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被吵醒了干脆起来去撒泡尿，顾石亭听着屋外头的放水声大骂：“你就不能跑远点尿，非在自己窗户根，骚死啦。”
秦小山打了个冷战，提着裤子回来，“你喊什么呀，吓得我差点尿裤子上。”说着甩了甩手。
顾石亭才盖上被子，看到秦小山往他这边伸手，呼拉把被子卷走，“你大爷的，能不能行了，手都不洗，还想摸我被子。”
“滚滚滚，这是我的被子，嫌弃我脏，你别住啊，赶紧回你们城里去。”秦小拽住被子往自己跟前硬扯。
顾石亭常年练拳击，手臂力量自是不用说，两人一拉一扯，刺啦一声，里子直接裂开了，“日，这不怨我啊，谁让你跟我抢的，乖乖给我不就行了嘛。”
“你要不要脸啊，这被子是我的，你给我拽烂了，不赔我还怨我。”秦小山伸脚踹他，“你这孙子保准是在外边遇到气不顺的事儿了，大少爷，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把我打发走，跟我表弟处的怎么样啊？”
“……”顾石亭把被子一掀，裹着秦小山的臭脚撂在一边，没回秦小山的问话，一根烟抽了一半，用力按在了墙上，“你们这的医生住哪？”
“呦呵，你这牲口终于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叫吴神医给你瞧瞧啊。”秦小山把顾石亭按灭的烟头捡了过来，点着了自己抽。
顾石亭把剩下的半包烟都扔给他，“我要的不是兽医。”
“给你看病不就得用兽医吗，你个禽兽。”秦小山赶紧把烟揣进了口袋，生怕他反悔。
“去你大爷的，不是我看，日，就算是我看也不用兽医，你赶紧去请个医生去，给你表姑家送去，”顾石亭烦躁地扯了扯头发，“秦川发烧了。”
“秦川发烧了？”秦小山盯着顾石亭的裤裆，“你他妈地真是个畜生，我弟你也下的去手。”
“你能不能被废话了，我没怎么着他，可能是今天咱们在河边玩的太久，感冒的。”顾石亭有点心虚，硬着头皮找理由。
秦小山盯着顾石亭的脸，这人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真看不出来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顾石亭以前都是玩女人的，应该没有怎么着秦川，“我警告你啊，你跟我打赌归打赌，你可别对我弟弟动真格的，还有，你别忘了，你喜欢的是母的。”
顾石亭点了点头，见秦小山只说话没动地方，过去把人扯下了床，“你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滚去叫医生去，别在我这瞎哔哔。”
“你急什么呀，发烧而已，秦川都多大的人了，还能烧傻了不成，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秦小山套上衣服，踩着鞋子往门口走，他再不走怕顾石亭捶他。
“啧，我去干嘛呀，你先把医生叫来再说。”顾石亭看他动作慢就着急。
“吴神医就在隔壁呢，丁淑佳她们家猪要下崽子了，请了吴神医在家守着呢。”秦小山靠着门没动。
顾石亭一听这恼了，下床要给他一拳，“说了请人医生，不是兽医，你他大爷的听不懂人话啊。”
“日，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先别动手，你一拳头过来，我就废了，我这瘦弱的小身板。”秦小山举着手求饶命，“我们庄子上俩吴神医呢，兄弟两个，”
正说呢，被顾石亭抓着领子拽出了门，“边走边说，磨磨唧唧。”
秦小山被扯的差点绊倒在门槛上，掰开顾石亭的手，“大爷啊，您听我说完成吗，秦川是我亲表弟，我都没有你着急。”
两人到了丁淑佳门口拍门，来开门的是丁淑佳，秦小山说：“我找小吴医生，你让他出来。”
丁淑佳从来对秦小山没有好印象，整天在庄子里不务正业，招猫逗狗，手脚有时候还不干净，“我们请小吴医生来给我奶奶瞧病的，没空搭理你，你赶紧走吧。”
丁淑佳的奶奶年过九十，老年人的身体近一年一直不好，小吴跟大吴两兄弟，一个看人，一个看猪，都被丁淑佳她阿爹请来了。
顾石亭一听恼了，“医生是你们家私人的呀，去叫人出来，我给双倍的出诊费。”
丁淑佳瞅了顾石亭一眼，“你谁啊？口气不小，你就是出十倍也不行，赶紧走，别再敲我们家门，小心我放狗咬你。”
顾石亭敢要上前说，放狗试试，我一拳打死它。
秦小山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秦川病了。”
丁淑佳一听秦川病了，转头赶紧去叫了小吴医生，又跟家里阿爹报备，跟着他们三个去了秦川家。
顾石亭心里纳闷了，搂着秦小山的脖子低声问他，“这个丁淑佳跟着咱们干嘛去啊？大半夜不在家睡觉。”
“你懂个屁，丁淑佳喜欢秦川，想跟他搞对象呗，我们庄里人都知道。”
“日。”刚才他压根没瞅丁淑佳长什么样，顾石亭甩开秦小山，紧走了几步，跟上了丁淑佳，我说这姑娘怎么听见给秦川看病立马就改了态度呢，感情是目的不纯啊。
趁着月光瞅丁淑佳的模样，啧，不过如此，“一个姑娘家，大半夜跟着去别人家里，不怕影响不好啊？”
丁淑佳早不耐烦这个人，想着是来为秦川请医生的，就没多搭理他，刚才就一直瞅自己，全当没看见，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顾石亭，虽然没有灯，但是也看的清样貌，鼻梁顶高，眼窝有些深，眉毛浓的跟碳描了好几遍似的，本来要发火的，这一眼之后就变了心思，“你是谁啊？跟秦川是亲戚，不是吧，秦川家的亲戚我都知道。”她往后问秦小山，“这是你朋友？还是秦川的朋友？”
不等秦小山说话，他自己做介绍：“我叫顾石亭，你叫丁淑佳是吧，有男朋友吗？要不要跟我处处。”
秦小山在后边听得真真的，上前撞了撞他的胳膊，“兄弟，你能不能行啦，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是怎么着，说了人家丁淑佳喜欢的是秦川，看不上你。”