼丫头别的没有,就是胆大,怎会逃走呢?”皇上喜眉笑眼的看着我道。
“感情是皇上和画若联合起来戏弄臣妾!”我娇嗔的轻锤皇上的胸膛,有些撒娇的躲入他的怀中。我真的以为这次是真的完了!
寥然站在殿上,原本欢娱的脸上早已经哑然失笑,愤恨的双眼怒瞪着看向皇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怎么能不在这里?还是然王早就知道朕不会出现?”皇上笑里藏刀的回以一句。
“你不是已经……”寥然倒吸一口凉气,绝没想到皇上还会出现在这里。
“已经被你杀死了,是吗?”傅渊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出来,将折散抵在寥然的喉间。
“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为何你不珍惜?”皇上眼中有着疼痛的悔恨,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让接下来的事发生。谋篡皇位,那可是死罪呐!
“呵。”寥然讽刺的轻笑出声,丝毫不顾及傅渊衡手中的折扇,一步步走至皇上面前,继续道:“江山、美人,我皆要!有了江山,缺了美人,你以为本王会这么容易就甘心吗?!那夜我拱手将她相让,你已承诺会让我带她离开,你为何又出尔反尔!你可知那夜我用药将她迷昏之后,看着你对她……我的心是如何的疼痛!君无戏言,君无戏言,我又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
“执迷不悟!”傅渊衡皮笑肉不笑的将折扇的一角刺入寥然的喉间,有丝丝鲜血泛出,道:“然王可忘了我对你的警告?”
“本王可没有傅公子的那般胸怀,可以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寥然嘲讽的看着傅渊衡,似在看一个玩笑般。
“看来然王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情爱。”傅渊衡扯唇一笑,看着寥然的眼神有些怜悯。
寥然只是回以傅渊衡一抹相同的微笑,道:“是吗?那劳烦傅公子告诉本王,什么是情爱?”
“情爱和爱情,然王可分的清?爱情是俩人相守一生,幸福过活。然而这情爱,则是学会放手,懂得让心爱的人去幸福。”傅渊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吗?难怪之后他的作风和以前的大不相同。
“可笑,真是可笑!”寥然大喝出声,道:“还真没想到,傅公子竟然还能有如此的情怀,当初不正是你让你的相父求皇上下旨,要她下嫁于你的吗?”
皇上一听,脸色沉寂了不少,道:“劳烦傅公子将然王押下,朕折日再审!”
“你是在怕我说出什么秘密吗?哈哈……”寥然似疯癫般的狂笑不止,指着那些大臣道:“你们叩拜的皇上只是个爱慕自己亲妹的禽兽!你们所叩拜的婉德妃乃是先帝的纤画公主!”
“啪。”画若一巴掌打在了寥然的脸上,道:“休得胡言!”
“胡言?呵呵,画若公主。你何不问问皇上呢?”寥然冷冷的看向皇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傅渊衡再无可忍,绑了寥然就往殿外走去。虽然寥然已被带走,但仍是引起了众朝臣的一片哗然,皆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时而口中啧啧有词,不知究竟在讨论些什么,但我想定是离不开我这个话题的。
“常途,送婉德妃回宫。”皇上急忙将我交给郑常途,让他带我离开,复对众大臣道:“此乃只是然王的毁谤之词,众爱钦难不成当真?”
大臣们你看看我,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丞相,你说呢?”皇上转对丞相,丞相乃是众臣之首,如若他说不信,那众朝臣也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臣认为……”我还未听清丞相说什么,便是在郑常途的拉扯下出了大殿。
“为什么拉扯本宫!你可知你已犯了大罪!”对于郑常途的无礼举动,我有些恼怒。
“公主。”郑常途一改以往的冷淡,热情的唤了我一声。
我被郑常途唤地微微一楞,坚持道:“本宫不是婉若公主!”
“公主和皇上瞒得过众臣,老奴的眼睛可是骗不过的。此事老奴是早就知晓的了,公主请放心,老奴是不会说出去的。”郑常途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们?”我恢复了平静,如若真照他所说,他要是会说早就说了。
“奴才从小就同公主和皇上长大,难道奴才会认不出公主吗?公主外表虽然稍有改变,可那眼神和脾性,奴才是认得出的。”郑常途终是抬起了头,不允许我逃避。
“公主请随奴才回宫吧,皇上会处理好此事的。”郑常途做了个请的姿势,将我请向婉若宫的方向。
“皇上他……不会有事吧?”此事太过重大,如若皇上因此而让众臣们生了叛悔之心,他将来又如何能服以朝臣?
“公主要相信皇上,皇上他当初这么做时早该料到有此一日的。”郑常途安慰着我。
我听了郑常途的话,往婉若宫的方向离去。心中忐忑不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般,我扯去头上的白花,这物带着确实晦气,我不敢再带,生怕真会因此花而生出什么事端……
我脑海中回饶着先才寥然所说的那句话,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又是把我拱手相让?他们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秘密?心里杂乱不堪,总觉得皇上和寥然之间有着什么协议,恐怕连傅渊衡和画若也是知道的吧?
我的心中好似有什么十分烦闷的疑惑正在蔓延开去,可是我又怎么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