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的包子铺越来越忙了。
王宪平有时候下班会去帮忙，顺便跟东方玉树喝一杯。
王雪花也是，她一放学就跟东方宏过来吃饭，跟俩小客人似的。
吃完了饭，王雪花就跟东方宏去傅莹家里写作业，留下来的位置正好给王宪平跟东方玉树吃饭、喝酒。
傅莹给他们端菜过来，王宪平跟东方玉树也摘下了围裙，开始喝酒。
“傅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东方玉树道：“他们食堂有个洪师傅，下班了就过来帮忙掌勺。”
“那还行。”
东方玉树给他倒了杯白酒，感叹着：“咱俩已经好久没一块喝酒了。从前每周咱哥俩都喝两次，要么你家，要么我家，这回有这小吃铺倒方便了。”
王宪平一笑：“那我该花钱花钱，不能总吃你的。”
“跟我还客气，你能吃多少？”
“那不行，你这做生意呢。”
东方玉树回头看看，见傅莹端着盘子去后厨了，这才凑近王宪平，悄声说道：“我怎么看着，她俩一点儿和好迹象都没有呢？”
王宪平也点头：“是啊，我还以为过段时间能好呢。”
“唉，你不知道，傅莹有天回家，半夜不睡觉，就坐在那儿哭。”
“为啥啊？”
东方玉树叹气：“她说看到淑霞跟方慧一起走了。”
王宪平不以为意：“哦。那有可能下班碰上了。”
毕竟她们都在一个厂子。
“反正傅莹特别伤心，说淑霞肯定跟方慧好了。我听那意思，反正是挺酸的。”
王宪平奇道：“她不恨淑霞了？”
东方玉树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也不跟我说啊，我也不敢问。淑霞那儿呢，没提傅莹？”
王宪平也摇头：“你还不了解淑霞？爱恨分明的！就算有啥，她也不会跟我说的，她觉得跟我说了我也听不懂。”
哥俩酒杯一碰，更愁了。
“唉，傅莹把明中的事儿吵吵出去了，淑霞一定伤心透了。”
见傅莹端菜出来，东方玉树赶紧闭了嘴，开始跟王宪平一起夹菜、喝酒。
傅莹笑盈盈地看着，客人也跟她寒暄：“傅莹，小吃铺生意不错啊。”
“嗨，都是靠你们这些老相识，回头客，凑合经营吧！你们有啥意见就提啊，千万别不好意思！”
客人连连点头，傅莹为人敞亮，说话直接，让人看着就欢喜。
之前对傅莹的偏见，也早就没了，毕竟除了傅莹，食堂里的其他人就都是干干净净的了吗？
他们心里都明白。
很快，又有人问：“傅莹，你好长时间没回厂子了吧，大家都挺想你的。”
傅莹不由叹气：“唉，我也挺想大家的，路过厂子门口好几次，也没脸进去啊。哦，对了，我在厂子门口咋没见到李大爷呢？他退休啦？”
“你还不知道呢？他得病了，听说快不行了！”
“是啊，医院都不收留他了，让他回家等着，那就是等死呢！”
傅莹一愣。
啥？
家里的人情来往，向来都是傅莹做主的，东方玉树根本不上心，这回傅莹一心经营小吃铺，又被厂子开除了，李大爷的事儿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是知道了，她就想去看看。
对于人的生死，傅莹已经看透了，这一点东方玉树跟她不一样，东方玉树格外地看重生死，所以这一次看望李大爷，傅莹没有跟东方玉树一起。
东方玉树一想到死就会很害怕。
东方宏就是随他，压根就不能在他爷俩跟前提死字，更别提让他们去见要死的人了。
所以，傅莹自己去了，知道李大爷爱吃瓜子，还特意买了一大袋的炒瓜子。
她想去送送这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