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和被王雪花搀扶着出了门，王宪平跟刘淑霞跟在后面，那人和忙不迭地嘱咐：“宪平你把门锁好了。”
“嗯，我来锁。”
“钥匙别忘了带。”
“带着呢。”
那人和又叹气：“你说我，帮不上什么忙，还总给你们添乱。”
“妈你别乱想，待会儿见了医生，腿就不疼了！”
四个人走到大街上，王雪花准备打个出租车，那人和就是不让：“哎呦打什么出租车啊，走着去就行，又不远！”
“姥姥你腿疼，走路更疼啊，打车又不贵！”
“浪费那钱干啥？有那钱你在学校能多吃个菜。”
“姥姥！你听话！”
“哎呀，不能打！不能！”那人和倔强道，“你们要是打车，我就不去了！”
“爸……”
王宪平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跟王雪花一人一边架着那人和走。
太晚了，医生都没有上班，只有内科跟外科的值班医生。
王宪平问护士：“您好，我妈她腿疼，我们是挂骨科吧？”
“急吗？不急的话就要等明天骨科医生上班，急的话，就要挂急诊。”
那人和一拍手：“你看，我说别急吧，大半夜的，大夫也要休息啊！赶紧回去！”
王雪花又问：“护士，严肃大夫今天值班吧？”
护士看了看值班表，点头：“对，内科他今天值班。”
王宪平急忙点头：“太好了，那我们先找严大夫看看。”
那人和忍不住皱眉：“雪花，你咋知道严大夫今天值班啊？”
“今天周末啊，他主动要求的。”
王宪平点头：“我看啊，是他一个单身汉，反正周末也没地方去。”
那人和也笑了：“我一直说给严大夫介绍个对象，雪花就是拦着。”
说着又是哎呦一声疼，刘淑霞忍不住心疼。
“哎呀妈，都这时候了，你咋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儿呢！”
“淑霞，这岁数到这儿了，咋可能没点小毛病了？你说这大晚上的折腾来，还得麻烦人家严大夫，弄得人家也不能好好休息！”
刘淑霞气道：“就是因为到这个年纪了，更不能轻视这些小毛病。”
王雪花正经道：“姥姥，你听话，身体不舒服就得第一时间来检查。”
王宪平笑道：“就是就是，妈，她们娘俩说的对，你说这得亏严大夫现在是单身汉了哈哈——”
那人和也笑了。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能不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情况么，就是关节炎闹的，你看，现在都不疼了……”
正说着，那人和又感觉腿上一阵疼痛，她原地停下，弯腰扶着腿，皱着眉，额头又是一阵冷汗冒出来。
“妈！”
刘淑霞急道，“宪平，你快，先去看看严大夫在不在办公室？”
王宪平点了点头，急忙往严肃办公室跑。
那人和终于缓了过来，她拍拍刘淑霞的手，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了，走吧，走吧。”
严肃办公室。
那人和坐下来，严肃把她的腿放在凳子上，小心地撩起她的裤子，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大变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严肃也问：“大娘，你这疼有多久了？”
“不记得了，挺长时间了。”
严肃又往上掀裤子，发现膝盖也是肿的。
“大娘，另一条腿呢？”
“差不多。”
刘淑霞急了：“妈，你腿肿成这样，你咋不说啊？”
“哎呦，说啥啊？我原来就有关节炎，过去也犯过病，吃点儿消炎药就好了。”
严肃看她：“除了腿，其它部位疼吗？”
“嗯——睡觉躺时间长了，屁股和腰都疼。胳膊有时候也疼。”
严肃想了想：“先拍个X光吧。”
X光室操作室。
严肃站在操作医生后面，看着监视器画面，随着仪器不断变化位置，严肃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操作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人和身体的各个位置图，严肃凝重着点了点头。
出来后，严肃帮那人和穿好了衣服，那人和急忙问他：“严大夫，没啥大事儿吧？”
“没事儿，可能就是关节炎犯了，不过，这次犯的比较严重。”
那人和连连点头：“我就说没啥大事儿！雪花一惊一乍的，非要半夜三更的来，麻烦你了啊。”
“大娘，我先安排你住院。”
“住院？不用住院！你给我开点儿药，我回家吃就行了。”
严肃无奈看她：“大娘，你必须住院，我不是骨科大夫，我哪会开药啊？得等明天骨科大夫上班，再给你好好看看。”
“那我明天再来。”
说着，那人和就要往外走，严肃赶紧拦住。
“大娘，这都快天亮了，还折腾啥啊？我给你办理住院，你就在这儿睡，也省的折腾淑霞他们。”
那人和没说话。
她既想回去做饭，又怕耽误那两口子睡觉。
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