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劝动这位天王老子去校场,要花费不少功夫,没想到就这?
害怕沈宴北反悔,她马上发誓说:“我答应你的条件,绝对绝对不和三皇子皇后有联系了,做不到殿下你就罚我。”
原本担心秋月揭穿她的马甲,还担心了一整夜,害怕沈宴北又原地黑化给她看。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宋吟裂开了笑脸,喜滋滋的,把热毛巾敷到沈宴北脸上:“殿下也别拖了,赶紧起来,奴婢做了你喜欢吃的燕芙蓉糕。”
正心猿意马,被热毛巾呼了一脸的沈宴北:“……”
……
……
“歌儿,姑姑叮嘱你许多遍,江南的事,要尽早解决,千万不能留有遗害。”
皇后穿明黄色的凤服,头戴凤冠,母仪天下,威仪逼人。
一双上挑丹严厉的凤眼,望向元歌,却充满慈爱。
染着红蔻的手指,轻轻挑起元歌的下巴,在那张美丽的脸上细细描摹:“你这张脸啊,天生就是入宫的相,只是可惜,你与我儿太子有缘无份。”
“姑姑,歌儿求您,三皇子这次处理江南水患,不但没有查出贪官污吏,还查出自己手下的门客参与其中,这消息现如今还未传入京城,姑姑,你会帮我吗?”
元歌把头轻轻搁在皇后的膝盖上,声音轻柔而缓慢,任由皇后的时候在她脸上游移。
虽是疑问,心中却有万分把握。
因为,三皇子才是皇后亲生儿子!
而太子,是祁贵人亲生儿子。
二人在出生时刻,便被人恶意掉换了身份,这件事皇后知道,她元歌,也知道。
因为她是重生的。
“歌儿,你和三皇子的婚事,已经定在明年三月,正是开春的时候,本宫,就等着抱孩子。”皇后垂着凤眼,声音威严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怜爱。
元歌有些激动,这件事算是定下了,弯腰做了礼数,转身离开。
林儿落后元歌一步:“三皇子差人来说,人在校场,让我们直接过去。”
“嗯。”元歌点头,又问:“那个死丫头,什么情况了?”
林儿:“奴婢已经传了话,说主子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让她好自为之。”
元歌:“她是胆小贪婪的小人,你这般恐吓她,可别吓坏她了。”
林儿:“奴婢是想着逼她一把,若是识趣,今天就该有结果……不管是偷到令牌,还是杀了沈宴北,都是主子所想看到的不是吗?”
步撵抬了半炷香的时间。
“到了。”她目光四下一扫,便把校场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
校场总共占地十亩,左侧是一栋十层八宝玄机楼,楼内收藏武功绝学,机甲炼器,应有尽有,楼外种了两排婆娑树,树下站着把守门口的侍卫。
下午的讲学也在玄机楼二楼,不过现在大门紧闭,明显还没有人进去。
而右侧,她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最显眼的沈怀煜,在她目光扫过去的瞬间,沈怀煜也有所感,抬眼相望,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各自相视一笑,很是默契。
元歌抬脚走了过去,轻柔的叫了一声:“三皇子。”
沈怀煜霸道的抓住她的手,十指深深相扣,对六皇子,八皇子,以及四公主等人宣誓主权:“这是未来三皇妃,叫人。”
“三皇妃!”
众人顶着沈怀煜霸道嚣张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喊。
这还没成婚就这样宠爱。
成了婚还得了!
“元歌见过各位公主皇子。”元歌脸皮一红,互相做了礼数。
“听说父皇下旨,让四皇子来校场,不是我说啊,四皇子从来不读书不习武,来了这是干嘛呢?”六皇子摇着扇子,扇得呼呼响。
“四皇子也来?”元歌装作无知的开口:“四皇子难道是为了今年校考而来?”
“谁知道呢?!”六皇子嗤笑:“往年剑圣李莲英从不收徒,今年可巧了,刚公开说会从皇子中收徒,这四皇子便急着赶来,呵呵呵。”
“臣女听说,剑圣李莲英师兄便是枢机院冯铁,可是真的?”元歌又问,手臂却被人一扯,她歪头望去。
沈怀煜不高兴的回望:“我什么都知道,你有想问的,就问我。”
元歌一笑,余光视野里出现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她惊讶道:“四皇子来了。”
沈宴北一身黑色劲装,黑发高高束在脑后,如墨般倾下,姿容绝世,眉目冷清,像是翩翩归来的浊世佳公子。
只见他眉头一拧,嘴角不屑一勾,整张脸的气势便变的凶悍、阴冷、像是阴沟里的毒蛇,寒夜里的野狼。
他对身旁的小宫女说了什么,小宫女便吓得缩头,吓得恨不得钻进地里。
宋吟就是那个可怜的小宫女,她听见沈宴北说。
“你的前任主子在那站着,不去替我引荐一番?”
宋吟抬眼看向那边,使劲摇头:“我和三皇子再无瓜葛,我发誓!!殿下,你怎么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沈宴北嘴角一勾,脸上浮现恶劣的笑容:“你不做亏心事,何必惧怕?”
他又说:“等李莲英来了后,宫女太监一律不得靠近,你就在外面等本殿下,要是敢先跑,就打断你的双腿!”
宋吟:“我保证乖乖站着原地不动,等殿下你出来。”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走进校场,太子一身白色劲装,外面搭了件白色狐裘,明显风寒没好。
“哥。”沈宴北一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太子温柔一笑:“还以为四弟不肯来呢,没想到四弟长大了,懂事多了。”
沈宴北无视其他人,却不料有人没眼色凑上来。
六皇子:“四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沈宴北眉目阴鹜,眼皮一掀,不咸不淡道:“你都能来,本殿为何不能。”
六皇子吃了个瘪,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四殿下?不知礼数,胸无点墨,手无缚鸡之力,何必来呢?”
瞬间——
沈宴北抬起了头,身影化为虚影,干脆利落的抬脚。
嘭!
六皇子被当胸一踹,身子倒飞了出去,撞上了一棵婆娑树。
他咳嗽一声,磕出了一手鲜血,再不可置信的一摸胸口,竟然凹陷进去,怕是断了三根肋骨!
沈宴北立在原地,神色毫无波动,仿佛看到是一滩烂泥,而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冷烈而凶悍道:“顶撞太子殿下,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