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姥姥，你再睡一会儿。”
“睡啥啊我又不困！”
那人和急忙叮嘱刘淑霞跟王宪平，“淑霞，你们早晨就在外面吃点儿早餐吧，吃完再上班。”
“妈，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我们了，饿不着。”刘淑霞嘱咐道，“还有，你一定要听雪花的话，知道吗？”
“我为啥要听她的话，瞎折腾！”
王雪花一撇嘴，没说话。
那人和又道：“你说做完饭再来多好，非得半夜折腾啊？”
王宪平忙道：“妈，你睡会儿，严大夫说给你点的这个有止痛安神的药，一会儿就不疼了，你能睡个好觉。”
“行，那我不管你们了，你们可千万不能饿肚子上班啊。”
“知道了，放心吧。”
那人和又看雪花：“你愣着干啥，你也赶紧去吃点儿啊！”
王雪花委屈巴巴的：“姥姥，我不饿——都让你气饱了。”
那人和忍不住笑。
“你啊，你。说你两句还生气了？小心眼儿。”
走廊。
王宪平跟刘淑霞刚出来，就看到严肃站在外面。
王雪花也跟出来，关好了病房的门。
“严大夫——”
“你们跟我来——”
刘淑霞心底一慌，看向王宪平。
严肃办公室。
三人跟着走进来，严肃看着他们，认真道：“我下面说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雪花一愣：“我姥姥到底是什么病？”
严肃有些不忍心。
“应该是骨癌。”
王宪平睁大眼睛，刘淑霞更是腿一软直接倒下去，王宪平急忙搀住，跟王雪花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
“严叔叔，这不可能，我姥姥身体一直很好的。”
“是啊严大夫，不会弄错吧？”
严肃叹了口气。
“虽然我不是骨科大夫，可在检查的时候，我都看的出来，做X光的医生也确认了。”
刘淑霞流着泪问：“能治吗？”
严肃摇了摇头。
“我看着很严重，应该很长时间了。这个病，特别疼，大娘得多能忍啊……等明天骨科主任来上班，我让他看看片子，给个意见。”
刘淑霞靠在王宪平身上哭着。
“宪平，怎么办——”
王雪花没忍住，也哭了起来。
严肃难过地看着他们：“这事儿先别让大娘知道，你们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宪平，你先带淑霞和雪花回去，我在大娘的注射液里用了止疼和睡眠药，她会睡很久，等骨科主任来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王宪平摇头：“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儿等着吧。”
“行。”
天亮了。
病房外，刘淑霞坐在椅子上，木愣愣地流着泪。
王雪花从病房里走出来，坐到她身边。
“妈，姥姥睡的很香。”
刘淑霞点了点头，泪又流下来。
走廊那边，严肃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骨科秦主任来了，他已经看过了片子，在严肃的介绍下，他对着王宪平跟刘淑霞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刚看过片子，严大夫说的没错，是骨癌。已经晚期了。”
刘淑霞没忍住，转身伏在王宪平的肩头。
王雪花问道：“主任，癌症不是都要做病理化验什么的吗？我姥姥做这些，能不能治好？”
秦主任摇头。
“她的症状已经太明晰了，无需做病理了。”
“恶性肿瘤的影像不规则，边缘模糊不清，溶骨现象较明显，骨质破坏，变薄，断裂，缺失，原发性恶性肿瘤常出现骨膜反应，其形状可呈阳光放射状，葱皮样及Codman三角。外表上的症状就会显示因肿瘤而影响坚固性而合并畸形，下肢尤为明显。平时会感觉疼痛，失眠，烦躁等等。这位患者的症状非常明显，而且已经是晚期了，不会错的。”
王雪花没忍住，她跟刘淑霞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三个人跟着严肃还有秦主任一起往病房走去。
刘淑霞一直抹眼泪，严肃停下脚步道：“淑霞，我建议你先不要进去了，你控制不了情绪，会被大娘看出来。”
刘淑霞想忍住，可眼泪早就不受控制了。
王宪平安慰道：“没事儿，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刘淑霞哑声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