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有些难办地说道:“老爷您看,昔儿今儿这才是第一次接客,哪里懂得什么,莫要让老爷带回去了以后冲撞了老爷啊。”
白念昔心知妈妈她这是不想放人,心里那叫一个急,眼神直往言璟泽身上戳,盼望着他可以读懂她的意思,千万要将她带走才是。
虽说言璟泽没有接收到白念昔迫切的眼神吧,但是他实在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现在急着想走,根本就没听妈妈唠唠叨叨说了些什么,从怀里拿了个做工精良的钱袋子出来,随便往桌上一放,给了白念昔一个眼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念昔赶紧跟了上去。
光看那钱袋子,就知道这里面装了不少钱,妈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本着安慰自己的心托起钱袋子颠了颠,眼睛瞬间开始放光,心想这老爷可真是契阔,就这分量,在她这里买是个丫头都够了。
众老爷们知道今这算是搞砸了,都有些气馁,不经埋怨起到底是谁出的破主意,看言老爷的意思是根本不喜这种场合才是。
尤其是刚刚和白念昔凑一对的那个老爷,更是接收到了来自其他人的不满的目光,个火上浇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白念昔本以为言璟泽在这里的排场这么大,出了云翠楼就铁定会有豪华车马等在外面,哪里想到言璟泽今日刚到江南就被那些个老爷们拉了过来,要不是这样,言璟泽也不会让自己处于一个不喜欢的场所。
于是乎,白念昔就拖着长长的裙摆,头上顶着数不清的簪子首饰像一个废人一样一路跟着言璟泽从城西走到了城东。
也不知道言璟泽在挑什么,城西这边的旅店愣是不能让他满意,一间间地看过来,就这么走过了一个江南城。
最后落脚的旅店,白念昔看了看,真没什么不同,最多就是旁边人少了点比较安静,难不成言璟泽还这么敏感了?
事实上,言璟泽确实这么敏感。他是早产儿,又是晚来子,还是家里的独苗,言家到了他这一代,就剩他一人是直系的血脉了。真的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也就这么养成了他处处都爱挑剔的个性,怕吵,怕脏,怕麻烦,什么都怕,但就是人生的又好看有聪明,又极具做生意的头脑,他十四岁接过家中的事务,如今不过几年,言家已经从仅仅在京城说的上名头发展成了在举国上下都说的上了,名副其实的富可敌国,哪怕是皇帝也要让上几分,要是哪天言璟泽一个心情不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有可能让百姓的银钱运转不良,谁都别想有饭吃。
这样一个尊贵的人,挑剔一点好像也就没什么了,不过白念昔不了解就是了,她只想着,因为言璟泽她走了半天的路,现在腿都快废了,就像赶紧坐下来歇一歇,什么都不想做。
她也知道言璟泽买了她不是真的想对她做什么,或是让她做什么,纯粹就是为了早些脱身罢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言璟泽居然会对她物尽其用。
她坐下来还没有多久,就听到隔壁房间的叫声,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言璟泽的没跑的。
“那个谁!过来伺候我沐浴!”
叫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见啊!不过说实话,这言璟泽离了公众场所说话就完全不客气了啊,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还是说只是因为对象是她?毕竟她现在就是他的一个小奴婢。
苦于自己目前的身份,白念昔只能听话地过去。还没开门呢,白念昔就能感受到热气了,推开门就看到言璟泽光着膀子坐在浴桶里,这浴桶她倒是记得,那也是言璟泽挑了好久的,是整间旅店里最大的一个了。
就见房间里面烟雾缭绕,言璟泽把头发都散了下来,又长又密,像是剪断的黑布一样,披在身上,说实话,白念昔真的看呆了,这叫什么?美男浴中图?白念昔敢肯定,这绝对是她见过的言璟泽的最帅的一个瞬间。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言璟泽乜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完全不对白念昔感到任何兴趣。
言璟泽的声音本来就沙哑好听,现在大概是因为泡在热水里,味道就更加浓了一点。
不过不管是声音好听还是长相帅气,都抵不过他现在不可一世不拿正眼看人的傲慢态度,不过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傲慢,大概是生来就是如此,天生的高人一等。
白念昔走过去,她也没伺候过人,不过云翠楼里的培训倒是教过的,但是她当时只想着她居然还要帮人洗澡,心里除了震惊以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所以根本没有好好听。
现在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抹布,除了胡乱往言璟泽身上招呼,完全不知道应该应该怎么做才好。
她一乱就容易做错事,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些,虽说手里的布巾已经是最好的丝绸材质了,比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要好,但是禁不住她的重手,或者说是言璟泽太过细皮嫩肉。
刚刚还感叹着言璟泽怎么这么白,皮肤怎么这么好,这边就听言璟泽低声一阵痛呼,把她吓了一跳。
她不敢去看言璟泽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一定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现在不求饶还等什么时候呢!白念昔直接给跪下了:“老爷饶命,奴家,奴家不是故意的!”
白念昔想现在脸面还有什么用,这言璟泽在外面看起来是个儒雅的翩翩君子,实则内在就是个哪里都要挑刺的大小姐,皇上都没有他这么难伺候。所以她想言璟泽的脾气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她现在被他买了,就是他的人,他要杀要刮还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难不成还能有人可以阻止么?
至于言璟泽,他现在的心情确实非常糟糕,坐了那么久的船,本以为一下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第二天精神满面地去做生意,却没想到居然被一群老爷们拉去喝花酒,不仅吵得要死,还尽是麻烦事,好不容易拖了个丫头推脱着离开了,却半天都找不到满意的旅店,现在洗个澡都要碰到这种糟心事,今天可以说是言璟泽这十几年来受过的最大的挫折了,他这辈子,什么时候不是顺顺心心,怪不得娘亲劝他不要一个南下,一开始他还不当回事,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娘亲的忧虑了。
现在背部生疼,他哪里还有什么洗澡的心思,不耐地挥了挥手,然后就,直接站了起来。
美男出浴,带起了一串水珠,场面很是豪华。
白念昔瞪大了双眼,虽说言璟泽没穿衣服的样子她早就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是这样的场景倒还真的是第一次,怎么说呢,就是会让她忍不住咽口水的程度。
大概是因为留了长发,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精致,但是不会显女气,看他娇生惯养的,不知道为什么身材却可以这么好,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因为是背对着她的,就刚好可以看到背部凹陷进去的线条,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臀部。
言璟泽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白念昔给他擦身子,穿衣服,真的是什么脾气都没了,无奈道:“傻了吗?你们楼里都不交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吗?”
白念昔这才中美色中脱身,赶紧换上干净的布巾,将言璟泽身上残留的水珠擦干净。
擦到那块被她弄红的地方的时候,心里感到有一丝愧疚,手上的动作便刻意放缓了一些。其实这些事情她真的是会做的,只是是个女人站在现在的言璟泽面前估计都会把持不住啊,哪里还会记得应该干什么呢。
不过再往下的地方白念昔就不敢擦了,她尴尬地别过眼去,就放下了手中的布巾,准备去拿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却听言璟泽“啧”了一声,不满道:“还没擦干净,这么急着穿衣服干嘛?”
还没擦干净!白念昔有点不淡定,什,什么意思?她颤抖着双手试着去拿回刚刚被她放下的布巾,活像得了帕金森。
言璟泽始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是从小被人伺候到大的,除了穿衣服的时候伸伸手,吃饭的时候张张嘴,其他的事情都是下人或是妻妾来做,或者对言璟泽来说,妻妾还就是比下人多一个暖床的功能,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对于把身子给服侍他的人看,他才不会感到任何奇怪。
甚至他还觉得一直站着有些累,就在一旁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白念昔现在全身都在颤抖:“老爷,您这样,这样,奴家擦不到啊。”
言璟泽皱眉,心里对这个新买来的,除了长相就一无是处的婢女十分不满,“后面擦不到就到前面先擦啊,难不成还要我一直站着吗?”
白念昔倒吸一口凉气,几个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试着抬头去看言璟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耐,然后就没有了!她不了解这个世界,心想言璟泽怎么这么不要脸,然后闭上眼睛准备胡乱擦一通。
没想到被言璟泽看到了,“你闭着眼睛怎么擦啊!你到底会不会做事啊!怪不得今天把场子搞得那么糟!”
是她的问题吗?是她的问题吗?!现在就连白念昔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她太过矫情了吧,在这里陌生男女帮助对方擦干净身体应该是没什么的吧。
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也就只有言璟泽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才会有这种认识,平常富贵人家的婢女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这也就是言璟泽小妾特别多的原因,都这么不清不白了,除了言璟泽,难不成以后还能嫁给别人吗?也就是言璟泽有钱有势长得还帅了,不然言家怕会是找不到年轻的婢女。
“算了算了!”言璟泽又不是什么耐性好的人,白念昔三番四次地这么拖拉,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干脆也不擦了,自己拿了刚刚被白念昔放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言老爷觉得,这些衣服他也穿了十几年,就是这样,怎么可能自己穿不来,没有想到,他还真的穿不来,好好的布料,就莫名其妙地堆在了他的身上,手臂是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直接卡住了。言璟泽尴尬地站在原地,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那把剪子把衣服给剪了。
白念昔站在一旁叹为观止,言璟泽简直就是巨婴啊,这自理能力为零吗?连件衣服都穿不来的吗?她真的很怀疑刚刚在云翠楼的时候,他那么客气有礼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是他就是有做生意的天赋,哪怕衣服都不会穿,商场上的虚与委蛇就是无师自通。
“老爷,还是奴婢来吧。”
言璟泽冷哼一声,耳根悄悄的红了,因为他长的高,白念昔又低着头,所以就没有发现。
白念昔听出他这是不反对的意思了,就上去帮着言璟泽将衣服穿好,其实就是把他套错的衣袖归为,要是现代的衣服穿错也就算了,毕竟要套的洞比较多,可是这古代的衣服也就那么两个伸手臂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给穿成这么个德行的。
总管是结束了尴尬的一段,白念昔现在只想快点回房间,暂时真的不想再看到言璟泽了。
然而,“去哪?对了,我饿了,你去厨房看看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
好吧,白念昔认命,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老爷您想吃什么?”
万一送上来了言璟泽不满意,岂不是还要忙活上好半天。
言璟泽却道:“吃什么还要我说吗,你只管叫厨房去做就是了。”
白念昔忍下一颗想要跳起来暴打言璟泽的心,心想言璟泽好难对付啊,任务一还是没有完成吗?怎么宝典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呢?
白念昔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去厨房吩咐,结果等厨房做好了她又给言璟泽端上去以后,天煞得发现言璟泽已经睡了,但是又怕他等下会不会饿醒,所以哪怕自己现在也饿也不敢去动那些食物,将其摆在了桌子以后,就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她现在是做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