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太过急躁。”太子殿下一出口,沈宴北止住了继续威胁的念头。
宋吟歪头看了太子一眼,这人在沈宴北的童年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李莲英:“都站着喝风呢?等老子请你们练功?”
一颗婆娑树上,李莲英翩然而下,落地无声,穿着身灰布外衣,脸上干净无须,一双铜铃似的大眼,分外炯炯有神。
“剑圣,四皇子将六殿下打伤,还请允许我处理片刻。”沈怀煜威胁的看了沈宴北一眼,转身去吩咐情太医把人抬走。
李莲英:“随意。无关人等请退出去。”
宋吟跟着一群宫女太监,被驱赶除校场之外。
她记得答应过沈宴北,就站在此地等他结束。
元歌:“宋吟。”
宋吟:“大小姐。”
元歌:“东西也拿到了?如若不然,怎么会来校场见我?”
宋吟:“大小姐,奴婢正好有事禀报。”
元歌捏着手帕,这太阳太过炽热,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你你跟我来。”
宋吟抿唇,看了一眼远处的沈宴北:“大小姐,有话就在这里说。”
元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向四皇子,恍然大悟:“你还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这不是我找你的目的,有人想见你。”
宋吟摇头:“我在皇宫没有熟悉的人。”
元歌:“……你不过是个贱婢,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只能听从,林儿。”
林儿:“宋吟,请吧,别让我们动手。”
元歌的几个丫鬟都身怀武功,她一个人不是她们的对手,而且在皇宫内动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般校场到午时结束,那她只能尽快赶去,在午时之前赶回来。
宋吟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押着往前走,没过多久,便进入一间破落的宫殿。
宋吟被灵儿使劲一推,踉跄进入大殿内,厚厚的灰尘迎面扑来,她下意识捂住了鼻子,目光在大殿中搜寻,最终定格在三个人身上。
元歌扶着林儿的手,慢悠悠走进来,已经有婢女将凳子桌椅擦拭干净,还垫了干净的手帕,元歌缓缓坐上去,打破僵局:“怎么,几个月不见,都不认识对方了?”
“姐!这皇宫果然是好地方,当初送你来享福,真是送对地方了!”宋城贪婪的看着宫殿,虽然破落,但是摆设全都价值连城,拿出去卖定能卖很多钱,够他花销一阵子。
“皇宫的确是个好地方。”宋吟语气不咸不淡:“你割了那玩意儿,也能进来当太监享福,没瞧见皇宫里的大总管,口袋里都是钱。”
她再看见这三人出现在大殿内,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元歌是想用这三人的直接威胁她。
如今的冷宫今非昔比,沈宴北吃穿用度不旦恢复了皇子的制度,身边还多了许多侍卫,想和以前一样近身,几乎不可能。
而自己这颗当年被随意布下的一颗棋子,如今却到了发挥重要作用的时刻。
宋城听到能赚钱,竟然还想象片刻,但一想进宫成了太监,就不算完整的男人,于是愤怒道:“宋吟,你一个人在皇宫内敛财不就好了,你的钱呢,你那么贪财,一定敛财不少啊!”
不愧是亲姐弟,对彼此都相当了解。
宋吟:“如你所说,确实赚了不少钱,不过,我都托人给你们寄了去,你们竟然没有收到?!”
宋吟表情和动作不是作为,宋城一锤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把钱都给了哪个太监,你肯定信错人了,那死太监肯定把钱都赌吞,再告诉你已经给了我们!你个败家娘们,怎么这么笨!”
“啊?”宋吟痛苦的说:“好几百两银子呢,你们竟然一分钱都没收到?我把嫁妆也放在里面了,就等着我出宫的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
元歌轻声开口,不客气的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我请你们来,不是商量银子的事。”
“对对对,城儿你放心,大小姐说得对,只要宋吟这个贱丫头乖乖听话,我们也能拿到大小姐的钱。”宋爹笑眯眯的,他本就是做生意的,笑脸迎四方。
他摸着山羊胡子对宋吟说:“你这个小丫头,如今是四皇子的贴身婢女,这么好的位置,还不帮大小姐做点事?这不是浪费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都是大小姐的人,怎么就没帮大小姐做事,你是不是质疑我的忠心程度?”宋吟不高兴的一甩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你这个死丫头,性子还是这么倔,说你两句还顶嘴!”宋父板起了一张脸:“我都听大小姐说了,你这个死丫头不好好办事,连区区一块令牌都偷不到,怎么这么废物?!”
宋吟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元歌是你们亲生女儿。
一起联手外人对抗自己亲生的女儿,不愧是极品家人。
“叫你一声爹给你面子,如今我进了皇宫吃香的喝辣的,我想给你钱就给你,不给你钱就不给,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如何办事?!”宋吟撕破了脸皮,恶劣而阴毒的说。
这股愤怒的情绪,从心底迸发出来,完全是原主想表达的话。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宋父眼睛一瞪,甩手就冲过来。
宋吟也会功夫,然后抬脚就要踹回去,谁能料到,几个会武功的婢女一伸手,将她牢牢摁在原地。
一张漂亮的脸,被长满老茧的手打的偏了过去,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半边脸肿的老高。
宋吟咬牙,心里恨极了,真疼。奈何被摁住了身子,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宋父。
宋父被仇恨的眼光猛然一看,下意识脸偏了过去,但是一想起自己是老子,又破口大骂:“看什么看,我教训自己女儿天经地义,你还敢瞪我?!是不是如花似玉的脸不想要了?!”
“呵。”宋吟短促的冷笑:“元歌,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元歌衣着华丽逼人,端庄贤淑,坐在那里连衣服都没皱一块,淡然的仿佛不是坐在破落的宫殿,而是在精致华丽的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