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的花圃怎么没整修?”陆东延站在别墅门口,一脸挑剔地打量着刚刚装修完毕的房子。
陆笙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着浇水,头发花白的花匠爷爷,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陆东延这么多年想尽办法,想要把曾经唐家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逐一消除,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唐家所赐予他的一样。
花匠爷爷在唐家工作了四十年,培育出无数名贵花卉,算是看着母亲长大的。母亲嫁给陆东延之后,他便跟着来到这里,知道母亲喜欢花,便养了一片花圃,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孑然一身,倘若花圃没有,按照陆东延这种性格,怕是要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知道陆东延的打算,陆笙自然不能让他如意,只是幽幽看了他一眼,装作惊讶的模样:“爸爸当初不是在花圃里跟母亲求婚的吗?我以为这是你们最美好的记忆,所以才不舍得进行一点儿改变。”
这句话,让刚刚还脸色不善的陆东延,表情忽然一僵。
他是那种典型的骨子里自私贪婪,表面上却爱惜羽毛,沽名钓誉的男人!
果然,下一秒陆东延便装作一脸情深,感叹道:“是啊,没想到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你母亲最喜欢那片花圃了。”
说完,他忽然转身过,目光淡淡看向陆笙,装作随意道:“对了,你妈现在还在舅舅家,房子现在空了不少,你苏阿姨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就把她和莹莹接到咱们家住好了。”
听起来像是在与她这位陆家大小姐打商量,可这语气怎么听都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陆笙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茫然道:“苏阿姨出院了吗?不是说那栋小洋楼已经修缮好了,爸爸跟苏阿姨住在那边不太习惯吗?”
一个住惯了豪华别墅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心甘情愿窝在一个上世纪的老洋楼里。
果然,陆东延脸色一板,斥责了句,“那栋洋楼只是暂解燃眉之急,里面出过什么事儿你还不知道吗?你苏阿姨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一直住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
“爸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要唯物。”陆笙一本正经道,还特意从房间某个角落摸出来两本包装精美的毛概马哲,顺势递到陆东延的手里。
“苏阿姨大病初愈,难免会多想,可老话说得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不就是死了个大人物的小妾,百十年前的事情,您还是多劝劝苏阿姨,一身正气,百毒不侵!”
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连陆东延都没想到陆笙竟然一通话把自己的打算堵的严严实实。
一想到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连把苏玉莲母女接回来的打算,都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了回来。陆东延的脸色越发深沉起来,他索性豁开面子,将那两本书重重丢在桌子上。
“小笙,你推到你苏阿姨,又陷害你妹妹没办法高考。这些事情看在唐柔的面子上,我已经不计较了,小小年纪就学了那么多弯弯道道,这些是不是你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