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没忍住,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姜荀觉得姜恪这时候问实际上不合适,看了他一眼,
那苏斩却是看了眼那姜荀的动作,眼中有些许的不满,随后又是看着那姜恪,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那元道抢走了我的修为,而反倒是那元陆,原来一直想要救我的性命。”
听着苏斩如此平淡的说着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几人都是一愣,那穷奇心里想的是,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被心魔所控制的苏斩吗?
那苏斩见几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是微微一笑,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接着说道:“我那师叔,本是不知晓那万尸窟的事情的。”
“是我们发现那后,他才知晓的,也算是我们将他硬生生拖到了这件事情里。当初在仙山,他便是给了我选择,要么是留在那仙山继续做我的大弟子,要么就是与你们一同被驱逐。”
“其实他是知道当初的我什么性子的,自然也是猜到了我会选择后者,他装作要我性命的模样,实际上却是给足了我们时间离开。”
姜恪此时也是点了点头,难怪当初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还为此怀疑过那苏斩是不是那仙修们用苦肉计派来的无间道。
而后来的接触才知道,原来仙修们真正想要抹杀的不是他们,而是苏斩,这才打消了姜恪等人的怀疑。
那苏斩注意到了姜恪那点头的小动作,他便继续说道:“那是元陆第一次让我离开仙山那是非地,原先他应该是不想我再回来的。”
“但是后来,事情并非是他所能控制的,影,也就是我的另一部分,和那元道灵尊达成了共识,去抹杀了一座城的人,而将这罪孽推到了当初的我身上。”
“当时所有人都说那是我所为,如此看来,倒是真的。本着这一切事情我只要承担下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元道太了解曾经的我了,他知晓我知道这事会怎么做。”
“果不其然,我承受不了那种冤屈,找上了门去,现在想想,当初的我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傻,太过正直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姜荀此时都是止不住摇头,心中叹了句,没有想到,这元道灵尊,这正道魁首,原来是这样一个机关算尽之人。
苏斩极其自嘲的继续说道:“后边的事情,你们也是知晓,当时在元道还未曾出现时,元陆师叔本是想重伤我,那样的话,我自然便会离开那是非之地。”
“但那元道却是出现了,还救治好了我,我当时还傻傻的认为,这是师傅的关心,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现在才知道,原来,救治好我,担心我,都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让他更紧接飞升的一个容器罢了。”
姜恪觉得苏斩有些凄惨,本是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却又是见那苏斩的眼里只有嘲讽,没有一丝的悲哀。
这样看来,原来苏斩也早就不是当初的苏斩了。穷奇此时想起了什么,直接问道:“那当初你在那仙山突然发狂杀人,是不是和那元道也离不开干系?”
苏斩不出意料的点了点头,还喝了一口茶,怕是讲到累了,缓了一会继续说道:“是,在那仙山之上,也的确是元道授意那影去控制我。”
“而且,影本是我的一部分,但却不能完全控制我,那一次我能做出那些事,还真的是多亏了那元道。若不是他将我的魂魄昏迷,我又怎么会轻易被影控制然后做出那些事情。”
“后来我又怎会在他被断臂之时突然清醒?当初什么都没有想,现在一想,倒是什么都弄清楚了,原来,这早就是人家给我设下的套。”
当初那苏斩是对他师傅有多愧疚,那穷奇可是知晓的,现在听这苏斩讲这些,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不过可怜人也是有可恨之处,苏斩的可恨之处就是,太过于愚蠢了。穷奇摸了摸自己的脑壳,还好,自己聪明的很。
姜荀此时却是分析说道:“当初那元道让你杀了那几大仙门的弟子,大概就是为了让你在仙门下落下臭名,现下发生了这些事情,哪怕你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仙门会放下芥蒂去相信你。”
“而你本身,却又会对他感恩戴德,那些仙修们看到的也是他对你的恩惠,谁能料到后头发生的事情和他有关系呢。”
苏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一直要护着我性命的原因,一边是为了我的能力,一边又是因为要维护他那正道魁首的虚假面皮。”
“然后让我在这魔修的地界,在我选择突破的时候,再是要了我修为。但他应该也是没有料到,那元陆会早他一步到了这,会同打乱他的计划。”
“因为元陆的出现,所以使得他的计划出现了偏差,他怕元陆会打乱我的突破,所以提早出现,又是在我的面前上演了一场戏。”
“那元陆师叔是个聪明人,他比元道更了解我,他知晓,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相信,所以他只能直接打断我的突破。”
“而元道却是不知,若是他先前直接和我说,要我的修为,要我的气运,我都会交给他,但是他却用了这样的手法,还真的是走了远路。”
这话幽沐筵倒是没有想到,还好这苏斩和影融合了,否则的话,那样圣母的苏斩,可是注定会死在这争夺飞升的路上。
苏斩看着这些人,然后问道:“你们知道元婴将成,然后离体的那种感觉吗?”见没有人回答他,苏斩便是将目光看向了那姜荀。
姜恪见苏斩看着姜荀,下意识的挡在了那姜荀的前头,却是被姜荀按着肩膀,示意他不要这般显示敌意。
姜荀自然是最明白苏斩感受的人,只是那种感觉要重新回忆一次,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姜荀想了想,说道:“那感觉,想必不会好受。”
苏斩却是笑了,道:“姜荀,你受的痛苦是我的两倍,却是现在都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话,你,我是真的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