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通大怒,骂道:“草你们的亲娘,是不是想打架?有种跟混爷爷出去单挑。”
“草你们的亲娘,就是想打架。”“降妖除魔,见者有份。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单挑?”“对,咱们中原武林在这有数百人,他们不过十来人,大伙一起上,把他们乱刀分尸。”
覃玮道:“你们还想以多打少?难道我圣教还怕你们不成?”
“废话少说,有种出去打。”
见两伙人剑拔弩张,蓄势待发,花不败喝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花某请慕教主等人来此,不是为了武林恩怨,让你们在这大打出手。你们倘若要打,出谷以后,尽可打个痛快。你们都是花某请来的客人,请大家稍安勿躁。容花某禀明诸位,请诸位来此的目的。诸位便知,我花某到底因何这般主张。”
瞿常洛道:“那花门主就快说,不然待会我们都被您这威风给吓走。”
有人附和道:“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鸟气,老子实在受不了。”
花不败道:“若尊驾受不了,即可出谷,花某绝不阻拦。若还想留下,便不要出言不逊。”
那人道:“花门主这话都已说了出来,老子为何还留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爷走。”转身当真走了。
花不败暗怒,道:“还有谁要走?即可离去。”瞿常洛道:“花门主有话快说,等你说了请我们到此的来意,走不走,诸位英雄心里自有决定。”“对,你他娘的快说,真他妈的啰嗦。”“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花不败介于到此的许多都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只好隐忍不发。毕竟万花剑飘门在江湖上只有名气,没有威望。即便是别人知道有这个门派罢了。
花不败道:“好,其实花某请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乃是为侄女的终身大事。”
“他娘的,跟我们早先猜的一样。”“怪不得只请男的,不请女的。”“只请少的,不请老的。”“承蒙花门主看得起,居然尊侄女出嫁,能想得起我。好,那就把她嫁我。”“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花门主的侄女应该嫁我。”“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打架?”“对,谁他娘的武功高,谁他娘的娶花小姐。”“正是,比武招亲。输了只怪技不如人,赢了便抱得美人归。”
玉非花咒骂道:“真他娘的没意思。花不败,你他妈的嫁侄女,请姑奶奶来干什么?”其实花不败并未给她送请帖,而是她听说圣教不少人都来了蝴蝶谷,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便不请自来,凑凑热闹,谁知是为了嫁侄女,当即索然无味。
花不败道:“玉楼主,不肖犬子,还未成终身大事。玉楼主若有兴趣,花某带你去看看。”
玉非花道:“没兴趣。就你那儿子,怕连姑奶奶一根小指头都打不过。姑奶奶走了。”说着当真走了。梨园堂鸢新恭和鸢如烟,兀自叹息,悄悄离去。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瞿常洛心念大动,毕竟花蝶衣他确曾见过,还在水雁楼头,吟诗称赞她的容貌。此番他前来,便是有意来看看花蝶衣,但没想到,花不败邀请天下青年才俊,正是为了给花蝶衣找夫婿。不过他却想到一个人,道:“比武招亲?你们谁是淳于少侠的对手?花门主请你们是假的,他早就有意把花小姐许配给淳于少侠,只不过是故意装个样子。闹得普天尽知,武林轰动,壮大声势,摆大排场,连魔教都请来呐喊助威,谁不知淳于少侠与魔教的关系?”他乃是故意这么说,挑拨淳于明与在场众人的关系,逼淳于明退出竞争。不然比武招亲,自己岂能打得过他?
诸人登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看向淳于明。
淳于明见慕君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做个无奈的眼神,示意她‘我真不知花不败请我来的用意’,但慕君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把他看的心里直发毛,浑身不自在。急忙站起身,干咳两声,道:“不瞒诸位英雄,在下只是听说蝴蝶谷举办武林茶话会,当即欣然前往,此前真不知花门主邀请天下青年才俊,来此的目的。在下是和诸位一同得知,而且在下绝无娶妻成亲之意,这便告辞。”转身就走。
花不败忙来拦着,道:“淳于少侠,既来之,则安之。即使你无意于小侄女,也不必急着走。况且花某不是睁眼瞎,难道花某还不知淳于少侠与慕教主的交情?花某之所以请淳于少侠,一是出于尊重,想与少侠交个朋友,二是请少侠来给花某撑个场面。而花某请慕教主前来,便是想一睹轩月圣教,青年才俊的风采。其实花某也没想到,能请动二位。二位能来,花某脸上贴金,荣幸之至。”
慕君冷笑:若非我断定他必来参会,我岂会来这小庄小庙?不过这花不败藏得也挺深,我说我与万花剑飘门素无交情,请我能有什么事?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乃是在我的手下。道:“既然花门主请我们来此所为喜事,那你们就争点气,把花小姐娶回家。”
混通哈哈大笑,道:“教主放心。有我混老五在这,这花小姐还往哪跑?”覃玮道:“少放屁,你把我摆在哪?听闻这花小姐花容月貌,如花似玉,我覃玮娶定。”
这时淳于明已坐回,不禁又与慕君相视一眼。慕君想起刚才花不败和瞿常洛说起自己与淳于明的关系和交情,不禁双腮一红。淳于明冲她一笑,吐吐舌头。
混通怒道:“覃老六,你若敢跟我抢媳妇,老子一掌拍死你。”覃玮道:“混老五,这花小姐说什么也是我的。你要敢跟我抢,老子一剑砍了你。”
瞿常洛心道:这二人武功不低,想必乃我比武招亲的劲敌。得想办法,让他俩元气大伤。道:“不如请轩月圣教二位护法,给我们打个样。你们先热热场,咱们这便开始。”
混通道:“好,覃老六,你先退下,让我跟这小子过两招。”
瞿常洛一怔,想不到弄巧成拙,他要找自己动手。道:“花门主,这比武招亲是什么规则?难道跟盟主大会似的,一擂一擂的打下去?那得打到什么时候?”
“对呀,到底什么规矩,快快说来。”
花不败道:“好,弱冠年岁,到而立年岁的侠士请随我来。不到弱冠,或而立以上的英雄,请回房喝茶。”
瞿常洛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二位圣教护法,请回房喝茶。”
混通脸一红,道:“老子喝什么茶?我今年才二十八,够岁数娶花小姐。”覃玮道:“我没两天刚过完二十六岁的生日,位于弱冠与而立之中,焉能不配娶花小姐?”
瞿常洛道:“是么?三十年前,我们便听说过二位护法的大名,不知二位是如何越活越年轻,今年一个才二十八岁,一个才二十六岁?”
“对啊,你们俩一看都四五十岁。老牛吃什么嫩草?癞蛤蟆吃什么天鹅肉?”
混通骂骂咧咧道:“英雄不问出处,豪杰不问岁数,你们懂个屁!难道花小姐嫁给一个软弱无能的小白脸,花门主便心里高兴?我看不然。花门主还是赶紧带路,其余年幼的,年老的,都赶紧滚蛋。”
花不败见他们吵来吵去,亦吵不明白,借坡下驴,伸手道:“慕教主,淳于少侠,诸位,请。”率先引路。淳于明和慕君先后站起,随着花不败走去。
一行人来到一片花谷中,除了鲜花便是蝴蝶,居然连棵树都没有。甚至如此良辰花景,若有树,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花不败道:“诸位,今日花某为小侄女终身大事,请诸位英雄前来,所以花某斗胆,今日招婿规矩,全由花某来定。”
众人都道:“这是自然!我等焉能喧宾夺主?”
花不败团团作礼,道:“多谢!咱们武林中人,倘若招婿不比武,简直舍本求末,主次颠倒。文才可以不比,武必须得比。但现在有数百豪杰,假若一一比武,何时是头?所以花某斗胆请慕教主和淳于少侠帮花某一个忙。诸位英雄都来接慕教主或淳于少侠一掌,跌出三丈以上,即取消资格,回客房暂作歇息。三丈以内胜出之人,再两两比试。而且慕教主和淳于少侠不得留手,要一视同仁。倘若哪位英雄,担心被慕教主或淳于少侠一掌震死,现在即可离去。”
“开什么玩笑?难道老子还接不了他俩一掌?”“为抱得美人归,豁上一条性命又何妨?”“我先来。”
说着人丛中走出一人,居然是丐帮赵火。他来到淳于明面前,抱拳道:“淳于少侠,请。”
淳于明无可奈何,既已答应今日之事,全由花不败做主,焉能这会再反对?只好硬着头皮,顺其自然。抱拳道:“请。”
赵火双掌一推,立个门户,等淳于明一掌拍来,便即消解他的掌力。花不败道:“淳于少侠务必用尽全力,不然有失公允。”淳于明暗自叹息,道:“好。”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左掌掌心朝下,把真气全蓄于右掌之上,忽然猛的拍出。
赵火大吃一惊,这掌力居然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冰云寒经、天地合一功,分属阳刚,阴柔〕而且还如寒冬之风,刮得全身冰凉不已,〔此时内力化为极寒〕排山倒海、怒潮狂涌般压将过来。急忙双掌一收,猛地推掌而格。但淳于明掌法虽不怎地,奈何内力精深浑厚。二人掌力一交,赵火登时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四丈。
诸人骇然失色,赵火虽武功在江湖上排不上前列,但全然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当真连淳于明一掌都接不得,简直匪夷所思。
淳于明吃了一惊,心想:会不会把他一掌震死?忙先上前查探他的伤势,但赵火咳咳两声,自顾自坐了起来。淳于明这才安心,又有点失落,倘若真把他一掌震死,虽会过意不去,但难免大为得意。
赵火呕出几口鲜血,道:“我……你……”实在说不出话,一说话便想呕血,当即爬着离去,找地方运功疗伤。
花不败微微一笑,心道:正好借淳于明之手,把这些滥竽充数,武功稀松平常的各派子弟,全给打发。即使将来各派暗生仇气,心下结怨,但动手的又不是我万花剑飘门,算不到我花家的头上。道:“还有哪位英雄想娶小侄女,即可上前,领教淳于少侠的掌法。”
良久都没人吭声。混通哈哈一笑,道:“瞧你们这帮窝囊废,还想娶花小姐?做梦去吧。你们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不敢领掌,趁早滚蛋。”说着耸耸肩,走到淳于明面前,道:“来,臭小子,我混老五接你一掌。”
淳于明抱拳道:“请!”混通还礼道:“请!”二人各自立个门户,混通双掌交叉叠合,蓄积内力。淳于明依然还是那招,推山掌中的“开天辟地”。倏忽之间,淳于明已把掌力拍了出去。混通叱咤一声,双掌一封,脚跟撑地,身子前倾。但他足足在地上滑行一丈半,脚跟都陷入花地里。乃是借力使力的办法,趁着滑行之余,慢慢消解分散他的掌力。倘若硬挡,焉能抵挡?虽然他为化解淳于明的掌力,几乎连封三掌,而且每次都是双掌,好歹未受内伤,也在三丈之内。比起赵火,简直胜了十万八千里。但混通心下已然大为骇然:我修炼大霹雳手多年,居然还不如冰云寒经催动下的寻常掌法,这冰云寒经果然神奇无比。
花不败道:“好,混护法请随门人前去花蛇谷,进行下一场。”混通笑道:“那我就先去下一场,你们慢慢在这墨迹。等你们墨迹完,我早把花小姐给娶回家。”说着跟着万花剑飘门门人去花蛇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