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没有别的地方去，只能去傅莹家，她趴在东方宏的肩膀上嗷嗷地哭，往东方宏的衣服上擦着鼻涕眼泪。
东方宏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她哄。
傅莹跟东方玉树坐在屋子里叹气。
她给东方玉树按着肩膀，问：“你说你都找人活动关系了，宪平咋就一根筋呢？他真不管宪安了？就让他去坐牢？心咋这么狠呢！不就是倒腾几件衣服嘛，至于吗？又不是杀人放火的！”
东方玉树摇头：“他是想宪安能接受点教训，以后别犯大事儿。”
“宪安那孩子能犯啥大事儿啊？你记得不，他上技校的时候跟人打架，就因为有孕妇拉着，他都不敢伸手，就怕伤着人家！那孩子心眼儿不坏！”
东方玉树没说话。
傅莹又问：“你说……会判刑吗？就倒腾几件衣服，应该没啥大事儿吧？蹲个十天八天的就出来了吧？”
东方玉树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倒腾几件衣服那么简单，他那叫走私，投机倒把，挺严重的。”
“啊？”
傅莹愣住，她当然知道投机倒把的严重性，不由问道，“难不成还得判个几年？”
东方玉树摇头。
“不好说。”
……
王雪花终于哭累了。
东方宏赶紧站起来，跑到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都是东方玉树给他新买的巧克力。
他拿出一块，剥开糖纸，给王雪花塞进了嘴里。
王雪花咬了一下，有些呆。
东方宏道：“这是酒心儿巧克力，里面有酒，好吃吗？”
王雪花肿着俩眼睛点头：“我还要！”
东方宏又给她剥了一个，看着王雪花吃的津津有味的，不禁咽了口口水。
王雪花也给他剥了一个：“你也吃啊。”
东方宏摇头，直接给她塞嘴里，撑的王雪花的腮帮子鼓鼓的，他把盒子都给了王雪花，大方地说道：“我不吃，都给你吃。”
王雪花抱着一盒子的巧克力，又哭了。
不过这次，她是被感动的。
很快，盒子里的巧克力就被吃了一半儿。
东方宏劝道：“雪花，你不能再吃了。这里面是酒，你会喝醉的，明天再吃。”
王雪花点了点头。
东方宏收起了巧克力，又铺好了被褥：“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王雪花摇头。
“我睡不着。东方宏——你给我弹琴吧？”
东方宏一愣。
王雪花看他：“你把从小叔那拿的电子琴拿出来，给我弹弹。”
东方宏攥紧了小手，十分紧张。
王雪花皱眉：“怎么啦？”
“那个琴……那个琴……”
“琴咋啦？”
王雪花盯着他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很快。
“砰”地一声响！
王雪花冲出了院子。
东方宏则跑进来傅莹的卧室，哭着喊道：“雪花——雪花走了——”
傅莹腾地一下坐起来：“走了？咋回事儿？大半夜的她要去哪儿啊？”
东方宏哭得更厉害了。
“她，她——知道——知道——电子琴的事儿了——啊啊啊——”
傅莹看来东方玉树一眼，两口子都有些心慌。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
王宪平自己坐在院子里发呆，刘淑霞本来靠在床头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不由走到窗前看着王宪平。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王宪平，刘淑霞总会觉得心疼。
她拿出军大衣走出来，给王宪平披上：“外面冷，别感冒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傅莹跟东方玉树拿着手电筒跑来了。
“雪花——雪花——淑霞，雪花回来了吗？”
“雪花？雪花不是在你家吗？”
王宪平突地站起来，军大衣当即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